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牛啊!看著倒是不顯山不漏水的,沒想到這麼厲害!”

說話的那人正是早上帶頭揶揄他的方橋,方橋激動得一拳打在南義肩膀上。

“嘶...

...”

正好被他打到了傷口,南義疼的直冒冷汗。

畢竟與之對戰的人可是身經百戰的千夫長,南義靠的就是一股不服輸的勁和常年被南錦被果凍養著的好身體才險勝的。

身上各處都被留下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傷口。

“哎呦,你個呆驢!人家身上還帶著傷呢,你就往人身上亂錘!”

瞿東一張把方橋拍開,攙扶著有些虛弱的南義,“你說你這麼拼命幹什麼,還去挑戰人家千夫長?”

南義勾起嘴角,“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可以得到免費的陪練。雖說今天留下了這麼多傷,但是我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再說啦,他就是把我打得再疼,他也不可能在擂臺上把我打死。這些傷看著嚴重,可不過是些皮外傷。但學到的這些東西卻是真的能在危機關頭救我一命的。”

這話一出,整個帳篷裡的人都沉默了。

沒想到他抱的竟然是這樣的心思。

狠,不得不說,他對自己可真是夠狠的。

“行了行了,你們也先別圍著我了。我有什麼好看的呀?大家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嗎?都快去休息吧。”

這個晚上,許是因為白日過於勞累,南義睡得無比的香甜。

就連臨床的呼嚕聲和磨牙聲都變成了美妙的協奏曲。

第二天早上,他容光煥發的醒來。又重回到了那個活力滿滿的小夥子狀態。

昨天的腰痠背痛全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種無比的舒適感。

再接再厲!

他可一點兒不敢懈怠,又去找了個千夫長賜教。

這麼一連幾天下來,軍營裡對他的稱呼從“跑來送死的小白臉”變成了“有些實力的小白臉”,到現在直接成為了有名氣的“拼命三郎”!

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前一天還被打得鼻青臉腫,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第二天就又滿血復活了,像是有人在半夜偷偷為他打滿了雞血。

他就像是沒有痛覺,不知疲倦似的,瘋狂的操練著自己。

這些訊息自然也被一直讓人留心著他的溫婉韻知道了。

“呵呵,這兄妹兩個還真是相像。對自己都夠狠,能逼著自己將潛能開大到最大程度。”

溫婉韻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不服輸的勁加上似乎永遠都充沛著的精力,還真是有趣。

是個好苗子。

“報!主君,有人在軍營不遠處發現了一封信,好像是...

...寫給您的?”

“嗯?”

何人會在軍營附近放一封寫給她的信?

溫婉韻皺了皺眉頭,“拿上來給我瞧瞧。”

信封上果然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溫婉韻親啟。

她掂量了兩下,還有些分量。

開啟信封,裡面竟裝著厚厚一沓信紙,粗略一看,起碼有數十頁。

溫婉韻壓下心頭的疑惑,仔細開啟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型她再熟悉不過了。

“親愛的婉清,不知從何時開始,你有二人見面不是爭吵,便是短兵相接。這是我最不願意看見的局面,也是最讓我感到痛心的局面。”

“既然口頭上同你說不清楚,那我便索性寫在紙上好了。那老皇帝昏庸不堪,這江山早就該易主了。你又何必如此愚忠,非要效忠他一人不可呢?”

“過往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計較。無論何時只要你想離開那個小白臉,我的懷抱都歡迎你的到來...

...”

後面的數十頁溫婉韻草草的看了一遍。

通篇都是在說他這十幾年是如何如何的思念溫婉韻,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有多麼的難熬...

...

都是一些表白的字句罷了。

溫婉韻重新把這封信塞了回去,一端靠近蠟燭的火焰。

把陽宇修那些炙熱滾燙的思念全扔進火堆裡。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十幾年了,師兄,你還放不下嗎?

可惜了,她離開蘇澈投入陽宇修懷抱的那一天只怕是永遠都不會到來。

事情都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他還不明白嗎?

他們二人早就沒有任何可能,再見的時候,就是兩軍對壘的主帥。從他蓄謀造反那一天起,他們二人就再無一絲一毫的可能了。

溫婉韻不是愚忠,她忠的,自始至終都只是祖祖輩輩們用白骨鮮血換來的大慶王朝。

她必須得守住,守住這片灑滿了先輩熱血的沃土,就是一寸,也不能讓旁人奪走了去。

為什麼師兄總是這樣偏執,這樣的執拗呢...

...

不過...

...

這信的出現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的行蹤全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這完全是不符合邏輯的事情,陽宇修是如何能知道他們駐紮此地的?

看來,要不就是這軍營裡有貪心的小老鼠啊。

要不就是...

...

...

...

每日辛苦趕路操練的將士們,最近都在傳著兩個事情呢。

前者是剛入軍營的拼命鬼又去挑戰了誰誰誰,如今的戰績如何。

後舍則是一個驚人的訊息,他們的主帥,戰無不勝的溫將軍,在赴往前線的途中生病了。

而且還不是什麼小病,這場病生得又急又重。據說如今的溫將軍已經臥床不起,虛弱的連手都快抬不起來了。

這訊息猶如晴天霹靂,軍營中人心惶惶,都對馬上要打的這場戰充滿了不自信。

“我就說嘛,一個女人怎麼能夠掛帥出征呢?關鍵時候就知道掉鏈子,才走多少路啊,就給病倒了。要是真上了戰場,那指不定是個什麼樣子呢!”

“你可別胡說啊!溫將軍是我見過最好的將軍!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敢詆譭她,小心我打你?”

這些亂七八糟的訊息南義雖然也是聽說了。

他急急忙忙的趕去溫婉韻在的主帳,想去看看是否真如傳言一般。

可卻被攔在了門外,溫將軍的親信不讓他靠近主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