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徐遠山要關門,孫金花徹底慌了。
她知道,若方家不幫她,她就死定了。
情急之下,大叫道,“我有錢,我給你們錢!”
“我存了五十萬,都給你們,只求你們救救我!”
說著,哆哆嗦嗦從懷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萬分不捨的遞出。
徐遠山不接,轉頭看著方興懷,等方興懷定奪。
方興懷眉頭一皺,哼道,“我方家缺你這50萬?”
徐遠山懂了,準備關門。
孫金花露出絕望的表情,不顧肩膀上的傷口拼命撐著門,爭取最後一絲生機。
劉紅玉忽然說道,“遠山,別關了。”
徐遠山聽話的收力,疑惑的看著劉紅玉。
劉紅玉伸手搶過孫金花手裡的銀行卡,說道,“看在你幫了我方家這麼多年的份上,50萬買一條命,就當我方家吃些虧。”
方興懷惱怒的看了劉紅玉,想說什麼,卻最終沒說話。
覺得劉紅玉太貪財了。
方家,缺這點小錢嗎!
劉紅玉卻美滋滋的收起銀行卡,滿臉笑容。
雖然方家不缺錢,但是她劉紅玉只是個家庭主婦,花錢得伸手問方興懷要。
被卡過很多次。
看見有搞錢的機會,便毫不手軟。
劉紅玉指揮徐遠山,“讓她進來。”
徐遠山讓開身體,孫金花滿臉感激,千恩萬謝的進了門。
進屋後,孫金花強忍著疼痛道,“太太,請你幫我把箭拔出來,再幫我止血。”
說完,滿臉期盼的看著劉紅玉。
她覺得,劉紅玉收了錢,就得幫她。
卻看見,劉紅玉一動不動,還呵呵冷笑道,“孫金花,你有沒有搞錯?”
“你這50萬,只是進我方家的買路費。”
“還想要我幫你拔箭,止血?你想的太美了。”
聞言,孫金花急眼了。
她可花了足足五十萬,這是她一輩子的積蓄啊!
是她偷買菜金,餵奶一點點攢起來的。
慌忙道,“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十萬,就讓我進門?”
劉紅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你呆在外面,不一會就凍死了。”
“讓你進屋暖和暖和,是不是等於救了你的命?”
聽到如此蠻橫無理的話,孫金花氣的眼睛好似要噴火,想跟劉紅玉拼命。
劉紅玉見狀,不屑道,“喲呵,還敢瞪我?”
“遠山,把這老孃們趕出去!”
聽到自己要被趕出去,孫金花立刻慫了。
樓道里四處漏風,她這傷體,不用多久就會被凍死。
換了哀求的語氣,低眉順眼道,“太太,對不起,我剛剛眼睛抽筋了,不是瞪你。”
劉紅玉聞言嗤笑一聲,懶的跟孫金花計較。
裹著厚厚的被子自顧自鑽進沙發罩內,縮著脖子取暖。
方家其他人也沒說什麼,找到自己的狗窩鑽進去汲取些許溫暖。
孫金花鬆了口氣,咬著牙回到廚房,忍著痛先把被子從箭尾拔出,敞開肩膀的傷口,看見自己的肩膀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傷口處,因為流血過多加上零下60多度的酷寒,已經發白,神經都似乎麻木了,感覺沒有最初那麼痛。
此時,孫金花知道,必須自救。
她找來一根鐵絲,把箭尾牢牢的綁在廚房柱子上,閉著眼身體發力狠狠一拽,弩箭脫體,帶出一大塊血肉。
掛在箭尾上不停晃動,還冒著絲絲熱氣。
孫金花痛的大叫一聲,額頭和後背冷汗直冒,緩慢拿毛巾堵傷口。
劉紅玉聽到慘叫聲走到廚房門口,不耐煩道,“叫什麼叫?吵到我睡覺了!”
此刻,她只覺得孫金花吵鬧,對孫金花慘白的臉色視而不見。
孫金花艱難的點頭,擠出一絲笑,“太太,對不起,我小聲些。”
心裡,對蘇淮恨欲狂。
若不是蘇淮,她會這麼慘?
現在她全身疼痛難忍,連棺材本都沒了。
她想不明白,蘇淮為什麼不給她物資?
好歹抬頭不見低頭見。
太冷血了!
而且,不但不給她物資幫幫她,還拿開水澆她,拿箭射她。
給她一點物資,怎麼了?
劉紅玉嫌棄的目光掃過孫金花,忽然眼神一凝,死死的盯著弩箭上帶出來的那塊散發著絲絲熱氣的血肉。
她貪戀的嚥了口唾沫,喉結瘋狂聳動,臉皮因為激動不停顫動起來。
她現在,好想吃肉。
孫金花察覺到異常,順著劉紅玉的目光落在弩箭上那塊血肉,瞬間明白劉紅玉此時的眼光代表著什麼。
孫金花心臟狂跳,連忙道,“太太,這個不能吃!”
她害怕極了。
因為一旦劉紅玉吃了第一口,就會有無數口。
她,會不會被活活分食?!
劉紅玉被孫金花的聲音震醒,貪戀的目光閃過一絲清醒,咬了咬牙轉身走了。
孫金花鬆了一口氣,忍痛解開弩箭,奮力丟出窗外。
恰好落在一棵樹的枝椏上。
次日。
孫金花蜷縮在廚房的地板上睡的昏昏沉沉時,被劉紅玉踹醒。
孫金花呻吟一聲勉強睜開眼。
她感覺全身跟火爐一樣燙,因為傷口感染髮燒了。
劉紅玉見她醒了,說道,“死沒死?”
“沒死趕緊出去找吃的!聽到沒!”
孫金花聽到“出去找吃的”這幾個字,被嚇得一個激靈徹底清醒,撐著迎賓腳墊起身哀求道,“太太,我受傷了,還發了高燒,放過我吧!”
“大姑爺年輕,身體也好,讓他去行嗎?”
聞言,劉紅玉滿臉兇惡道,“你只要沒死,就必須出去找吃的回來!”
“否則,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或者,我們吃你也行!”
說到最後,劉紅玉眼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光。
她覺得,豐腴的孫金花,真像一隻烤乳豬。
孫金花被嚇壞了,生怕自己被吃了,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答應道,“我去,我去!”
劉紅玉這才滿意的走了。
孫金花無奈的嘆了口氣,餘光看到樹丫上那隻串著她一塊肉的弩箭沒了。
她沒多想,以為是被鳥銜走了。
她卻沒想過,零下60多度的酷寒,什麼鳥能飛?還能銜走那麼重的弩箭?
隨後拖著身體,頂著酷寒出門,找吃的去了。
此時,蘇淮剛剛起床,忽然聽到手機響起威信提示音。
拿起一看,是方思雨。
看到方思雨的清純的頭像,蘇淮頓時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