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蘇流川的警告,一家人團團圍住幾個被綁成粽子的人販子,齊齊怒目而視。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估計這幾人已經死了上百回了。
其中一名膽小如鼠的人販子,一聽到這,詫異的嘟囔著,“什麼,那人竟然是官家子弟”說完,身體就像失去重心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其他幾人立刻回過神,連連搖頭喊道,“我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他們的舉動一下子激怒了蘇夫人,她再也忍不住,使盡全力一巴掌呼在一名人販子身上。只聽“啪”的一聲,幾人嚇得立刻忘記了申辯。
“還我兒來,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人販子,嗚嗚。。”
見自家夫人如此激動,蘇陽立刻抱住她,輕輕揉著她剛剛打人的那隻手,心疼的安慰著,
“夫人不必激動,流年一定吉人天相,你看,手都打紅了,這等粗活交給為夫就好。”
聽到這話,地上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抽了抽嘴,雙標,太雙標了。可是現在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幾人悔不當初的唉聲嘆氣。
只見,前一刻還對自己夫人和風細雨的蘇陽,下一刻立即換了一張方塊臉,他猛的揪起一人的衣領,怒目而視對方,厲聲道,
“什麼叫你不知道,給本將軍說清楚。”
此人被一向殺伐決斷,自帶肅殺之氣的蘇將軍突然一吼,嚇得瑟瑟發抖,顫顫巍巍說出了將蘇流年扔在郊外的事實。
蘇陽一聽,立刻鬆開手,只聽砰的一聲,嚇得魂魄離體的人販子,轟然倒地。
老二蘇流星立刻命手下精武衛向人販子所說之地趕去,老大蘇流川跟隨大理寺侍衛將幾個人販子押入了天牢,蘇陽則負責安慰自家夫人,夫妻倆留在府中焦急的等著老三的訊息。
夜風微涼,還未等蘇流星那傳來任何訊息,卻意外等來了太子殿下的一封親筆手書。
“蘇將軍,蘇流年在京郊勇救本殿,不幸負傷。本殿已命徐太醫為其診治,因流年有傷在身,不宜挪動身體。故而要留在東宮時日,待傷好後,本殿定完璧歸趙。
恐將軍夫婦著急,特寫手書一份,還望將軍莫要擔心,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本殿再親自登門拜謝。”
看完大氣磅礴的書法,蘇陽夫婦震驚了。蘇陽心裡想著自己么兒竟不顧瘦弱的身體,勇救太子殿下,不愧是本將軍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
不同於蘇將軍的與有榮焉,蘇夫人則更為擔心么子的傷勢,滿臉愁容的盯著手書。
負責送信的展雲見狀,立刻安慰道,
“夫人莫憂心,徐太醫乃太醫院院首,醫術精湛,能活死人肉白骨。現下蘇公子已無性命之憂,此外東宮名貴藥材數不勝數,醫治蘇公子條件更加得天獨厚。
而且我觀太子殿下對蘇公子甚是上心,您有所不知,殿下親自將小公子抱入府中,長這麼大,小的還是頭一次見殿下親自抱人回宮呢。”
聽到展雲的話,蘇夫人心下稍安,確如這小侍衛所言,此刻流年在東宮救治,肯定要比府中條件好太多倍,這臭小子也算因禍得福,等他回來,看自己怎麼收拾他。
於是,在將軍夫婦親自送到大門口後,展雲快速消失在深夜的街道之中。
而老二蘇流星確實如流星一般,快速飄進了家中,滿頭大汗的他正要將自己搜尋未果之事,向父母稟明,正好撞見跟自己前後腳回來的大哥蘇流川。
蘇流星面容嚴肅的看著自己大哥,默默搖了搖頭,蘇流川立刻心領神會。於是兄弟二人正合計著,怎麼跟父母說流年丟失之事。
結果二人來到正廳,卻發現已空無一人,父母平時不是最疼老三嗎,這是什麼情況?
直到下人將情況詳細告知一番,兄弟二人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了地。兩人連連打著哈欠,搖了搖頭,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補起了覺。
第二天,宮內清晨的鐘聲雷打不動的響起,蘇流年聽見鐘聲,緩緩睜開了青蔥的睡眼。似乎忘了今夕何夕,他像往常一樣起身洗漱,突然感覺腿部鑽心的疼痛。
面部因為疼痛,五官突然緊急集合,皺在一起。突然,一個略帶焦急的磁性嗓音從耳邊響起,
“怎麼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說著便快速掀開雲錦被子,想要檢視一下傷口。
蘇流年見狀,立刻警覺起來,見對方手臂伸過來,再一次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不一會兒,口腔便充斥著鮮血的腥味。
她似乎忘了自己已經被貶下凡間,成了蘇府三公子的事實。只見蘇流年漲紅了臉,怒目瞪向舉止粗魯的男人,嘴卻並沒有選擇鬆開。
“呵呵,本殿就這麼秀色可餐嗎,讓小兄弟一次又一次的咬我。”
蘇流年立刻鬆開嘴,厲聲反駁道,“大膽登徒子。”
結果,聽到自己沙啞的男中音時,修長的手指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喉結,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如今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男人。
回過神看向對面英氣逼人的男子,雙手開始不停的敲著陣陣疼痛的腦袋瓜。軒轅覆見狀,立刻鉗住蘇流年的雙手,大聲朝門外喊道,
“展風,立刻將徐太醫帶過來。”
還沒來得及換官服的徐太醫,再一次顧不上凌亂的鬍鬚,十分淡定的開始號脈。
“脈像紊亂,應該是想到了無法接受之事,氣血攻心。此外,腦部受創產生的血塊,可能讓這位小兄弟產生短暫的失憶。”
“失憶?”軒轅覆順理成章的想到,可能是那幾個人販子的所作所為,讓蘇流年產生了心理陰影,於是,又在心裡大罵了對方几百遍。
此時在大理寺牢中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打起了噴嚏。
“大哥,這次咱們幾個算是栽在這了,唉”
“可不咋的,早知道就換個人擄了。現在真是說什麼都晚了。”
“要怪也得怪那個小白臉長的實在太好看了,簡直雌雄難辨。”
牢頭聽見幾人還敢議論大人的弟弟,立刻又是一頓拳腳伺候,直至幾人鼻青臉腫,才滿意的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