氣氛有些凝重,呆呆的看著時鐘,一晃兩個多小時過去,六點半。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好似正在下雪。

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進廚房。開始做飯,飯不能不吃,管他晚上會出現什麼。要說險境,我也不止一次遇到,何必為此勞心勞神。

老王倚在門口,有些擔憂的看著我:“不要多想,我們三個人在,真要是遇到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坐以待斃。不管是什麼東西趕來,我們都叫他有來無回。”

我靜靜的看著老王,聽著他說這些話,他此時表情有些猙獰,目錄兇光。竟然讓我產生一種膽寒的錯覺,看來我的神經已經崩到了極限,開始草木皆兵了。

苦澀的搖頭,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擔心,也許是想開了而已。

四菜一湯,飯桌上三個人低著頭吃飯,並沒有說話。每個人心裡都在尋思著什麼,就連一直呱噪的呂焚,此時都顯得非常沉悶。

吃過飯,已經八點鐘了。我找出乾淨的衣服準備洗澡睡覺:“困了,我先洗個澡睡覺了。”

呂焚卻攔住了我,好似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說,是你最近練的膽子大的沒邊了還是你經嚇傻了。還睡覺,你難道不知道買命錢的恐怖嗎?”說著就眼神瞟了老王一眼。

老王瞪了他一眼:“少在哪裡斜眼看我,不過二驢子說得對,我就是例子,而且你是親眼看到那撿了錢而死的男人有多麼恐怖。”

我當然知道,可是知道又怎麼樣,難道就這麼幹坐著一個晚上。到時候就算沒有惡鬼出來殺我,也會被高度緊張而弄得神經崩潰的。沒理會兩個人,直接走進浴室,洗完澡之後,在二人瞪大的眼神中,進了臥室。

就聽到客廳裡邊傳來兩聲嘆息,然後就是各自回到房間的聲音。

閉上眼睛,可是怎麼也睡不著,可是我不想睜開眼睛,腦袋裡邊迷迷糊糊的,好似灌滿了漿糊一樣。這短短數月經歷過的事情全都像是過電影一樣的出現在眼前,一幕一幕,迷霧重重。

忽然,我好像想到了什麼,可不等我抓住,頓時耳邊吹來一陣寒風。奇怪,我記得睡前窗戶關的好好的。

想要起來看看,可身體重的很,根本起不來。勉強睜開眼睛,可眼皮好似千金重。眼睛只開啟了一絲縫隙,看向窗戶的方向。額的倒吸一口涼氣,幾乎要窒息。

只見一張臉盆大小的臉就這樣貼在我的窗戶上,幽幽的綠光映襯在臉上,猙獰的扭曲。恐懼,我想逃離臥室,可是身體太重,根本就不能起身。

鬼壓床,一定是的,雖然意識是清醒的,可是根本沒辦法移動一根手指頭。就那麼看著那張鬼臉在窗外發出猙獰的笑聲,聽著笑聲,我的身體更加沉重起來。怎麼辦,該死的呂焚,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我被鬼壓床,窗戶外還有惡鬼襲來,他竟然還能睡得安穩,怎麼辦,現在喉嚨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就連叫救命都不可能。

咔嚓……咔嚓!

窗戶的玻璃竟然在開裂,一道道裂痕出現,那鬼臉要衝進來。該死,怎麼辦,難道真的拿了買命錢,就要當晚命喪不成?可惡,要是有張符咒就好,也許就可以破除鬼壓床。符咒,符咒。

我只有眼睛可以動,掃視我周圍想要找到符咒可以救命。有了,就在我床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張藍色的符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是這就是此時的救命稻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碰觸到符咒才行。

好不容易將腦袋移出枕頭靠近符咒,那符咒就化作一道光射向我的身體,感覺身體頓時輕鬆起來。而此時,玻璃已經炸裂,那惡鬼發出鬼吼聲撲向我。我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而下,躲過了惡鬼。

“救命,老王,二驢子,有惡鬼啊!”我衝進了客廳,就看到呂焚跟老王也從房間衝了出來。

呂焚見過我之後忙示意我趕緊對下來,我直接撲在沙發上。而那厲鬼就在身後,呂焚直接丟出兩張符咒。那厲鬼發出一聲厲害,嘭的一聲化作一股黑煙就消失不見了。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叮叮……

三個人同時啊的叫了一聲,因為門鈴在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起來。這大半夜的根本不可能有人上門,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全都看出不同尋常。呂焚直接站了起來,衝我使了一個顏色,他意思是讓我開門。

我直搖頭,鬼才要開門,明明知道外邊是害人的東西,而且還是要害我的東西,我還要開門,難道我是傻子不成?

呂焚撇撇嘴:“你是逃不掉的,所以還是趕緊開啟門吧!”

他說的沒錯,我自然是知道,但是心裡還是非常的害怕,我不知道開啟門之後會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想起剛剛那張鬼臉,我全身就不自在起來,但是呂焚那個表情告訴我,顯然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老王走過來:“怎麼辦,看樣子是不開不行,要不你就過去先看看門外有什麼東西?”

也只能這樣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深吸一口氣走向房門,將門鏡開啟朝外看去,我的雙腿不自覺的抖動,心裡已經做好了看到恐怖惡鬼的準備了。可是門鏡外邊,走廊昏暗的燈下,什麼都沒有。

奇怪了,難道是惡作劇,不可能誰會大半夜的跑人家門口來做這種惡作劇。左右掃視一圈仍舊沒看到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回頭看向老王二人,他們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老王問我外邊到底有什麼?

我攤開雙手,搖頭。

然後握住扶手準備將門開啟,門吱呀一聲開啟,我一個閃身躲在一旁將門口讓了出來。如果有惡鬼撲上來,也不至於被撲個正著。可是等了半天,外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呂焚臉色非常難看,我能看出他雙目中的驚恐。

而老王也是一臉驚訝的看了外邊一眼,又抬頭看向我。因為我是背對著,所以外邊有什麼我也不知道。見兩個人的神情都是這麼不自然,我知道外邊的東西可能非常糟糕。好奇之下,我轉過身看向門口。

一個紙人出現在走廊中,燈光昏暗,可是能辨別出應該是正對著我家房門。此時正對著我,被一個紙人如此盯著,還是這種大半夜當真有些恐怖:“他媽的,誰大晚上把這種晦氣的東西放在我家門口,要是被我逮到,非要他好看。”

說罷,我邁出家門,就準備將這晦氣的東西丟掉,免得被鄰居看到不好。剛抬起腳,我就停了下來,腳就懸在半空。此時我就站在紙人的面前,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紙人跟以前看到的不同,竟然有半人多高,帶著高高的氈帽。

整個紙人都是黑色的,好像披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臉上一雙白色的眼睛,沒有畫眼珠。而紙人的嘴巴竟然是上揚,他在笑。當我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整個紙人給我感覺就是在嘲笑,嘲笑我。而那血盆大嘴中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猩紅無比,讓人非常的不舒服。而且紙人的手中拿著一個東西,我低頭看去,竟然是一個天平。而天平很大,一邊的盤子上放著一張一百塊錢。

錢,買命錢。我一個踉蹌後退兩步直接坐在了地上,老王趕緊也跑出來:“怎麼了你這是,看到什麼了?”

說完,他也看向那紙人,臉色頓時也是慘白一片。呂焚表情凝重的走了出來,我剛想開口,就見呂焚擺手說道:“沒想到,我竟然看到了判令紙人,看來要你命的人當真是歹毒兇狠。”

判令紙人?這是什麼,但是感覺不是很好就對了。呂焚剛想要走過去,忽然走廊裡邊的窗戶嘭的就被吹開了,寒風從外邊猛地吹進來,風勢非常的猛烈,讓人睜不開眼。哪裡冒出來這麼大的風,站著的呂焚都站不住開始後退了。

吹進來的寒風竟然發出嗚咽的聲音,好像外邊有無數的冤魂厲鬼要衝進來,呂焚衝著老王大叫:“趕緊帶老陳進屋,危險。”

可是風勢實在是天大了,他說些什麼根本就沒聽到。而且要想進屋也不是很容易,站都站不起來了。我勉強遮著臉朝窗戶那裡看,就看到那紙人的臉竟然就在我面前,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來吧……來吧!

是誰在說話,不是老王的聲音,也不是呂焚的。到底是誰,我猛地站起來,大聲的質問。可是那笑聲的主人卻沒有回答我,只是一個勁的狂笑。

這是哪裡,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是應該在家門口嗎,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條長長的街道,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只有盡頭透著光亮。大霧瀰漫,在光亮中好像有一個人影。他在朝著我走來,肯定就是那個發出戲弄笑聲的傢伙。心中竟然無比的憤怒,我朝著那人影狂奔過去。

“別笑了,我讓你別笑了,閉嘴。”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好像是陷入了瘋狂狀態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