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延君握在她腰側的指腹若有似無地輕輕摸搓,眸中笑意不變,語聲輕描淡寫。

“來者是客,若非逼不得已,彼此最好,都別做的太過。”

但對方若是實在不識趣。

他真不能手軟。

陶邀澄澈的瞳光微晃,柔婉聲線裡難掩擔憂。

“若來參宴的賓客在清麗府出事,尤其還是金氏皇族,怕是清麗府不好交代吧?”

尹延君牽了牽唇,搭在她腰腹間的手力道輕柔的捏了一把。

“不怕,真到那一步,我自然能應付。唯獨是你,要警醒,別被人鑽了空子,只要你安穩無事,旁的都不要緊。”

他很會說情話的。

陶邀心口柔軟如塞了團綿雲,挽緊他脖頸,將臉貼在他肩窩裡蹭了蹭,貓兒般軟語撒嬌。

“你累不累?可急著走?來都來了,在我這兒歇一覺吧?”

幾日不見,尹延君哪受得了她這麼溫言嬌語投懷送抱?

他頸間喉間輕滾,嗓音裡如磨了沙礫般,語氣重了兩分。

“你小日子在,別勾我。”

陶邀咬唇失笑,摟著他晃了晃身子。

“誰勾你了?宗主不來,我可孤枕難眠,整日心裡很惦念的。”

尹延君心底十分受用,再是繃不住硬氣,勾著她腰肢的手臂緊了些,歪頭疼愛的蹭她耳鬢,低饒輕笑揉在啞聲裡。

“你也知道想我了?”

“想的...”

“呵,算你有良心。”

笑聲被揉進唇齒間。

懷裡嬌軀瞬間像是沒了骨頭,溫順的縱著他不規矩的手作怪,像是什麼都能順著他。

明知她身子不能,尹延君還是忍不住動了念,將人抱起來,走向床榻。

陶邀斂下眼睫,唇畔抿起的笑攜著不經意地狡黠。

為什麼說溫柔鄉英雄冢?

心儀的溫香軟玉在懷,她再適時的給他些甜頭,這換了哪個男人能不愛?

男人有時候該哄,是一定要哄的。

別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只要你甜言蜜意,他們都愛。

有利於加深情意的事,要多做!

陶邀頭頸捱到軟枕,看著覆身而下的人,也不躲不閃的。

她先是溫情綿綿地回應了他一番,而後在他越漸紊亂的呼吸聲裡開口。

那軟語聲細若蚊吟,小手摸到他面頰側,清柔眼波里不掩心疼。

“看你都瘦了,定是幾日都沒吃好歇好,別將自己累壞了。”

尹延君褐瞳瑞鳳眸幽邃柔和,在她雪白肩頭淺啄一口,啞聲低嗯。

“知曉了,你放心。”

陶邀貝齒輕咬唇瓣,悄聲提醒他。

“床幃。”

尹延君指腹正慢條斯理地在她瓷白肌膚上流連。

聞言,輕挑眉梢。

“嗯?”

下一瞬,腰身卻是猛地一僵。

身下.那異處,似是被什麼緊覆的力道包裹住...

他幽邃褐瞳緊縮,定定凝著懷裡媚骨橫生的姑娘,忘了反應。

陶邀面頰發燙,斂下眸沒看他,神情有多羞赧不自在,手上舉止便有多驚人大膽。

她氣音兒略急,“床幃~”

尹延君幹灼的喉結輕滾,兀地反手一把扯落身後床幃。

密閉的床榻內光線稍暗下來。

他脊骨發麻,生生嚥下衝口而出的嘆息,再顧不得震驚與自矜,埋首在她香暖白皙的肩頸間輕吮舔舐。

潮溼的掌心握住她細小手背,包裹的力道輕微發顫,啞聲促語貼在她耳邊誘哄。

“熱,乖,先寬衣...”

陶邀心下暗笑。

狗男人,這是不滿足於隔靴搔癢...

思及自己還想與他商議的事,她輕舔唇瓣,從心裡願意順著他。

於是,纖白素手微微用力,自他掌心抽出來,眉目含情柔順乖巧的伺候他寬衣。

尹延君緊緊凝視少女風情嫵媚的眉目,眉心那點妖冶硃砂痣的殷紅,似是濃的都滲了他睫毛分明的眼瞼。

他記著她在小日子裡,來時是真沒想著,還能有這麼大的驚喜。

心念前所未有的舒暢熨帖。

尹延君緋色唇角勾起,啞聲低笑,乾脆歪身洩力,長手長腳的躺平了,半闔著眼簾,一副全心放縱歡享的愜意姿態。

陶邀不得不跪坐起身,心下悄悄翻了個白眼。

柔若無骨的素荑緩慢而肆意,她慢條斯理地撩握著他的舒適度,微微俯身,半倚半偎在貼在他手臂上,聲腔輕柔呵氣如蘭。

“宗主,那日齊侍衛送來嫁妝單錄,我都瞧過了,一直在等你來,商議此事呢。”

尹延君垂著眼,幽潤柔和的視線落在姑娘姣好的芙蓉面上。

“商議?”

“嗯~”

他喉結上下輕滾,滲了潮意的大掌撫上她曲線纖柔的背脊,嗓音暗啞而不失溫柔。

“你的嫁妝,你自己做主,同我商議什麼?”

陶邀眼波瀲灩,腰肢輕挺,在他光潔堅毅的下顎上淺啄了一下,細語嬌綿。

“想聽你有何想法嘛。”

尹延君頓了頓,眼簾慵懶闔上,嘆息聲抑不住舒喟。

“我有私庫,等嫁妝一到,鑰匙交與你,宗主夫人的嫁妝盡數歸於宗主的私庫,沒人敢提什麼異議,日後自是隻有你能支配。”

他就說,這小東西必是有所圖,否則怎會如此主動的。

看來這日後,有些回報該討還得討。

不然,他得損失多少樂趣...

陶邀咬唇笑了笑,伺候的更加用心,小聲咕噥著賣乖。

“我正愁著呢,想要宗主替我想個解決的法子,還是宗主厲害~,宗主未雨綢繆,竟是不需要我操心的,宗主真好...”

男人沒有不享受被女人崇拜的。

尹延君也不例外。

他胸膛裡悶笑聲微微震顫,一手摸到她面頰上輕輕捏了一把。

“那是疼你,你心裡有數便好。”

陶邀湊到他耳邊,噥語輕呵。

“宗主不白疼我,我自是也疼宗主~”

尹延君一聲似是而非地笑剛溢位鼻腔,緊接著,便是倒吸口涼氣。

他豁然睜開眼,眼瞼發紅,一把將她緊緊箍到懷裡,懲罰似的在她嬌豔欲滴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疼!”

他語氣陰鬱,“你還知道疼?欠收拾,嗯?”

陶邀立時老實了,忙軟了力道貼心伺候著,語氣委委屈屈。

“手生嘛,我小心些還不行?”

尹延君咬緊後槽牙,猶不解氣,兇狠的汲取走她所有呼吸。

磨人精,差點讓他丟了臉...

一番柔情小意。

令原本只打算留個膳,談過事便離開的尹大宗主,在最後一刻終是改了主意。

事後,身心舒暢的攬著勾人心神的姑娘,在床幃間歇了個午覺。

他已是忙了些日,守著陶邀,便難得睡得沉了。

這一覺,直睡到了日陽西斜時才醒來。

他翻身坐起,將褻衣套上身,便聽房門‘吱呀’一聲。

一抬眼,瞧見一襲山茶紅廣袖寬襟裙裾的娉婷美人兒。

“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