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我會隨意的

李歌想說點什麼，又被王強搶了白。

王強：“一部電視劇投資那麼大。如果沒有投資方兜底，這電視就要咱們自己投錢了！你再選個新人演配角，到時候觀眾罵聲一片怎麼辦？你想過沒有？難不成你打算拿自己的積蓄拍？工作室這麼多張嘴要吃飯，你別光顧自己的理想，你也想想他們，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

“唉…”

李歌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到了如今這個地位依舊無法擁有創作的自由與追求。

心中的無力感佔了心間：“你讓我再想想。”

這話一出口，王強就知道老夥計快鬆口了。

王強紅光滿面地摟著李歌：“走走走，回去想。把先前的試鏡錄影再看看，肯定能尋摸出個合適的。”

他帶著李歌離開衛生間。

而一直偷聽的陳復聽到腳步遠去後才從廁所出來。

她對剛才兩個大導話裡的內容也見怪不怪了。

這圈子裡混久了，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誰有錢誰就是爸。

唉…

既然投資方要塞人，曹軒是徹底沒希望任何角色了。

再次回了大廳的休息區，她坐下。

她滿心遲疑。

是繼續等李歌出現？

然後她努努力看能不能給曹軒爭取個機會，哪怕能爭取上演個友情出演也是機會。

還是直接走人？

就在陳復猶豫時，

方正領著自家老闆，終於到了——

他拎著自己老闆的紙袋，裡面是老闆的照片和個人資料。

方正在這一刻才真切地覺得自己的所學有所用武之地了。

心下莫名的愉悅讓他大了膽子也敢與老闆打趣了

“一會就要見導演了，您怕不怕？”

“還行。”

張言這話是真的，雖然他之前一直都是跑群演和替身 ，

但他即使第一次來正經導演這面試倒也不怕。

因為他自從有了錢後就覺得自己有的是底氣，什麼也不怕。

這話不怎麼謙遜，讓方正，不遠處的陳復和兩個門口的保鏢都紛紛側目。

方正把腹中原本打好的安慰草稿又默默地嚥了下去。

他心中暗贊：真不愧是老闆！

而沙發上的陳復則是羨莫這個經紀人。

這麼優秀的藝人！這長相！這身材！這心理素質！這要是自己的藝人是多美的事啊！

工作室沒有前臺，也沒有接待的人。

張言遠遠看到臨窗候客區，坐著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看著有些眼熟。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方正在給元彩也就是李歌的經紀人打電話。

“喂，學姐，我們到了！”

元彩：“行，你等會兒，有人會帶你見李導。”

被安排帶他們去見李歌導演的，正是元彩的小助理——小玉！

小玉步履輕快，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看到張言時，被厚鏡片攔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臉上也染了些紅暈：

“你們來啦！李導現在就在會議室，我帶你們去吧！”

在遠處聽到小玉的熱情招待，陳復剛才的慕才也多了些不平。

能讓李導親自等著和她主動投簡歷又死皮換臉想蹭關係的做法對比太過虐了。

修長的指甲在陳復緊攥手指時痛意清晰。

微妙的嫉妒載在心裡蔓延…

但這抹不平的情緒瞬間就被壓了下去。

即使李導親自試鏡又如何？

李導可沒選擇權利，到頭來大家也不過一樣。

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言的六感比其他人要強。

背後似有什麼在盯著他，轉身準確對上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陳復。

張言被這個老女人看得很不舒服。

方正和小玉見張言頓足轉身看什麼，也停了腳步看過去——

張言回了身又淡淡道：“麻煩繼續帶路。”

而陳果身邊的曹軒看著前方遠處三人的身影，有些失神…

居然是被經紀人助理親自帶著去見李導。

他目光豔羨——

不像他們，又是投簡歷，又是在這裡硬等著李匯出現。

這邊，方正倒是謹記著經紀人訓練中的重要一環：鼓勵藝人。

“一會你隨意發揮就好，不用緊張。”

張言雖然沒有拍過什麼正式的劇和製作。

但在學校的表演課和考試中他一直都是系裡第一。

方正本來打算等更進一步瞭解張總的能力再去接給一些作品。

但現在有大導。

看到這機會不管張總怎樣，都要拉來試試。

張言反而安撫似地拍了拍方正的肩，小夥子挺緊張啊！

“別擔心，我會隨意的。”

小玉聽他們說話，忍不住紅著臉偷看張言又趕緊低頭。

嗡聲道：“你一會兒可要好好表現啊！你能獲得試鏡機會，還是彩姐用人情爭取的。”

張言還沒太想到彩姐是誰？

倒是方正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小玉、張言兩人齊齊看過去，誰是藝人？

方正磕磕絆絆地解釋：

“我們張總肯定會好好表現的。”

其實這會方正也是慌得厲害。

他實在對張總的實力沒底兒呀！學姐她那麼努力給換來的機會，千萬不要讓學姐失望呀！

從電梯到會議室不過十多米的距離。

張言和小玉已經看了快把自己扭成麻花的方正有五六遍了！

張言：？??

小玉： 扭曲or爬行？

終於走到會議室門口了，方正終於抬頭：

兩眼祈求地看向老闆，雖然他不能將自己的希望說出口。

但希望張總能領略到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