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的事情,仍舊心有餘悸,而且心中更加擔心老王的安慰。不理會呂焚喋喋不休,敘述他昨晚大發神威的光輝事蹟,忙問他老王到底怎麼樣了,在什麼地方。
呂焚對於我這麼無視他的功績,顯然是非常的不爽,白了我一眼:“急什麼急,下邊我就要說到老王。”
原來,昨晚確實是老王攻擊的我,按照呂焚所說,我昨晚是被鬼迷住了。鬼敲門,莫應聲。跟老王幽然說的話一樣,當時在門外的就是那兩個鬼木偶,他們再次來奪魂。誰知道我竟然神經大條的直接應答,導致冤魂透過了門衝進來,不過說來也怪老王倒黴,正好跟衝進來的冤魂衝撞在一起,所以被鬼附身。
被鬼附身之後,老王直接對我後背展開了攻擊,當時驚恐之下,根本沒辦法躲閃。所以背部直接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好在聽到我悽慘叫聲之後,呂焚從房間竄出來,就看到被鬼附身的老王舉起雙手,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
他一瞧就知道老王不對勁,所以果斷出手,我這才撿了一條小命。呂焚說完,很是平淡的看著我,他露出這種表情還真不多見。
嘆口氣:“之前你害怕我們有危險,所以堅決不同意去西山墳,可是現在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就算我們不去,恐怕也同樣危險。”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是我已經從他話中聽明白了,我頹然的點頭。他說的很有道理,有些東西不是躲著就能逃得了的,西山墳看來是非去不可了。不管是因為我的魂是否被紅衣社藏在哪裡,還是現在為了保命。
老王被呂焚貼上符咒之後,就陷入了昏迷,在我隔壁單獨的病房。好在醫生說了,他各項機能都沒問題,按照呂焚的話說,被鬼附身傷了元氣才陷入昏迷的。
而我背後縫合了這麼多針,暫時行動不便,就算是要去西山墳,也要等我傷勢好了再說。不然一旦傷口開裂,恐怕裡死也不遠了。
去西山墳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因為住的都是單間,所以呂焚這傢伙就充當了保姆,就住在我這間,方便照顧我跟老王。
躺在病床上,忽然想起答應老周的事情,看來去西山墳之前,還要去老周家一趟。按照老周所說,進入紅衣社是要割捨一些東西,才能擁有強大的力量,或者說那是紅衣社控制他們的一種手段。
要知道,違背天理,自然就要受到天妒。老周如果在活人身邊,無疑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所以他假死離開雙親,可是為什麼這樣他父親仍舊身體如此惡劣呢?
實在是想不明白,呂焚聽了我的話,思索了片刻:“老周併為說他擁有這個力量多久才離開他父母的,也許那個時候已經開始侵蝕他雙親陽氣了也說不定。或者說,是紅衣社下的手。”
我如同墜入冰窖,全身沒來由的一冷,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沒錯,只有這個解釋才是最合理的,或許,這也能解釋老周為什麼出現咖啡館那天的行為。
按理說,老周也是要我命其中一方勢力,他不應該放過我,還告訴我丟失的魂在什麼地方。如果是真的話,他無疑是背叛了紅衣社。
“嗯,這點就非常合理了,也許紅衣社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情,讓老周心生嫌隙,所以才決定跟我們做交易也說不定。”呂焚摸著自己的圓下巴,煞有介事的說道。
看來,一切都要等見到老周父母再說了。
因為行動不便,一整天基本上都躺在床上,四肢都發僵了,跟呂焚鬥了一天的地主,要不就是矇頭大睡,真是都開始噁心了。
晚上,呂焚出去買了吃的回來,老王還沒醒過來,所以就我跟呂焚在病房大吃二喝起來。按照我的話說,真是吃一頓少一頓,要是一年當中找不回自己的魂,那麼就死翹翹了,現在能吃就狂吃。
吃完就困,想來也晚上八點多了,睡覺也正常。所以等大夫查房完畢之後,我們就關上燈,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到一陣涼意,一陣風吹向我。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就看到病房窗簾亂飛,再一看,窗戶竟然開了。一定是睡覺的時候忘了,這大冬天的,寒風吹進來,凍死人。
再看呂焚,睡得跟死豬似的,真不知道他靠近窗戶,都不感到冷嗎。
我下了床,走到窗旁,準備關上接著睡。這是一處陽臺,所以當我來到窗戶旁的時候,發現竟然下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年下雪,不知不覺的就走到陽臺,抬頭看著天空飄下的雪花。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整個醫院都陷入了安靜當中,手扶著欄杆,不自覺的看向樓下。這裡是五樓,不算高,能清楚的看到醫院院子已經開始積雪了。
嗯,怎麼這麼多人?
當我低頭的時候才發現,我正對著的樓下,聚集了很多人,他們站成兩排,手上好像舉著什麼東西。奇怪了,這大半夜的,而且還下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聚集在醫院的院子裡邊。
因為光線的問題,看的不是很真切,所以我低著頭,探出半個身子想要好好看清楚。當我這麼做的時候,忽然耳中傳來了一陣陣音樂的聲音,是那種嗩吶,喇叭吹奏發出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身體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陣寒意,直衝腦門。因為那些站立不動的人也就在此時全都開始動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剛剛那麼一瞬間,他們好像抬頭看向我這邊。
當我一愣的功夫,那些人就在我眼中消失不見了。那麼長的隊伍,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還是我剛睡醒,所以眼花了。
不對,肯定不是眼花。因為那音樂聲卻沒有消失,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了,好像朝著我這邊而來一樣。走廊,沒錯,那音樂聲在走廊中響了起來。這聲音太熟悉了,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我立馬轉身走入房間,然後奔向病房的門口,輕輕的將房門開啟一道小縫,探出半個腦袋向外看去。我發現,走廊的燈全都是熄滅的,只有牆壁最下邊,那綠色的逃生路口的指示牌散發著綠油油的光。
藉著這點光,我發現走廊當中竟然起了一層霧,霧氣很大,那音樂就在濃霧的盡頭,朝著這邊緩緩的移動。
我想起來了,我差點驚撥出聲,忽然一雙手無助了我的嘴巴。直接將我拖了進病房,然後房門就被鎖上了。我聽到呂焚極其嚴肅的念動了一句咒語,並貼了符咒在門上。
而後他惡狠狠的看著我:“你是不是瘋了找死啊!”
我顧不上他這兇狠的神情,忙哆嗦著跟他說:“這音樂,不是古代迎親時候吹奏的音樂嗎,怎麼回事,這大半夜的還是在醫院,我看到有人。”
他擺手讓我不要說了,我這才發現,他表情嚴肅中透著的是恐怖,強烈的恐懼。胸口劇烈起伏,顯然非常的害怕。
讓他這麼一搞,我也跟著緊張起來,而外邊的音樂可是越來越近了,想起那些恐怖的人,我就禁不住哆嗦起來。
“不知道這符咒能否瞞得過去。”
我忙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呂焚看著我,這才說:“這是鬼王嫁女,一種兇惡的邪術,一旦被他們封閉在轎子裡邊,那麼當真是鬼王嫁女,生死一瞬啊。”
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我還是禁不住顫抖起來,恐懼已經完全佔據了我整個身體,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在醫院還能遇到這種兇惡的邪術陣法。還是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而這都是衝著我來的。
“二驢子,你的符咒到底管用不?”我看著病房門上貼著的符咒,問呂焚,寄希望一於他能說保證沒問題。
可是呂焚卻搖頭:“我也不知道能否瞞得過去,我這符咒可以混淆視聽,讓他們發現不了這裡還有一個病房,希望他們找不到咱們,就離開。”
我去,也只能這樣了,不對等一下:“那老王怎麼辦,我們三個人身上可都是有詛咒的,如果他們找不到我們,那麼隔壁的老王呢?”
呂焚臥槽了一句,一拍大腿:“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現在堅決不能出去。如果出去再回來,那麼符咒肯定就瞞不過去的。”
“那也不能放任老王不管啊,不行,我要出去。”我倔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呂焚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出去行,但是一定要速戰速決,動作麻利一點知道嗎?”
我忙點頭,說著,呂焚拿了一些符咒,然後輕輕將門開啟,霧氣立馬就滾進來。周圍溫度驟然降低,我竟然還聽到了水聲。
那種水龍頭沒關緊,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些是陰氣,已經濃郁到液化了,看來今晚我們是凶多吉少啊。”呂焚搖頭苦笑。
說著,二人立馬衝了出去,音樂聲音已經很近了,當快要拐進老王病房的時候,我禁不住回頭看去,濃霧中,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