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延君看透她怕硬欺軟的本質,頓時失笑。
先前他硬實的時候,這小東西可識時務的很。
任他予取予求,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會兒他一低下姿態來哄,就立刻恨不能騎到他頭上來撒火兒。
真是翻臉比翻書都快。
他一時失笑搖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殷紅滿潤的唇瓣上叼了一口。
“我何時醉酒了?”
陶邀嫌棄地用手背蹭了下唇,媚態淺凝地眼梢斜睨他一眼。
“一身的酒氣,來了就犯邪性,還說不是醉了?”,她黛眉淺蹙,“現在都還滿身酒氣。”
兩人在床榻上又歪纏了許久,彼此都滿身汗溼,這會兒他貼她如此近,酒味再這麼一摻和,別提陶邀多難以忍受。
她雪白的玉足在男人腿上踢了一下,頤指氣使地指使他。
“傳熱水,我要沐浴。”
尹延君好性兒的縱著她,眉宇輕挑,身姿動都未動,只抬手扯落床幃,揚聲喚人。
陶邀輕翻白眼,素手捏住搭在身上的雪白內裳,往上提了提,遮住身前春光,而後仰面躺下闔目養神。
尹延君來之前,她原本就仗著自己獨居沒人管束,便穿的單薄了些。
而今她的裙裳早被不知道丟在了哪裡,身上這件兒是男人的貼身內裳。
尹延君斂目看她,小姑娘身段纖柔嬌小,他的內裳搭在她身上,露出大片淨白細膩的肌膚,香肩玉臂全都無從遮掩,下襬也只堪堪蓋過她胯下,腿心裡那處似隱似現的撩人。
他褐瞳漸深,悄無聲息間又氳了層烏雲霧靄。
俯首擒獲她柔軟的唇瓣,一手便目的明確的滑入那衣襬,鑽入縫隙間。
陶邀驚覺,豁然睜開眼,屈腿推他手臂。
“你幹什麼...”
耳聽床幃外有動靜,尹延君乾脆不再剋制,翻身而上為所欲為。
陶邀根本沒分出心來察覺外頭正有人在送水,便被他糾纏著破防淪陷。
帷幔垂落的拔步床內,溢位幾聲猝不及防地急喘低哼,飽含難以言說的曖昧與委屈。
顯然,先前還喊了傳水的二位主子,這會兒還未收尾。
春迎和滿秋兩個埋著頭,恨不能自己耳聾了,慌手慌腳地將熱水倒入浴桶中,也來不及收拾滿屋子的狼藉,便前後腳匆匆逃出寢臥,帶上了門。
屋內再次消停下來,已是晚霞漫天。
傍晚的風自始終未落下的窗扇間襲入,捲走了屋內一股淺淺的甜膩氣息。
浴桶中涼透的水,已經吩咐重新換過。
尹延君一手掀起床幃,赤足下地,將床上宛若沒了骨頭似的姑娘打橫抱起,穩步走到浴桶前,將她輕輕放進去。
溫熱的水流浸過全身,紓解了一半的酸楚,只餘腿心的輕顫與不適。
陶邀懶懶掀睫,連瞪他一眼的力氣都沒了。
瞧著她這副不勝嬌弱的豔媚風情,尹延君只覺賞心悅目。
他挑眉一笑,跟著跨入浴桶,將她重新攬進懷裡,主動開啟了話題。
“可知曉今日我設宴款待的誰?”
陶邀滿身疲憊,原本思緒都遲鈍了。
聽他這麼一問,才又勉強打起精神來,順著答道。
“聶八子麼,我一早都讓春迎去打聽過了。”
尹延君聞言褐瞳微晃,唇線微抿,根根分明的眼睫低垂,視線幽幽看著她。
“你這麼記掛他?”
這語氣屬實不對。
陶邀警覺地掀起眼睫,對上他幽邃深沉的眸色,不由氣笑。
“我怎麼不記掛?他來了就沒好事,怎麼樣,被我說中了?”
她撐著疲倦的眼皮審視了尹延君一眼,似恍悟般挑眉:
“哦~,我知曉了,合著你是在他那兒受了氣,卻跑我這裡來撒氣啊?”
尹延君抿唇默了默,喉間輕滾,掩下眸底一掠而過的心虛,摟著她輕撫安哄。
“沒有,一個外人,何處值當我在意?”
他輕吻陶邀耳鬢,喃喃耳語溫柔細膩。
“不過是幾日不見你,今日趁著酒後有空,便趕著來見你一面,是想的緊了,又飲了酒,才有些失控,何談‘撒氣’一說?’”
陶邀嗤之以鼻,“哦~,是趁著酒後有空才趕來的,想來尹二先生也喝多了,沒人管束你了,你便有膽子跑到我這裡來胡作非為了。”
她故意掩唇輕嘶一聲。
“呀!你都在這裡耽擱一整個下午,天馬上要黑了,還不回去,該不會被尹二先生髮現你胡來,要罰你吧?”
尹延君簡直被她這番陰陽怪氣地嘲弄,給氣的心口抽抽。
他牙關輕磨,呵聲冷笑,攬在她軟腰上的手兀然下移。
陶邀猝不及防,雙手撐在他肩上,條件反射性的纖腰支挺,整個人縮排他懷中,活像只被掐住七寸的水蛇,耳尖兒通紅面紅耳赤地咬唇輕斥。
“呀,你做什麼...~”
尹延君上勾的眼梢溢位幾分邪氣,眉心硃砂痣紅的妖冶。
他絲毫未曾收斂,手上反倒變本加厲地,並將她牢牢控入懷中,聲腔溫啞而漫不經心。
“叔父年少時,曾也是在江南府族學拜讀,算是聶老宗主的得意門生,故而他也是我清麗府最刻板重禮的人。”
“你只見他一面,便看明白了他能壓束我,倒是眼明心靈的。”
“那怎麼就不明白,而今自己處在什麼境況下,竟還敢壯著膽子挑釁我,邀邀,當真是勇氣可嘉~”
陶邀跌在他懷裡,她是真的再無承受之力,連忙纏住他脖頸軟聲告求,簡直將能屈能伸的骨氣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不敢,我沒勇氣,宗主,宗主~...”
那一聲聲軟成春水,嬌糯至極,拐著彎兒的‘宗主’,簡直聽得尹延君心軟氣樂,不禁失笑。
他當然知道她已是精疲力盡,再不能多來一次。
嚇軟了她嘴上的硬氣,便也適時收斂,作怪的指尖沒再繼續逗弄她,慢悠悠收了回來,撫上她纖薄背脊輕輕拍了拍。
“罷了,今日便饒了你。”
陶邀掛在他懷裡,悄然鬆了口氣,為防他再突發興致的胡來,匆匆撩水洗淨身子,便央著他要更衣。
實在不怪她骨氣軟,是她當真渾身沒了力氣,不借他力,怕是連浴桶都爬不出去。
尹延君也沒再難為她,溫柔體貼地將人抱出浴桶,裹了巾帕擦乾水,又輕輕送回床榻上,而後親自替她取了身乾淨的衣物來套上。
陶邀溫順的由著他伺候,等穿戴好躺回榻上,再看立在衣櫃前自顧更衣的挺拔身影,眉眼間便不自覺地柔和許多。
這人不使壞欺負人的時候,時時都是體貼入微的。
陶邀掩唇打了個哈欠,正欲闔上眼睡一會兒,便聽他突然又開口。
“聶離風怕是不會那麼輕易替我們做說客,先前他還提出想見你一面,我代為回絕了。”
尹延君說著,手上繫好了內裳繩結,側身看了看躺在床榻間的玉人兒,提步走回榻前,溫聲問她。
“你可想見他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