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子瞪的通圓,雪坑小女孩的魂魄不是被李老頭給押走了麼,難道她又逃脫了,她現在就在站在距離我十多步的距離向我揮手。
小女孩七八歲的樣子,按理說應該是活潑可愛的年齡,而她的小臉上卻是死氣沉沉。
這一次,她還帶著七八個冤魂,他們的臉色一看就是凍死的,一身的冰渣子,其中一個最慘,臉都凍爛了,還有幾個一身的泥漿,身上都是一些狹長的傷口,看樣子應該是被泥石流給埋了。
吳言和呂焚害怕狼,但真的不怕鬼,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吳言還沒有動作,小女孩帶著那一群死鬼對著我們就跪了下來。
我連忙叫住了準備發大招的吳言,這是啥情況,居然還跪上了,小女孩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其他的那些死鬼都在用手不停的比劃著。
“吳哥,這是啥情況,他們怎麼不能說話?”我轉身看了一眼吳言,吳言皺著眉頭,凝思了一陣後道:“它們不是不能說話,而是被人給封印了靈魂,它們在天亮之前,肯定要必須回到靈魂的封印地,不然魂鬼破散。”
本來這天就已經夠冷了,對邊站著十幾個冤魂,顯的更是悲涼悽切,我對著那個小女孩比劃了一翻,指指她的嘴巴,又指指我的耳朵,告訴她我聽不到她講的話。
小女孩很焦急,蹲在地上用手在雪上畫了起來,而這時林青青姐弟卻鑽了出來,姐弟倆看著那群鬼,喊了一聲爸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回頭一眼,姐弟倆臉上都是淚,想要跑過去,卻被吳言死死的拉著,雪坑女孩看到林青青姐弟倆時,神色波動了一下,而其中一對中年父女,表情有些痛苦,但他們那些複雜的情緒很快便從他們的臉上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陰鬱冷漠。
小女孩看到林青姐弟倆後,擺擺手,帶著那幾個冤魂飄向了對邊那個山頭,沒多大一會便消失不見了。
林青青哭嚷著要找爸媽,勸都勸不住,這小女孩帶著弟弟住在早已不存在的村子裡,就是為了等他們的父母,可現實他們的父母已經死了。
“林青青,你告訴我你今年是不是十七歲了?”我大聲的問了一句。
她有些委屈的點點頭,我對著她道:“你父母已經死了,他們都被泥石流沖走了!”
我不知道這話對於這姐弟倆是不是有點殘忍,毀滅了二人心中最後的那一絲希望,林青青聽我說完後,也不苦惱了,帶著有些害怕的林正呆呆的站在那裡。
吳言見她們不再哭鬧了,他鬆開了手,而呂焚則喊了一嗓子,差點沒把我嚇的蹦起來。
“陳凱,你倆快點過來,我發現重大線索了!”
吳言不滿的瞪了一眼呂焚:“二驢子,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你又不是拿破崙發現新大陸,瞎嚷嚷個蛇什麼勁。”
呂焚當即有爆發的跡象,他用手著吳言,臉色漲的通紅,憋了半天,他有些頹喪的道:“二狗子,我先不給掰扯!”
我湊近一看,雪地上,畫了一個山洞,看上去給沉屍洞有些像,不過裡面都是一些屍體,讓我驚訝一點的就是,我看到了七個小人擺放在七個棺材上,這玩意就像在我心裡劃過一道閃電,這讓我想起了那七個石像。
吳言看了半天后,對著呂焚道:“二驢子,說說你發現的重大線索!”
呂焚也是有些懵,他瞪著小眼看了半天后,拉扯了我一下道:“陳凱,這好像是倆字,你看看!”
我低頭一看,還真是兩個字,由於太模糊,剛剛並沒有注意到這倆字,隱隱看上去是“救命”兩個字,我皺起了眉頭,這個小女孩已經是第二次向我求救了,今天它們的還意外為我們退了狼群,這個事無論於公於私,我都必須要幫忙。
我們看了一陣後,就回到了帳篷裡,林青青姐弟倆依偎在一起,顯的有些害怕,我覺的剛剛給他們說那些話,確實嚇到了他們,我安慰她們幾句,二人睡著後,吳言有些凝重的看了看我和呂焚。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裡許多話,並沒有說出口,我心裡有些難過,無論是石流村,還是山頭村和半窪村,這些村子就像受了詛咒,整個村子的人都慘遭無辜。
我甚至有時候在想,這些是不是都因為我,呂焚看出了我心裡不舒服,他拿出一根菸,硬是塞到我嘴裡道:“抽一根,會好受點!”
我沒有怎麼抽過煙,煙氣嗆得我有些難受,煙氣竄到肺裡,一股辛辣的味道,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看著煙氣順著風,頃刻間消散,我有些迷茫,呂焚陪著我抽了一根菸,默默的進了帳篷裡,吳言因為沒有說什麼,跟著他鑽了進去。
寒風呼嘯,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著一望無際的白色,給人一種很空的感受,我想起了李潔,想起了老王,想著我們一起喝啤酒在路邊吃串,想著李潔柔情凝視我的眼神,可這些就像這裡雪,等到明年春天,它就會慢慢消失在你的記憶力。
那些辛辣嗆人的煙氣,彷彿也進入到了我的心裡面,內心如潮水般翻滾,我仰頭,對著天空竭力的嘶吼一聲,有的只有自己那絕望的迴響。
這一夜,我們都沒睡,後半夜,我就用刀子把那兩匹死狼,一刀刀的剝了皮,我似乎把我心中的那些憤懣都發洩在了它們身上,天亮的時候,我身上沾滿了雪,就像在雪地裡剛剛打過滾,吳言走過來,拍了拍我身上的雪,語氣堅定的道:“陳凱,你也許是無辜的,這些都是生活強加給你的,你無法改變,但是你可以改變你自己,讓自己變的堅強,強大。”
“對,說的好!”呂焚滾動著泛紅的小眼,昨晚應該也是沒有休息好,他對著我嘿嘿一笑道:“陳凱,這個二狗子平時雖然愛裝逼,但今天絕對是他說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話,我還有再給他補充一句,那就更完美了!”
“當你變的強大,有力的時候,壓在你身上的東西,或許就沒有那麼重了,你可以輕易的把他彈開!”
看著呂焚一笑,我就覺的有點滑稽,他這個人無論這麼樣,都會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酒糟鼻,小眼睛,一張圓滾滾的臉掛著笑容,也是逗樂我了,我心情也好了好了很多,指著呂焚道:“老呂,你真是天上一副色胚相,你笑起來就像鬼子進村一樣!”
“他就是一個色胚,演電視都不用化妝,直接本色出演!”吳言也哈哈笑道,他是不放掉任何一次打擊呂焚的機會。
呂焚瞪著小眼,黑著臉,一言不發,看著我倆,他氣嘟嘟的道:“二狗子,陳凱說我也就算了,畢竟人家也是一個大帥比,可你呢?”
吳言一愣,道:“我怎麼了,我不是也是一個大帥比麼!”
吳言輕輕抬了抬下巴,用手打了一個響指道:“其實帥並不是我的屬性,氣質才是我的本質屬性!”
大早上我差點嘔吐,還好沒有吃早餐,吳言則是很有內涵的呵呵一笑道:“二狗子,你就是一個逗比,你說你臉皮還真厚啊!”
“你長著一個招風耳,死魚眼,還一個大一個小,鼻子高的像頂了一坨那個啥,你好意思說自己帥,我看一條狗都比你帥!”
吳言愣是無話可說,他沒想到呂焚就突然口若懸河,他臉色變了變道:“主要看氣質!”
咳咳,我真是日了狗了,這倆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道門傳人,怎麼看都是倆大逗比,不過看著他倆鬥嘴還真是一大樂趣,就連一旁的林青青和林正都笑個不停。
我們吃了一些東西后,把四個狼後腿用裝在了一個塑膠袋裡,放進了我們的揹包,這大雪封山去打獵,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雖然大雪使的這些動物行動不便,但是它們也都不好找食物,餓了很久,那爆發起來可是不好對付。
林青青也只是給我們指了一個大概方向,我們用了一箇中午的時間,找到了他們說山神抓人的地方,這兒有著一條斷流了小溪,周圍是一大片光禿禿的樹,但引起我們注意的是,這裡有很多的山洞,大小不一。
黑森森的洞口,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嘴,等待這我們進去,而林青青和林正卻有些恐慌,拉著我的衣角。
這該不會,還要進入山洞吧,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幽蔽恐懼症了,這山洞陰森森的,看著心裡就發憷。
我看了看呂焚和吳言,他倆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我們身邊現在還有兩個小孩,總不能帶著吧,我思考了一下,讓呂焚在外邊照顧小孩,我和吳言進去,可呂焚偏偏不幹了。
“我是呂家第十八代傳人,抓鬼的事,必須衝在第一線,你倆居然讓我照顧一個兩個孩子!”呂焚那是相當的不滿意,不停的搖頭。
我看了看吳言,吳言也是一副寧死不屈的神色,不過,呂焚說他和我中了詛咒,自己也沾染了因果,一堆理由。
“救命啊!”一個低沉的聲音,驀地迴盪在這山林之間。
我側耳傾聽,似乎好像從一個山洞裡,我也顧不上那麼多,這救人要緊,我側耳聽了一會後,朝著一個山洞跑了過去,呂焚緊緊了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