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蓬萊迎仙居把酒言歡間,童敏收到了谷佳欣的傳息鳥報訊,說自已趕不上這裡的聚會,約個二場,在今朝醉再聚一回。

今朝醉乃玄心鎮中一處供修煉者消遣放鬆的酒吧,向來以聲色犬馬,紙醉金迷著稱。

酒吧這樣的現代產物於向牧遠,只能字面理解為類似賣酒的酒坊,鑑於大家今夜酒未盡興,他權且增長見識,接觸下現世人的生活。

黑夜中的玄心鎮,路上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人路過;擦身而過,目光交錯間,向牧遠未如剛來玄心鎮時那般戒備滿滿,反而回敬上一攏圓融的回笑禮。

遠遠的,“今朝醉”三個大大字閃爍於霓虹中,像股浸入骨子迷醉之香,招攬著過往客紛至沓來。

當除去嫵媚面紗,今朝醉將“繁華”二字型現的淋漓盡致,堂口處門庭若市,客源滾滾,歡聲笑語如浪此起彼伏。

一場生死大戰後,這燈紅酒綠處變成了眾人眼中絕佳的放縱地。

今朝醉中魚龍混雜,人極多,在入大廳時,向牧遠不小心被個酒勁上頭大漢撞了懷,吐了一身酒。

雖無計較之心,但這一身黏兮兮溼噠噠的狼狽模樣,著實傷體面。

“你們先行去二樓找欣欣,我陪牧遠去清理下衣物上的穢物,隨後便到。”

“那好,我們先去二樓佔位置,你和牧遠趕緊的。”

童敏陪著向牧遠處理乾淨衣物後,上了二樓迴廊,向牧遠無意朝底層舞池觀望了眼,放緩了腳步。

此時舞池最中央的秀臺上,一身材妖嬈,面容姣好且著裝清涼的女子正肆意熱舞著,引來周遭連連叫好聲。

“她像不像個渾身散發著誘惑的妖精?”

無心駐步之觀,引來了童敏的點評,向牧遠微微一愣,心態平和地回應上。

“童姐姐,我自小長在山林,靠山吃山間,長輩教會我一個辨物識材的道理:面對不熟悉的山貨,越鮮豔越惹眼的,越有毒。她雖迷人,可狠起來,沒幾個男子能與她匹敵。童姐姐可忘了她在喚神陰陽池中,是怎麼和義雲天那幫人屠戮新生的?”

“當然記得。瞧那邊。”

順著童敏的提點,向牧遠目光向北面方向一轉,便見卡座間架著二郎腿的夏寒非,此時他們幾個義雲天的名角正圍著正中一英氣男子,飲酒談笑。

當初在喚神陰陽池中,因專注和夏寒非單挑搏命,故對這位正襟危坐於中位男子未多上心,如今在玄心鎮中世故漸深,向牧遠只能用有眼不識泰山來形容當下相逢。

他可是義雲天的幫主,唐天昊。

此時唐天昊眯著眼,慵懶地晃著手中高腳杯,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正與身邊兄弟交代著什麼。

“義雲天的人向來以囂張跋扈,狠辣無情著稱;少惹為妙,走吧,牧遠。”

點點頭,向牧遠與童敏便收止住窺探的目光,走上二樓場子尋找同伴們所在。

“這兒,敏敏!”

正無頭緒間,童敏被眼尖的谷佳欣喚住,二人微微一笑,齊頭並進走了過去。

“過來敏敏,挨著我坐。”

言間,谷佳欣已經滿是一杯酒,原以為是為了罰遲來的童敏,不想轉手遞給了剛落座的向牧遠。

“不管什麼原因,牧遠,我們那兒的規矩,遲到就要罰酒。”

看谷佳欣心情似乎相當好,向牧遠莞爾一笑,爽快地接下她遞來的酒,並打趣上。

“我固然姍姍來遲,可谷姐姐不是爽了迎仙居的約,是不是也該同罰酒,才顯得公正?”

“當然認罰,還要罰三杯。牧遠,別說姐以大欺小,這酒你跟不跟?”

“跟。”

豪爽配痛快,兩人三杯滿飲滿盡,惹得場上眾人拍手叫好。

“欣欣你節制些,小心喝高了出洋相,到時候我可不管你噢。”

制止住興頭過高的谷佳欣,童敏將果盤朝向牧遠面前挪了挪,並遞上一塊西瓜。

“牧遠,吃點水果,緩緩酒。”

“多謝童姐姐。”

看著果盤內的各色水果,感覺新奇的向牧遠,雙眼在放光。

“有什麼想吃得嗎牧遠,我叫服務生送來。”

“不用,不用,童姐姐,桌上的這些東西都挺新奇的,我見都沒見過。”

比如,那籃子裡的一顆顆像小小胖胖雲朵的東西,嘗一口,甜甜的,脆脆的。

“嚴哥兒,這是什麼吃食?”

向牧遠悄悄請教上挨著自已的嚴睿。

“這啊,爆米花。”

“什麼做的,好吃。”

嚴睿一臉壞笑地靠在向牧遠耳側,調皮味十足講到:“人肉做的,好吃吧。”

“人肉?!”

倏地,向牧遠臉上大變,一股噁心想吐的表情緊隨其後將出。

可哈哈大笑的嚴睿一把按止住他,反抓起大把爆米花往向牧遠嘴裡塞。

“逗你的傻小子,還真信了。”

“欺負他不懂有趣嗎?惡俗了嚴睿。”

揉了團紙巾就砸過去,童敏忙開了瓶水遞給向牧遠,並安撫上。

“沒事的,牧遠,桌上的都是些我們平日裡常吃的零食,就像你們的果脯糕點之類,皆是五穀家禽做的,放心大膽的吃便是。嚴睿欺負你不懂,別搭理他。”

“逗逗他也不行嗎?”

“逗也有個限度,好比讓你和牧遠比詩詞歌舞,公平嗎?拿別人不擅長之處踩踏炫耀,很得意是吧,情商極低。”

“我不是這——”

“好啦,喝酒嚴睿,說多錯多。”

王天駿倒是眼力價到位,徑直端了杯堵住嚴睿欲爭辯的嘴,把這事兒給跳過去了。

氣氛回落間,王天駿又拉起話題。

“佳欣,一兩個小時的功夫,你真贏了很多玄黃玉?快說說,我好奇的緊。”

“贏了很多玄黃玉?怎麼回事。”

童敏挽住谷佳欣,一個勁地追問,她臉上的高興勁越發明顯。

“就是我發了筆橫財,贏了不少玄黃玉。敏敏,我當時的威風勁你是沒看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大殺四方,手氣順到爆!”

童敏驚道:“啊?原來你那朋友所謂的見識,就是帶你去賭博?!”

“玩玩娛樂嘛,這不是還贏得缽滿盆滿的。”

王天駿插話上:“玩玩,怕是玩得不小。你剛不是說,和她那朋友去了一趟天下亨,就坐下來和人搓了幾圈麻將,贏了一兩百枚大玄黃呢!”

“要你多嘴。王天駿,我看你就是眼紅妒忌,懶得搭理你。”

“天下亨,什麼地方?”

嚴睿小聲說到:“賭坊。”

向牧遠不經意的皺眉,賭坊中贏玄黃玉,真有這樣的好事?!

“怎麼個博弈法,谷姐姐?”

“自然是靈玉博弈靈玉。本來呢,我就是去天下亨開開眼的,我朋友臨時有事,順手替他玩了幾圈麻將;結果沒想到運氣爆棚,四家獨我一人贏。”

看谷佳欣意猶未盡的樣子,顯然,還沒從那個癮頭中脫出來。

嚴睿來勁兒了:“打個麻將贏這麼多?!欣欣,下次去帶我個,十三張牌隨機組合推到和而已,我可相當在行。”

“行啊,明兒個我還要去天下亨試試手氣,咱們一道?”

谷佳欣邀約上嚴睿間,突然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臉上光彩大綻。

“對了,那幾個被痛宰了靈玉的人中,你們猜猜有誰?”

“誰?”

童敏兢兢地問到,預見到什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