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蘇流年總是既排斥,又忍不住無數次想去找蘇繆,想問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年從未在乎過自已是生是死,不過問自已有沒有生病,交沒交到好朋友,有沒有想他這個親生父親。
在夢到他的這一刻起,蘇流年突然感覺一切都不重要了。也許正是因為自已也有了在乎的人,突然就明白了,他一生執著於自已所愛,若不是因為自已,他和母親應該會一直幸福下去。說到底,他並沒有什麼錯,從始至終錯的就只是自已而已。
“你走吧,我原諒你了,父親。”
聽到久違的“父親”二字,蘇繆滿是歲月痕跡的臉頰,不禁顫抖起來,瞬間淚水決堤。他上前快速抱住身形單薄瘦弱的蘇流年,哽咽著說,
“謝謝,沒什麼能夠給你的,這串白玉蓮花手串是當年你母親最喜愛的首飾,戴上它你就能感知最近即將發生的事。若是當年你母親一直帶著它,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說著,蘇繆再度難掩悲傷,他將手串快速套在蘇流年的手腕上,擦了擦眼淚,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似乎這一去便再也沒有遺憾。
蘇流年看著搭在手腕上的白玉手串,潛藏在兒時的溫馨記憶瞬間席捲全身。媽媽甜美的微笑,總是溫柔的撫摸自已頭髮的雙手,她總是滿目星河的看著自已說,
“流年以後將會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會有一個真心疼你愛你親你敬你的伴侶在未來等著你的出現。”
“母親,真的嗎?會像父親對母親這樣好嗎?”
“呵呵,會比父親對母親還要好。流年,你要健康平安的長大,等著他來尋你。。。”
蘇流年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軟枕上,瞬間陰溼成一個圓圈。
他不由自主的搖著頭,嘴角喃喃自語的喊著,“別走,再抱抱我,別走。。。”
一向淺眠的軒轅覆聽到蘇流年的夢話,一把將他摟在懷裡。終於,感受到懷中的人情緒逐漸穩定,他再次沉沉睡去。
黑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漫長,太陽似乎快速霸佔了整個天空,就像蘇流年霸佔了整張床一樣。此時的他一條腿搭在軒轅覆腰上,一隻手將軒轅覆的腦袋抱在懷裡,像極了樹袋熊緊緊攀附著大樹。
蘇流年率先睜開酸澀的眼睛,愣愣的看著被自已壓在身下的軒轅覆,一時間反應慢了半拍。他紅著臉慢慢抬起壓在對方身上的左腿,正準備悄無聲息的抽回手臂。
“蘇流年,跟我說說昨晚你哭著喊著想抱誰?”
專注抽回手臂的人,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質問,就像幹了壞事被正巧抓包一樣,一股氣跳到床腳,眼神飄忽不定的想著怎麼解釋。
“怎麼,沒想好怎麼編是嗎?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就不用想著下床了。”
軒轅覆百思不得其解,這臭小子整日跟自已形影不離,夢裡居然想跟別人擁抱,堂堂一國太子殿下居然被別人橫刀奪愛,這叫自已豈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