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突襲

第一次隨軍出征，也是第一次和將士們吃同樣的飯菜。

他一個皇家人士，胃口自然沒那麼容易改變。

不一會兒，一桌子菜便沒了。

出征沒有了宮中那麼多規矩的束縛，他也可以吃的很飽，想吃什麼也可以多吃一些。

“多謝先生，這頓飯的味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隨後軍中之人便幫忙撤去了桌子，朱瞻基和趙錦程也吃飽了，可以休息休息。

“說實話先生，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是現在有你坐在身邊，我感覺特別安心。

這和你洞息古今的能力無關，就是單純地覺得有一個可靠的人在身邊.”

趙錦程明白，朱瞻基這是把他當成了親信，當成了真正的朋友。

如今的太孫尚且年幼，雖然能力出眾，但是朝中並不會有什麼心腹大臣，朱棣也不會允許如今的這些老臣去巴結太孫。

一直以來，他沒有什麼可以一起遊玩的朋友，或者說朋友是不固定的，絕對不會出現像趙錦程這樣千里迢迢過來看他，只為給他帶來美食，讓他放鬆、心安的朋友。

“太孫殿下，你本身就有能力，這是毋庸置疑的。

大明的天下遲早也是你的，完全不用擔心。

至於我，無論將來會經歷什麼，我都會記得你這位朋友.”

話很傷感，雖然二人心裡都比較難過，但是都沒有表達，面部表情依然十分淡定，保持微笑。

“今晚先生就和我住在一起吧.”

“太孫殿下，不要叫先生了，叫我錦程就可以.”

“那先生也不要叫我殿下了，叫我瞻基.”

“哈哈哈.”

今天二人並沒有喝酒，所說的一切都是真情流露。

朱瞻基專程為趙錦程找來了一身鎧甲，因為這裡是戰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事。

夜半時分，軍隊已然休息，但是巡邏隊伍和哨兵很多，一直在營地周邊，時刻保持警惕。

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軍營所有人都被吵醒了，大家本就枕戈待旦，聽到聲音後便立刻出營整軍。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一向以騎兵見長的瓦剌，如今竟然也擁有了大炮。

剛才的巨響就是瓦剌大炮的遠端打擊。

朱瞻基和趙錦程也連忙起身，朱瞻基命令衛兵保護趙錦程，然後自己翻身上馬，準備出征。

“先生，炮擊過後必然是騎兵衝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你們其他人保護好先生，如若先生出事，你們知道後果.”

“駕！”

只見朱瞻基一馬當先，軍營中各處分別飛出戰馬，緊隨其後。

這便是大明兵士的自覺，只要軍事主官帶領，無需多言，其他人必然緊隨其後。

朱棣的中軍大營此時已經被兵士重重包圍，但是朱棣並不在其中，這只是障眼法罷了，目的就是防止瓦剌騎兵衝殺至中軍大營，如此佈置，便可以以中軍大營為誘餌，到時候再對其形成合圍之勢。

不過這還只是第二個計劃，第一個計劃便是騎兵對戰騎兵，不給瓦剌可以衝殺的機會。

因為這裡是平原，若單純以騎兵便可以贏過瓦剌騎兵，那便是對敵軍心理上的最大重創。

趙錦程心裡雖然擔心，但是他知道朱瞻基絕對不是死在這場戰役中，不過如此大規模的騎兵對沖，不死也得掉層皮。

此時不僅趙錦程十分擔心，朱棣也是一樣，朱瞻基可是他最為看重的太孫，他可絕對不可以出事。

於是朱棣命令漢王整軍，再抽調一支騎兵，從側翼攻擊瓦剌騎兵。

雖然平時漢王可能會因為覬覦皇位而處處給太孫使絆子，但是如今可是關乎大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問題。

這種時候漢王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小心思的。

隨後，趙錦程便在一片火光、一片塵土、一片喧囂之中，體味著古代戰爭。

他不知道現在身在其中的將士們心裡是什麼樣的想法，或許沒有任何想法，只知道要向前。

但是等到戰爭過後，他們一定會想家，一定會想剛剛他們經歷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地獄。

這場對戰，從夜半一直持續到凌晨，朱棣已經派出了自己的騎兵和步兵，如今尚未動用的便是炮兵。

因為步兵參戰，瓦剌也先眼看騎兵已經沒有了優勢，下令撤退。

此戰他斷然沒有想到敵軍居然會派出騎兵，和自己以騎兵對騎兵。

要知道如此大規模的騎兵對戰，那是要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前方一旦接觸，那除了刀劍，馬蹄也是可以把人踩死的。

瓦剌也先怎麼也想不到，大明的軍隊居然會這麼幹。

待到凌晨，趙錦程也隨軍上前，因為他要在那一片血泊之中尋找朱瞻基。

他知道他肯定沒有死，但是現在前方已經看不到還站著的人了。

趙錦程十分擔心，太孫可能已經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