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摯愛離別

三十年後，歲月如梭，光陰荏苒。

宋璟已經一百歲了，他依舊身姿挺拔，但眼中卻藏不住歲月的滄桑。他的一生，見證了無數的起落沉浮，但此刻，他的心卻像是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他望著躺在床上的小龍女，她依舊美麗得如同天上的仙子，只是那曾經烏黑的秀髮如今已變成了銀白色，但依舊柔順地披在她的肩上。

她的面容依舊溫婉如玉，但那雙曾經充滿活力的眼睛，此刻卻已經失去了光芒。

宋璟的眼睛裡不禁泛起了淚光，他緊握著小龍女的手，那雙曾經柔軟細膩的玉手，此刻卻已經變得冰涼。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龍兒，我身邊就只剩你了，你如何也要離我而去？”

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哀傷和不捨。這幾十年過去，他身邊已經有太多的人去世。

郭芙、陸無雙、程英、洪凌波等人，因為武功造詣不高，而且練功也不怎麼刻苦，只是勉強練到九陽功大成後就鬆懈了下來，所以自然也就無緣絕頂之境。

可就算是這樣，宋璟當初也費了老大勁才說服她們的。若不是他這般強硬逼迫她們一定要把九陽功練到大成之境，她們可能連八十歲都活不到。

不過哪怕是這樣，她們也依舊一生都沒有跨入九陽圓滿的絕頂之境，更不用說之後的先天境界了。

先天境界是宋璟和黃老邪一行人，苦心鑽研二十年才發現的至高境界。而他們這些人，幾乎所有人都達到了這至高境界。

畢竟他們每個高手都在絕頂之境蹉跎了數十年，而且如今又能觀摩這麼多神功秘籍，身旁還有眾多道友能指點迷津，突破到這一境界也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在踏入至高境界後，將會百脈俱通，返老還童，增加數十年壽數，體內真氣逐漸轉為為液態真元，從而真氣達到生生不息之境。

踏入先天者猶如先天不漏之體，因此被宋璟等人取名為先天境。

因為郭芙等人沒有突破到先天之境，所以她們最終只活到了八十多歲，然後就依次去世了。

而李莫愁就更不用說了。

她雖然練功非常勤奮，而且也練到了九陽圓滿之境，但是她的年紀太大了，資質也不是特別好，最終也沒突破先天之境。

另外再加上她比宋璟還要大十來歲，最終也只是比郭芙她們多活了幾年，然後就在九十五歲時去世了。

後宮之中，只有小龍女天資最高，而且心性最好，因此也最有機會突破到先天境。

不過因為小龍女生育了三子兩女，損傷了氣血根基，所以精氣神方面始終不能達到圓滿，最終也無緣先天境。但好在她功力深厚，且心性上佳，很少大悲大喜，所以自然而然也活到了百歲。

如今她已經一百零四歲了。

因為駐顏有術，歲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只是原本的烏黑長髮變成銀色而已。但這並沒有讓她的魅力減少，反而愈發的仙氣飄飄，變得更像是天上仙子了。

今日小龍女感應到自己大限已到，便命人將宋璟叫了過來。

於是就出現了以上這一幕。

宋璟知道，這是他與小龍女最後的告別了。他強忍著淚水，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他不想讓小龍女看到他哭泣的樣子，他不想讓她帶著擔憂和不捨離開這個世界。

但是，當宋璟看到小龍女那安詳的面容時，他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偏過頭去，用衣袖擦去了淚水，然後回過頭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哭，以前郭芙等人去世雖然也難過至極，但眼淚卻始終沒有落下來。但這次，他真的忍不住。

宋璟握著小龍女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道。

“龍兒，我再傳兩甲子內力給你，你再試一下，肯定也能突破先天境界的。”

但是小龍女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微笑著看著宋璟，眼中充滿了溫柔和感激。

“相公，你不用再浪費功力了。生老病死，早有定數，我註定成不了先天高手。你再傳功給我也無用。”

她說完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明媚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是她不想讓自己和宋璟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她想讓這最後的時光充滿溫馨和美好。

她柔聲對宋璟說道。

“龍兒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能唱一下那首《只要有你》給我聽嗎？我現在想聽了。”

宋璟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他知道這首歌對小龍女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她也一直很喜歡這首歌。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輕聲唱了起來。

“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

不管在天上還是在人間

我心已許 你是我不變的愛戀……”

他的聲音悠揚而深情，彷彿能夠將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其中。小龍女聽著他的歌聲，臉上露出了滿足和安詳的笑容。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已經沉浸在了歌聲之中。

“……最怕有一天你離我遠去

那將是我最大的悲劇……”

當宋璟唱到這裡時，他的聲音已經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他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小龍女真的要離他而去了，這將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悲劇。

但是小龍女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的情緒，她依舊安詳地躺著，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彷彿在告訴宋璟，她並不害怕死亡，因為她知道，他們的感情會超越生死，永遠存在。

“……沒有了你 山河太陽星星都多餘

我願為你 變成蛾 變成蝶 變成飛鳥

我飛向你 年年歲歲暮暮朝朝

我飛向你 生生世世天荒地老……”

宋璟繼續唱著，他的聲音已經因為情緒變得沙啞了。但是他還是堅持著唱完了整首歌。因為他知道，這是他能夠為小龍女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當他唱完最後一句歌詞時，小龍女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她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跟宋璟傳音說道：“謝謝你，相公。龍兒不曾後悔離開古墓。”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徹底失去了氣息和生命。但是她的面容依舊安詳如初，彷彿只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此刻的宋璟已經泣不成聲了，他緊緊地握著小龍女的手不願鬆開。

他知道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像她這樣，陪伴在自己身邊了。再也沒有人會像她這樣理解自己、支援自己了。再也沒有人會像她這樣讓，自己感到幸福和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