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高俅心裡的怒火已經沒了。
這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要抓緊時間，不能讓蔡京運作。
“我去找一下殿下。”
高俅離開了府上。
另一邊，相府。
王太醫收拾著自己的行醫箱，開口道：“相爺放心，少爺沒什麼事，只是吸入了一些煙塵，現在已經好了。”
“麻煩了王太醫，管家，送一送王太醫。”
蔡京走進了屋裡。
“父親，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蔡風無奈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他會縱火。”
現在陳斐已死，當事人只剩下了蔡風。
他的話又不可能作為證據，肯定會有人故意說他縱火殺人。
到時候，即便是找出來暗室，蔡風也會被牽連。
哪怕陳斐罪不可赦，也要讓官府處理。
關鍵這件事，蔡風也沒想到會這樣。
他想過陳斐發現異常之後，會喊人來抓他，但誰能想到陳斐破罐子破摔，直接就把煤油燈燒起來了。
他這不只是打算毀滅證據，還打算把蔡風一起毀滅了。
“不礙事。”蔡京擺擺手：“這件事為父已經知道了，怪不得你，那個陳斐也是不識好歹的東西”
“誰給他的膽子敢這樣做的，要不是他已經死了，本相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蔡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蔡京畢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奸相，所以陳斐做的這些事在他看來可能也就那樣。
汴京城內也許不止一個陳斐，甚至會有做得更加過分的人。
但，陳斐傷害了蔡風，這在蔡風看來就不可饒恕了。
你犯了殺頭之罪，給蔡京送好處，也許可以避免。
但你要是讓蔡風受了傷，就算是傾盡家財，也難逃一死。
這就是蔡京。
對蔡風來說，極好的父親。
“父親，我覺得這件事會有人借題發揮。”蔡風開口道：“我們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
“那個暗室應該還沒人發現，裡面的東西都能作為證據。”
“月魁已經安排好了，這個不用你操心了。”蔡京回答道：“至於其他的人，一幫跳樑小醜，不用在意。”
蔡風點點頭。
既然蔡京這麼說，那肯定是做好了準備。
太子府。
聽完高俅的講述之後，太子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這讓高俅有些不解。
“殿下，您不開心嗎？”
太子最近在相府吃了不少虧，再加上蔡京已經明確拒絕了他，不應該放過這個機會才對。
太子淡淡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接下來要舉辦什麼？武試明天就要開始，我要是在這個時候拿這件事大做文章，父皇會怎麼看？”
高俅一怔。
“殿下的意思是，我們不管？”
“不。”太子搖搖頭：“這件事肯定是要藉機發揮的，但不能是我們，你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只要我們不站出來，就算父皇懷疑是我們，也怪罪不了。”
高俅思索片刻，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太學館？”
太子點點頭：“其他人出面都是借題發揮，但陳斐本就是太學館的人，他們做什麼都是正常的，誰也挑不出錯。”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高俅立刻說道。
次日一大早。
蔡風就帶著趙衝前去舉辦武試了，訊息早就傳了出去，現在他的身體也沒事情了。
另一邊，太學館館主歐陽修就坐著馬車出門了。
他的地位可不一般。
雖然這太學館聽上去平平無奇，但歐陽修的門生遍佈整個大宋，而且基本上每年科舉，都是太學館裡的人當主考官。
他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怒火。
一炷香後，朝堂之上。
歐陽修站出來，眼睛看向蔡京：“蔡相，我倒要問問你，太學館大學士陳斐到底犯了什麼罪？竟然要縱火燒死。”
“那火是他自己放的。”蔡京淡淡的說道：“和風兒無關。”
“哦？”歐陽修強忍著怒火說道：“蔡相的意思是陳斐自殺？我身為他的老師，可從來沒聽說過他有這種想法。”
“那你知道他幹了些什麼事嗎？”蔡京反問道。
“陳斐在太學館內一直兢兢業業，受限於能力，雖然他不是最出眾的一個，但他也一直很努力，從來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
歐陽修深吸一口氣說道：“從來沒有幹過和小相爺一般的事。”
“我知道蔡相對小相爺溺愛有加，但正是因為之前的溺愛，導致他現在不僅對尋常百姓出手，連太學館大學士都出現了意外。”
“蔡相，這件事必須要給一個交代。”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歐陽修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他能帶來的能量也很巨大。
即便不如蔡京，也不至於太差。
現在兩人這樣，倒是讓不少人心裡高興。
兩虎爭鬥，必有一傷。
“交代是要給的。”蔡京點點頭：“但不是我給你交代，而是你給我交代。”
不等歐陽修開口，蔡京就看向了宋徽宗。
“陛下，臣有本奏。”
“太學館大學士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利強搶民女，關在暗室裡，對她們動用各種非人手段。”
“除此之外，他還派人去那些女子家中宣傳她們是天煞孤星。”
聽完這些，歐陽修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
他指著蔡京說道：“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我太學館的人，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請為老臣做主，請為太學館做主，為我那死去的學生做主！”
宋徽宗也很頭疼。
這件事他是聽說了。
今天還是武試的日子，結果卻因為這件事在這裡互相爭鬥，心裡已經想打一頓蔡風了，丟下這麼一個難題給他。
“丞相，你說的話可有證據？”宋徽宗詢問道。
蔡京點點頭：“若是沒有證據，臣也不會這麼說了。”
“殿下，為了避免別人說臣捏造證據陷害他人，所以臣想請吾皇移步，親自看一看。”
“好。”宋徽宗點點頭：“那朕就陪你看看。”
“歐陽館主，可要一起？”蔡京看向一旁。
“當然！”歐陽修立刻答應下來，他是不信陳斐能做出那種天怒人怨的事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