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她沒有帶面具,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樣貌。但是我做夢都想不到,會是她。

艾可,我對面屋的那個女孩。

那個對什麼都好奇,看起來無比膽大的女孩,她一身紅袍,跟石流村見到那批紅衣人一模一樣。她竟然是紅衣社的人,當她出現之後,我身後衣著詭異的男人對著她施禮。

顯然,她在紅衣社的身份很高。我不住的搖頭,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沒辦法相信,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孩,竟然是恐怖的紅衣社成員。

她彷彿非常欣賞我的表情,周圍漆黑一片下,讓我感到不寒而慄,人心,永遠讓人猜不透。一座座孤墳就這樣靜悄悄的聚攏在我周圍,好像是嘲笑我一般的存在。

艾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怎麼,感到非常驚訝嗎?”

我低著頭,不想去看她那張醜陋的臉。不過,她對於我的冷漠根本毫不在意,繼續說下去:“你早應該猜到才對,一個女孩子,再大的好奇心,會跟你到這種地方來嗎?”

沒錯,是我太蠢而已。艾可曾經跟我來過西山墳,就算再膽大的女孩子,在經歷西山墳那種種詭異之後,再大的好奇心都會憋回去的。

可是,她卻好像越發的燃起好奇心一樣,而這次從石流村回來就沒見過她。我曾經去敲過她家的房門,可是卻沒人。我還清晰的記得,那兩個奪命的小孩,不正是她看到說在我家中的嗎。

原來,從一開始,我的周圍就已經被紅衣社包圍了。任憑我如何逃脫,也無補於事。老周曾經說過,看到的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有時候真相是非常殘酷,又撲朔迷離,永遠讓人看不透的。

我頹然的坐在地上,地面上的積雪已經非常厚了,冰冷刺骨,可是我卻感覺不到。見我如此模樣,艾可放肆的大笑起來。

我感到羞愧,憤怒,那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讓我瘋狂的跳起來,指著艾可,怒目而視:“醜女人,你笑什麼笑,你不是要我命嗎,有本事就來拿,別搞出那麼多歪歪腸子,爽快點。”

不是我有多麼的勇猛,我對於這種雲裡霧裡,被陰謀包裹的生活感到無比的厭倦跟憤怒。我不想繼續像是傻子一樣,被他們戲弄。

不過,顯然艾可根本沒將我的話放在眼裡,她閒庭信步的在我周圍緩步走著。面對我的怒目而視,視而不見。我就像是被他圈養的犯人一樣,他根本不擔心我會逃離她的手掌心。

該死的,呂焚他們是否知道我被抓來了西山墳,光靠我自己的話,根本不可能是艾可兩個人的對手。鬼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幫手在,光是西山墳這鬼地方,就讓我全身不舒服了。

來到這裡,我就想到了牛長東,楊金達。他們不都跟西山墳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想到這裡,讓我更加不舒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天下雪的關係,我感到無比的寒冷。周圍寒風呼嘯,穿過一座座孤墳。

好像無數的鬼怪在周圍潛伏,然後發出哭訴的聲音。該死,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顯然艾可是不可能輕易放過我的。

既然死都要死了,倒不如死個明白:“為什麼是我,如果真的是因為陰陽圖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對我動手,要浪費如此手段折磨我?”

“你想知道的太多了,一個要死的人,沒必要知道那麼多。”那穿著恐怖詭異紅色繡花鞋的男人對著我就是一腳,然後惡狠狠的說道。

我吃痛,但是反而大吼道:“那麼告訴一個死人,又有什麼關係,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如果不是忌憚他們的手段,我一定打得這男人爹媽都認不出來不可,竟然敢踹老子。我強忍下怒氣,就那麼死死的盯著艾可。

艾可斜著眼看著我:“你真的想知道?”

“廢話,被你們耍的團團轉,難道我不應該知道嗎?”

“好,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說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艾可好似大發善心的看著我。

不過,顯然她的話讓那個男人焦急萬分:“判令,這不符合規矩吧?”

判令,又是判令,我雖然看得出艾可在紅衣社的地位很高,卻沒想到竟然是跟老週一樣的判令。

那男人說完之後,就見艾可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男人立馬就閉嘴不敢說話,退到一旁去了。

我懶得理會這些,想了想道:“我是兩年前被老周忽悠簽了賣命契約,可是楊金達還有牛長東的事情,卻是十年前,這好似不符合邏輯。而且對於你們紅衣社的背景,直接殺了我就好了,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圈子?”

就憑藉他們這種手段,要想殺了我輕而易舉,根本就沒必要跟我玩這些手段。

艾可沉吟了片刻:“你想知道的是這些,主教大人神秘莫測,他制定的計劃自然有他的道理,至於為什麼十年前埋下的因果要用在你身上,這不是我能知道的。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對你動手,很簡單,想得到你的不止我們一個勢力。”

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就像是李潔,雖然不知道她到底什麼目的,但是至少保護了我。還有石流村,半山村,半窪村,這三個村子的因果,全都非常複雜,濃霧重重。看來紅衣社想要直接對我出手,自然會有其他勢力阻攔,那麼就來玩陰的。

而我盡然毫無知覺,什麼都不知道,就進入了他們的全套。從回到石流村的那天起,我的命運就開始不同尋常,紅衣社也開始對我動手了。

我冷哼一聲:“對付我,你們真是煞費苦心,只是我想知道,你們也沒有得到我全部的魂魄,即使現在將我最後剩下的魂收走,你們也得不到所謂的陰陽圖線索。”

艾可笑了:“你很聰明,可是陰陽圖甚至更強大的東西的秘密,就隱藏在你最後剩下的命魂之中。即使我們沒有得到你其他魂魄,也能想辦法從最重要的下手,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你說是嗎?”

她的神情及其的可惡,讓我忍無可忍:“少在這跟我炫耀。”我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撲向艾可。

艾可沒想到我會突然之間發難,淬不及防,直接被我撲倒在地。而旁邊那男人見我動手,怪叫一聲,也直接撲了上來。我心中憤恨,本以為能從艾可口中得到有用的線索,卻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根本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我死死的掐住艾可的脖子,可是她卻一點痛楚的神情都沒有,仍舊笑著看著我,只是這笑容是那麼的詭異,讓我不寒而慄,感到害怕。沒錯,我在害怕她的笑容。

背後生風,我知道那男人就在身後,我不敢大意,衝著遠處喊道:“你們兩個要看到什麼時候,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我突然大叫,讓艾可神情也是一滯,而背後攻擊我的男人也停下動作。就見呂焚跟老王從遠處跑了過來:“你呂爺爺在此!”

老王也是一聲怪叫,飛起一腳,就踹向我身後那個怪異男人。其實我並不是無的放矢,以自己一人之力,對抗艾可跟那男人,而是我剛剛在與艾可說話的時候,我發現躲藏在遠處一個墳包後邊的呂焚跟老王,所以我才淬不及防對著艾可動手。

“沒想到,你們竟然跟蹤到這裡了,算你有兩下子。呂老仙的後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艾可一把刷開我,力氣出奇的大,我一個踉蹌就趴在了雪地上。

呂焚喲呵了一聲:“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祖上的名號,既然知道,那麼就乖乖讓我們離開,並雙手奉上你們紅衣社收取老陳的那個魂,我們就此揭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然的話,休怪你呂道爺辣手摧花。”

這傢伙又開始了,他掐著腰,一副他老大的樣子,我趕緊對他說道:“不要輕敵,她是判令,小心。”

當聽到判令二字,呂焚臉色果然變了。畢竟判令在道界的名頭不小,呂焚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跟判令鬥,他還是心中沒底。

能兵不血刃的離開自然是好,如果不行,也不怕跟艾可鬥上一鬥。艾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三個人:“身具血染七殺陣的就來了三個人,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直接將你們三個一起拿下,你們身具血染七殺陣的詛咒,已經全身被血染紅,收拾你們,輕而易舉。”

原來,那詛咒的名字叫血染七殺陣,想到那七個塑像猩紅一片,我就心驚膽戰。艾可手持判令,呂焚臉色鐵青,顯然他知道判令的威力。而且現在背後還有一個絕非善類的怪異男人,一想到他那雙紅色的繡花鞋,我就不寒而慄。

老王手中拿著一根鋼管,直奔那男人就去了,而呂焚也硬著頭皮迎上了艾可。我看像老王那邊,顯然他能應付得了,小時候打架,屬他手黑。而呂焚應付艾可,還是有些牽強的。

我想要上去幫忙,可是我手上並未有符咒,等一下,舍利子。吳言帶我去寺廟的時候,住持給我的佛珠是舍利子的,索性我摘下來,趁著艾可不至於,直接丟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