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我猜大人肯定是破產了,知不知道咱們下個班的劉二牛最近就迷上了賭博,據說短短几天輸的家徒四壁了都。”

看見蘇流川投射過來的寒光,一個獄卒用胳膊肘懟了懟還在侃侃而談的豬隊友,

“傻子,別說了,一會兒咱倆要家徒四壁了。”

“啊?咱倆又沒賭,怎麼可能家徒。。。”

當看見自家大人射過來的寒光後,終於捂住了八卦的嘴,瞬間場面恢復安靜。

蘇流川見對方不肯鬆手手鐲,想著這是順利上鉤的前奏,於是,大度的鬆開了爭搶的手,緩緩收回手臂,雙手抱肩,審視著對面的沐風,似乎再說,我等你自已入坑。

果然,沐風看見蘇流川鬆手,雙手無比珍視的將鐲子揣進胸口,眼神收斂,瞬間恢復正常。

“我曾對上蒼許願,若誰能救回這孩子,我願終生侍奉,哪怕獻出生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請大人但說無妨。”

“果然爽快,不過命你還是自已留著吧,殿下只需你們兄弟三人幫他做一件事,順利完成任務,便賜你們三人一筆銀子,帶著這孩子遠離此地,從此安穩度過餘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蘇流川多年來時常與各類罪犯談判,自認為對於犯罪心理學研究的還算透徹,他覺得給沐風一個安穩的餘生,已經算是對他們三人來說最好的歸宿了,可到底還是錯估了信念。

在沐風看見手鐲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是太子殿下的了,此生他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孩子的母親,自打孩子丟失,她一直鬱鬱寡歡,自責度日,最終跳河自盡。

以前他總是為別人家的事傾力付出,可卻換來喜歡的人自盡,孩子也下落不明,沐風一度消沉厭世。還是這兩個從小跟自已相依為命的兄弟,抬著爛醉如泥的自已連夜爬上了鐘鼎覌。

師傅在沐風清醒後,請他喝了杯清茶,茶香在二人面前氤氳開來,逍遙道長拾起茶碗,將漂浮的茶葉向外側吹了吹,淺酌一口,

“他還活著,就在京都,你這是要自暴自棄,對他不管不顧了嗎?”

師傅的話讓沐風瞬間清醒,他陷在自已的悲傷情緒中,早已忘了活著的人才最重要,他永遠記得當時自已跪在師傅面前,哭的像個孩子,

“去吧,豐兒,跟為師學了十幾年,當心系天下,對得起這身本事,你很快就會遇到自已的貴人,千里馬再有才能,也需要伯樂。”

逍遙道長替沐風擦了擦眼淚,笑著搖了搖頭,用手堅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殿門,消失在一片白霧縈繞的山林中。

沐風收回思緒,目光堅定,他的直覺告訴自已,太子殿下就是師傅口中的伯樂。

“大人只管吩咐,至於銀錢,我們兄弟三人若是為了這等俗物,就不會替毫不相干的百姓出頭,四處被通緝了。”

蘇流川看著沐風堅定的眼神,終於明白殿下為何不曾見過他,只是看了他的全部卷宗,就對他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