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不是去玩的。”蔡風搖搖頭。
“不是去玩的？”周宇懷疑的看著蔡風。
教坊的確吸引了不少達官貴族，但多數都是為了聽曲。
在這個時代，你要是說勾欄聽曲那就是低俗，但你要說去教坊聽曲，那就是高雅。
蔡風和周宇都是低俗的人。
他們去教坊，太過無聊，曲又聽不懂，教坊裡的女人也看不上他們。
“風哥，你別嚇我，你啥時候變高雅了？那三首詩真是你做的？”周宇摸了一下蔡風的額頭開口道：“風哥，你是不是還沒好？”
“真是庸醫，怎麼把我風哥弄成了這幅樣子？”
蔡風翻了個白眼。
“我是去招人的。”
“招人？”周宇的瞳孔逐漸睜大。
敬佩地說道：“我本以為琢磨透了風哥，實際上到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風哥早就站在了我企及不了的高度了。”
他是真的佩服。
教坊那個地方，最近兩年也就只有一例成功案例。
沒錯。
那就是蔡風強行帶走她們。
其他人不管是用錢或者什麼，那都沒可能。
現在蔡風不僅要玩一夜，還想徹底把人拉下水？
真乃吾輩楷模！
“怎麼了?這事很難嗎？”蔡風皺了皺眉頭。
“那是，你也不想想教坊那是什麼地方，隨便去一次少說都要百兩銀子，而且她們大多背景不差，你想用什麼方式來招攬？”
周宇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最困難的一點就是，風哥，她們可是不賣身的，你挖過來，誰會答應？”
這個時代雖然青樓屬於半合法的，最起碼不會禁止。
但大多數人還是看不起這裡面的女子，尤其是那些身家清白的女人，更是對青樓鄙夷不止。
蔡風雖然說現在是會所，但就是他這個名聲，誰會願意來？
沒有一個！
百分百。
“這倒是個問題，先去再說吧。”蔡風挑了挑眉出發了。
很快就來到了教坊。
這裡的裝修很是風雅。
而且有不少書生模樣的人在這裡。
“嘖，這不是蔡相家的公子嗎？”
“怎麼來了這裡？嘶，該不會又要強搶吧？”
“不能吧，這裡可是教坊，他敢亂來？”
“這位兄臺一看就是對我們的蔡少爺不瞭解啊，換做別人肯定不敢，但他行事素來百無禁忌，只要高興就做了。”
“沒有王法嗎？”那人又問道。
“王法？”旁邊的人嗤笑一聲：“皇家之外，他就是王法。”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蔡風皺了皺眉頭。
周宇則是冷笑一聲：“誰在背後說風哥壞話？有本事站出來說，我還能敬你是條漢子。”
“狗腿子！”一位打扮俊雅的少年站了起來，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宇：“周將軍的名聲都被你破壞了。”
“與你何干？”周宇一瞪眼，直接走了過去。
高大的身形直接讓那俊雅少年臉色一變：“你敢在這裡動手？”
“有何不敢？”周宇冷笑道：“大不了回家挨頓罵就是了。”
那俊雅少年臉色立刻變換了起來。
這時，一箇中年人跑了過來。
神色慌張：“蔡少爺，您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我來自然是有事。”蔡風看到他，腦海裡出現了一段記憶。
這人叫做張明遠，是教坊的二把手。
他要做的事，這人能幫上。
“蔡少爺有何事？”張明遠小心翼翼的問道。
前幾天去相府送禮的人，自然有他一個。
要是私下裡，跟蔡風打好交道也沒啥了。
但現在這麼多人在，他要是真敢答應蔡風的事，那這頂烏紗帽也就到頭了。
“找個安靜的地方吧。”蔡風淡淡道。
張明遠點點頭，把兩人帶到了一個小包間裡。
“蔡少爺，您想要下官做什麼？”張明遠姿態放的很低。
討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不想得罪蔡風。
“也沒什麼，你應該知道甜水巷是我的了吧。”蔡風開口道。
張明遠點點頭。
宰相之子開青樓，這件事整個汴京都傳遍了。
他自然也不例外。
“現在比較缺人，我想來這裡招幾個。”蔡風隨即說道。
張明遠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額頭上汗流不止。
這幾句話一出，饒是他已經做好準備也有點接受不住了。
“蔡，蔡少爺。”張明遠臉色蒼白的說道：“這件事下官也沒辦法。”
“我可以重金聘請。”蔡風立刻說道。
之前甜水巷還留下的女子，也就二十來個。
這哪裡夠？
但是汴京內，其他的地方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人選。
教坊裡的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很合適。
“重金也沒用啊蔡少爺。”張明遠擦了擦汗說道：“我們這裡的都不差錢。”
“而且，他們家裡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樣嗎？”蔡風皺了皺眉頭：“哪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一旁的周宇一拍桌子：“風哥來這裡是給你面子，行不行的你給句準話。”
張明遠都快哭了。
沒有這麼逼人的。
不答應，這兩位不放過他。
答應了，教坊的姑娘們不會同意。
他太難了。
不過開青樓招人來教坊找，這也太稀奇了吧？
難不成真的像傳聞那樣，蔡風開甜水巷只是為了給自己開個後宮？
“好了，我們也不逼你，你去跟她們說一說，如果有願意的那就跟我走，沒有就算了。”蔡風緩緩說道：“不用太緊張，我不是不講理的人。”
這話要是別人來說張明遠相信，但蔡風，他是真的不信。
在汴京，蔡風這個名字就是不講理的代名詞。
“那蔡少爺，我過去問一問。”張明遠逃出了那個包間。
他現在下定決心，待會一定不來了。
要真的沒人願意，他過來彙報，那不還是會被當成出氣筒？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別人來當這個出氣筒。
包間內。
周宇臉上揶揄地說道：“風哥，他這麼不給你面子，你能忍？”
蔡風挑了挑眉。
周宇怎麼好像一直在挑撥呢？
“你要忍不了就替我去收拾他。”蔡風淡淡道。
周宇立刻說道：“我沒那心思，我還是想跟在你後面做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他之所以一直在挑撥，就是感覺蔡風正在變好，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蔡風和他一樣，那他爹也不會收拾他。
但蔡風變好了，以後他想亂來都沒人陪他一起了。
之前犯了事，那都是蔡風自己挨罰，但是想想以後他挨罰的場景，周宇都堅持不住。
不行，蔡風必須要陪他當紈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