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不清楚蘇淮家的陽臺為何把護欄跟隔斷的玻璃之間特意留一個可以站人的空間。
但是他想不通便不想了,只覺得這樣反而對他們有利。
隨著繩子不斷放下,劉昊藉著蘇淮家通明的燈光,穩穩的落在護欄跟隔斷玻璃之間,腳踩著堅實的地板上,心裡也踏實了。
他背靠著護欄試了試,發現護欄很結實,心裡更加放心了。
現在,有護欄攔著,他就不用擔心摔下去了。
在劉昊之後,其餘的業主也一個一個的被繩子吊下來。
和劉昊一樣,站在護欄跟隔斷玻璃之間,把不大寬敞的陽臺幾乎擠滿了。
他們背靠著護欄站好後,下意識的打量周圍的情況。
看了幾眼後,氣.抖.冷。
“叮!來自劉昊/高磊/陳立強…的怒氣值+521。”
他們身後,是黑漆漆的天地,暴雪肆虐,寒風如刀一般呼嘯。
哪怕他們用厚厚的布條擋著臉,只露出眼睛,依舊感覺臉像被刀割一般的疼。
寒氣,更是拼命的往身體裡鑽,想把他們凍成冰雕。
而他們眼前,就隔著一塊玻璃的世界,燈火通明。
鑲嵌在客廳的壁爐燒的旺旺的,那橘紅色的火焰光看著就讓人覺得溫暖。
此外,桌子上堆放著各種食物。
蘇淮本人,穿著短衣短褲,手裡吃著哈根達斯,躺在逍遙椅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看一眼,咬一口冰淇淋,還朝他們擺擺手,好像在打招呼。
看到這一幕,劉昊和四十多號業主集體破防。
就隔著一塊玻璃,就是兩個世界。
此時,他們無比渴望衝入蘇淮家裡,把蘇淮家的東西全部搶光。
再把蘇淮扒光了,吊到暴風雪裡,活活凍死。
也讓蘇淮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酷寒。
劉昊和業主禁不住罵了起來。
“媽的!這蘇淮真不是人!寧願把食物丟了,也不願意分一點點給我們!”
“我想真想衝進去掐死蘇淮這孫子。”
“我們在外面頂風冒雪,他卻在家裡吃冰淇淋,我恨!”
聽到絡繹不絕的罵聲,蘇淮呵呵一笑,“別光顧著罵,趕緊動手。”
“把玻璃砸了,快衝進來把我弄死啊!”
“光會打嘴炮有什麼用?”
蘇淮如此囂張的話出口,劉昊和四十多個業主氣的眼睛都紅了。
“叮!來自劉昊/高磊/陳立強…的怒氣值+812。”
他們舉著手裡的傢伙,朝著蘇淮大吼大叫。
用最惡毒的話問候蘇淮。
蘇淮不屑的搖搖頭,對著劉昊和四十對個業主比了箇中指。
此時,無聲勝有聲。
“叮!來自劉昊/高磊/陳立強的怒氣值+1625。”
劉昊被氣的全身顫抖,手裡的錘子差點都掉了下去。
他大喝一聲,“別跟這孫子一般見識,咱們把玻璃砸開,衝進去弄死他!”
聞言,其他業主強行壓制怒火點點頭。
覺得劉昊說得對。
再搞下去,他們就要被蘇淮活活氣死了。
劉昊說罷,腳抵著玻璃,後背靠著欄杆借力,把錘子懸在護欄外,腰馬合一,用盡全力對著眼前的玻璃狠狠砸下。
隨後,伴隨著咚的一聲悶響。
錘子重重砸在玻璃上,玻璃紋絲未動。
而隨之而來的反震力道,震得劉昊的手虎口撕裂,立刻流血。
他手裡的重錘再也握不住,脫手飛出,在黑沉沉的夜色裡消失不見。
錘子飛出後,劉昊好似什麼都沒察覺一般,傻愣愣的站著。
而他的心裡,翻江倒海。
他從剛才錘子砸中玻璃的手感判斷,他砸的,他孃的還是防彈玻璃!
這次,連表面偽裝的夾層玻璃都沒了,就是純粹的防彈玻璃。
看見劉昊傻愣愣的模樣,高磊禁不住問道,“劉昊,你怎麼了?”
劉昊咬牙,“媽的,那孫子又騙了我們。”
“他說這是普通玻璃。”
“踏馬的,這明明還是防彈玻璃!”
聞言,高磊和其他業主大驚失色。
若陽臺的還是防彈玻璃,那他們還砸什麼?
他們還想衝進去把蘇淮家搶光,把蘇淮吊起來丟寒風裡活活凍死。
想都別想了。
有業主不信邪的掄起工具對著眼前的玻璃猛砸。
隨後便被反震的力道震得手臂痠痛,還有的工具都被震飛出去。
這下,再沒人懷疑劉昊的話。
跟劉昊一樣,傻愣愣的站著,滿臉沮喪。
蘇淮看著劉昊和四十多個業主無神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說道,“你們是我兒子嗎,老子說什麼你們都信?”
蘇淮的話說出,劉昊和四十多個業主對他怒目而視。
“叮!來自劉昊/高磊/陳立強…的怒氣值+951。”
雖然劉昊說過,不要跟蘇淮置氣。
但是蘇淮的話,實在太破防了。
劉昊等人花了幾分鐘才穩住情緒,隨後不知道該幹啥了。
蘇淮家的防彈玻璃,他們肯定砸不開。
但是想上去,陳經理那群人會讓他們上去嗎。
要知道,他們垂降的繩子還是陳經理他們手裡握著。
正琢磨著,忽然聽到陳經理的聲音,“怎麼樣?有沒有把陽臺的玻璃砸開?”
此時,陳經理站在玻璃罩邊緣朝下面探望。
由於有頂樓的護欄攔著,阻礙了視線,陳經理並看不清楚蘇淮家的陽臺發生了什麼事。
一切,都需要劉昊他們回報。
劉昊和業主們聽到了。
高磊張嘴,想告訴陳經理陽臺也是防彈玻璃,他們砸不開。
卻被劉昊用眼神制止。
高磊不解問道,“劉昊,什麼意思?不能說嗎?”
其他業主也看著劉昊,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們覺得,若是陳經理知道陽臺上的玻璃砸不開。
他們不就可以上去了?
劉昊冷哼一聲,壓低聲音道,“你們覺得,陳經理會讓我們那麼輕易的上去嗎?”
高磊和其他業主想了想,遲疑的搖搖頭。
他們一百多號人,在電網死了一半多,陳經理還逼著他們下陽臺,不把蘇淮家砸開不罷休。
他們在陳經理眼裡,就是炮灰。
炮灰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值得可惜的。
所以,他們想上去,陳經理大機率不會拉他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