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讀書人心寒與我何干

在朝堂之上，氣氛一度降至冰點。

文官們看著宋璟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他們明知不可為，卻仍得出面勸阻，否則一旦大勢成定局，他們將成為天下所有讀書人的罪人。

前朝原吏部尚書，一位年過半百、留著山羊鬍的老者，終於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他努力平復內心的顫抖，對宋璟溫和地勸說道。

“殿下，開此先例固然是您的權力，但恐怕這樣的決定有違常理，恐怕會令天下讀書人感到心寒。”

宋朝，那是一個讀書人最受尊崇的時代。“與士大夫共天下”、“重文抑武”、“刑不上士大夫”等國策口號，使得宋朝士大夫群體的勢力達到了空前的強盛。

這些士人、讀書人的“胃口”，也早已被宋朝養得挑剔至極。

若稍有不順他們的心意，便會感到“心寒”、有異議，甚至有可能逼宮。

老者的這番話，一是想提醒宋璟此事的嚴重性，讓他不要輕易做出決定。二是想在宋璟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三是希望宋璟能因此向他們尋求建議，從而體現出他們的價值。

然而，宋璟卻並未如他們所願。他風輕雲淡地瞥了一眼山羊鬍老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們心寒？那又如何？與我有何相干？”

他心中不禁暗忖。

‘這些所謂的讀書人、士大夫，盡是一群吃飽了不幹事、只會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隨便拉出十個當官的來看透，起碼有九個不是冤枉的。這樣的人，我要他們何用？’

那些士人、讀書人之所以敢如此囂張跋扈，不就是因為他們能幫皇帝“治天下”嗎？

可是真正用心為百姓做事的又有幾人？宋朝大部分官員都忙著升官發財、爭權奪利，很少有真正為百姓謀福利的。而那些沒當上官的讀書人之所以勤奮苦讀，也僅僅是為了能當上官、光宗耀祖、升官發財而已。

真正為了百姓做主而讀書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

而那些極少數真正想為百姓做事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國號”叫什麼，只會在意皇帝是否英明、是否會善待百姓。因此他根本用不著在意這些人的感受，更不用去在意那些所謂的讀書人。

文官們被宋璟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他們本以為宋璟會顧及天下讀書人的感受、會為了大局著想而做出讓步。卻沒想到他竟如此決絕、如此不留情面。

正當他們苦思冥想、準備引經據典來說服宋璟時，宋璟卻主動站了起來。

他一臉淡然地掃視了一圈眾人，聲音堅定地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也知道你們為何會勸我。但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已經定了。國號就叫大武，天王老子來了都改不了！我說的！”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他接著說道。

“你們說讀書人會因此心寒？真是可笑至極！他們心寒不心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取個國號還要照顧他們的心情？那到底是我做皇帝還是他們做皇帝？”

“你們莫不是以為、這還是那個與士大夫共天下的大宋嗎？”

他的聲音逐漸升高，每一個字都彷彿重錘般敲擊在文官們的心上。

群臣被宋璟的雷霆之怒所震懾，紛紛跪倒在地高呼。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唯有郭靖仍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只是略微低了低頭，算是給宋璟一點面子。

宋璟大手一揮、沉聲說道。

“好了！看到你們就心煩！這事就這麼定了！國號叫大武、年號取武昌、寓意武運昌隆！”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般迴盪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說完他縱身一躍、從龍椅上一躍而起、輕飄飄地落到了幾丈遠的朝堂之上。

這一躍如同仙人下凡般輕盈飄逸，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文官們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宋璟，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四五十歲以上的人了，平時多走幾步路都要喘氣，這會看著宋璟一下飛躍這麼遠，簡直就跟看到了豬在天上飛一樣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而武官們見到這一幕，卻幾乎都習以為常了。

當初宋璟帶著他們衝鋒陷陣的時候，比這刺激驚險的場面多了去了。什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飛躍幾丈高的城牆斬首守將、，一拳轟破城門等等，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宋璟負手站在群臣中間，臉色淡然地望著文官等人說道。

“本王乃武林至尊、以武建國、武統天下！國號大武、年號武昌、有問題嗎？”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這壓迫感太足了，面板都彷彿被這氣勢鎮壓得刺痛了起來。

文官們看都不敢看宋璟一眼、連忙又跪了下來說道。

“沒問題！”

“再合適不過了！”

“武王英明！”

他們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自然不敢再反對宋璟。不管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大武就大武吧，起碼自己還有命在，還活著，大不了也就是日子過得清貧一點罷了。

宋璟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原先那個禮部的老者說道。

“擬定十月初一開始登基大典，禮部的人一天之內就此事流程寫個摺子遞上來。待我修改完之後，按摺子操辦登基大典。”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道。

“場面大點，熱鬧點都可以，但絕不可以奢華無度，勞民傷財。若是讓我發現誰在這事上貪腐，那就當眾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大卸八塊、碎屍萬段”這種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在說“殺只雞”一樣輕鬆平常。

而文臣們聽到這話，紛紛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精神不振，心裡卻不禁大聲吶喊道。

“暴君啊！暴君啊！如此下去，朝堂……不！是整個天下怕是都要不太平了！”

然而宋璟卻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心情，他轉身大手一揮說道。

“退朝！”

說完之後，便邁著大步從門口走了出去。

眾人連忙對著宋璟的背影呼聲喊道。

“恭送殿下！”

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無奈和畏懼。

宋璟走出來之後、便運起輕功朝著後宮的方向飛去。

身後跟隨的幾十名禁軍見狀、也連忙運起輕功朝宋璟追去。然而哪怕他們已經步入江湖二流高手之列、卻仍然跟不上宋璟的步伐。

好在皇城之內，各處都有禁軍把守，而且宋璟也沒有隱匿身形，所以其他禁軍倒也能發現宋璟的蹤跡。御前隨侍禁軍，只要朝宋璟離去的方向追去，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宋璟的去向。

等他們追到時，宋璟已經走進了穆念慈的住處——慈寧殿。

此時裡面好不熱鬧，穆念慈、黃蓉、郭芙以及陸無雙、程英等一眾女子都聚集在此，邊吃著點心邊聊天嬉笑。見到宋璟到來、眾人紛紛起身行禮迎接。

宋璟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就毫無架子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