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連續十來天的暴雪,就算到了夜晚,天地間也被冰雪映照的白瑩瑩的。

蘇淮盯著樓下的雪層,暗自推測現在浮雪下的冰層,已經有四五米了。

如此堅硬的冰塊,沒有機械純靠人力,是根本挖不開了。

不過,他倒不擔心。

他有的是吃的。

蘇淮收回目光,準備去玩一把超級飛車。

在他的遊戲室裡,有各種體感遊戲,能暢玩各種3A大作。

剛走到一半,忽然看到群裡有人在私他。

蘇淮掃了一眼,沒準備看。

畢竟,今天私聊罵他的人太多太多了,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不過,他絲毫不惱。

這些人,無能狂怒,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他都看膩了,心裡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有一些想笑。

對於此時的蘇淮來說,業主們就像螞蟻,在拼命辱罵他這隻大象。

他若跟這些業主置氣,真對不起他現在的體格。

正準備收起手機,蘇淮餘光看到是方思雨的頭像,冷笑著點開對話方塊。

他倒想看看,當初不可一世的方思雨,又找他做什麼呢?

一點開,蘇淮臉上便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方思雨跟他說,徐遠山瘋了,打她爸媽,還逼迫她和她姐幹活,成了方家的主人。

方思雨求他救命。

看完,蘇淮不禁笑了, 自語道,

“哈哈,徐遠山這小子也是個狠角色。”

心裡, 卻對方思雨口中的悲慘沒有一絲同情。

簡單總結就是一句話,關他屁事?

隨後關閉手機,準備打完遊戲就睡覺去了。

今天看業主們折騰一天了,比昨日累了些,該早睡。

方家。

徐遠山大口吞嚥著面前的白米飯,這是他時隔四天後再次吃到乾飯。

也徹底把方家的糧食給吃空了。

劉紅玉,方興懷幾人如同僕人一般站在一旁,眼裡不時有仇恨的光芒閃過。

他們恨!

一個做狗的徐遠山,居然騎到了他們頭上拉屎!

徐遠山吃幹抹淨,想到方家如今再沒了一顆糧食,臉上盡是煩躁的表情。

他帶著滿身的惡臭味道,指了指方思雨,“小妹,今天跟姐夫睡。”

“姐夫下面有些癢,需要你我幫一下。”

此時的徐遠山吃了半飽,被飢餓壓抑了許久的慾望又起來了。

徐遠山的話一出口,方思雨連連倒退,慌忙道,“不,不,不要!”

徐遠山身上的惡臭,不知是金湯的味道還是腐爛血肉的味道,讓她怎麼下的去嘴!

劉紅玉和方興懷氣的臉皮在顫抖,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徐鐵山,居然當著他們的面,如此肆無忌憚。

但是看到徐遠山擺在手邊的茶刀,他們卻屁都沒放一個。

女兒死了,那便死了,反正是賠錢貨。

他們死了,不值得。

再說了,還不至於死。

方思凌則不發一言,像是傻了一般,對徐遠山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她今日,見到了一樁又一樁匪夷所思的事情,更見識到了人性裡的惡,她的心自我封閉了。

見方思雨拒絕,徐遠山怒了。

吼道,“過來!否則砍死你!”

方思雨被嚇得瑟瑟發抖,全身像是僵住了。

徐遠山冷哼一聲,拎著菜刀把方思雨拖到臥室,狂叫著把方思雨剝了個乾乾淨淨。

次日。

方家四人腳步虛浮的被徐遠山趕上29樓。

四人跪在蘇淮門口,徐遠山躲在防火門後,對著蘇淮家的大門大吼道,“蘇淮,我把人給你綁來了!”

“開門,把他們全殺了,報仇啊!”

為了闖進蘇淮的家,搶蘇淮的物資,徐遠山把方家四人當成了投名狀,想要騙開蘇淮的門。

蘇淮聽到了,拿著手機把29樓過道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十幾具被凍成冰雕的屍體旁,劉紅玉,方興懷,方思雨,方思凌低著頭跪著。

防火門後,隱約可以看到徐遠山的身影。

看著跪著的方家幾人,蘇淮沒有一絲殺意。

一箭射死,倒便宜方家這些傢伙了。

就像他被方家這些人逼死時,也是在絕望和痛苦中一點點死去的。

死後,都不得安生。

他現在,只想看看徐遠山和方家內訌的大戲。

這可比殺人精彩多了。

徐遠山喊完,發現蘇淮一聲不吭,有些急了。

他昨天發現,肩膀上的傷口和手上的傷口不停在流膿,開始發黑。

面板上的水泡,奇癢無比,散發著惡臭。

其實,這是金湯裡的細菌開始發威的症狀。

現在,他把所有希望寄託在衝進蘇淮家裡。

蘇淮家有吃的,有溫暖乾淨的水,還有藥!

只要進去,就能活!

但是,蘇淮對他的投名狀無動於衷。

徐遠山咬牙,決定試試苦情戲,看看能不能感動蘇淮。

他衝著劉紅玉四人大喊一聲,“對蘇淮磕頭,讓他開門!”

聽到這個要求,劉紅玉和方興懷牙都咬碎了。

他們堂堂的集團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居然要對一個贅婿磕頭?!

方思雨心裡翻江倒海,她也不想磕。

只有蘇淮對她磕頭,她絕對不會給蘇淮磕頭!

方思凌則痴傻般,咚咚咚開始磕頭,頭砸在堅冰上,瞬間滲出血跡。

見幾人不聽話,徐遠山大聲威脅道,“磕頭!”

“否則,你們別想回去!”

他現在,手握著1604房的鑰匙,把住了門。

聞言,劉紅玉三人心裡巨震。

在屋裡,好歹還有些保暖的手段。

若是不讓進屋,不出半天就會被活活凍死。

方心懷對劉紅玉使了個眼色,低聲道,“磕!活著就有希望!”

說完,強忍著內心的屈辱感,一齊衝蘇淮咚咚磕頭。

見狀,徐遠山又衝蘇淮叫道,“蘇淮,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給你磕頭了!”

“你行行好,賞我們一些吃的吧!”

蘇淮盯著不停磕頭的方家四人,神情有些恍惚。

他記得,他被方家幾個人掃地出門時,也這麼磕頭求饒過。

每磕一下,頭就滲出大片的血跡,只求不被趕走。

但是最後,他還是被丟出門,被活活凍死。

蘇淮回過神,透過小喇叭對徐遠山喊道,“誠意不夠啊,我不是很滿意。”

聞言,徐遠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厲聲喝道,“都是啞巴嗎?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