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心虛地低下頭去。

她能告訴她,她是晏然,卻又不是真正的晏然嗎?說出來,誰信啊?“失憶了,真的能讓一個人的性情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嗎?”

陶子喃喃自語地問道。

晏然深吸了口氣,淡淡地笑了笑道:“或許吧.”

想了想,她又故作開玩笑地補充道:“說不定我得了人格分裂症呢.”

陶子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就連坐在一旁玩手機的延兒也抬起頭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晏然伸手揉了揉延兒的頭髮,“你這小傢伙,聽得懂媽咪說的話嗎?”

延兒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晏然把他抱到懷裡,語重心長地說道:“不管媽咪變成什麼樣,你只要記住,媽咪永遠愛你,不會害你就行了,好嗎?”

“嗯.”

延兒丟下手機,轉過身來摟住了晏然的脖子。

“我答應了他,等下會帶他去他爹地的公司見他爹地,你這邊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了.”

怕陶子再逼問下去,晏然機智地找了個藉口,想逃之夭夭。

陶子拿她沒辦法,揮揮手,示意她可以滾蛋了。

晏然立即高興地抱著延兒,馬上離開了公司。

去到嚴氏集團,剛走出電梯就碰到了嚴一帆,晏然對他微微點了下頭,就想越過他向嚴以慎的辦公室走去。

誰知嚴一帆竟然不顧延兒在場,當場就扣住了她的手臂,晏然驚呆了,低聲問他道:“你想幹嘛?”

嚴一帆低頭對延兒道:“延兒,你先去找你爹地吧,叔叔有話要跟你媽咪說.”

延兒抬頭望向晏然,想看看她怎麼說。

晏然不悅地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嚴一帆惱了,“可是我有話要對你說.”

“你到底想幹嘛?”

晏然不想跟他糾纏下去,可是他卻攔著她不放,她無奈極了!嚴一帆沉聲問道:“你確定要當著延兒的面說?”

晏然反問道:“這裡是公司,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確定要在這裡跟我說事?”

嚴一帆挑眉道:“你怕什麼?怕我吃了你不成?你不是一向標榜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什麼也不怕嗎?”

好吧,你贏了!晏然蹲下身,替延兒整了整他的衣服,然後哄著他道:“延兒,乖,先去找你爹地吧,媽咪等下就過去找你.”

“那媽咪,你要快點來哦.”

延兒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延兒一走,晏然就冷酷無情地問道:“說吧,什麼事?”

嚴一帆冷嘲熱諷地道:“你失憶了,腦子都不好使了嗎?”

晏然氣死了,“你踏馬地有病啊?”

嚴一帆冷哼道:“我沒病,有病的是你.”

晏然氣急敗壞地衝他翻了個大白眼,懶得跟他耍嘴皮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嚴一帆說:“等下你進去找你老公,看看他會不會問你,我找你有什麼事,或是試探你跟我之間有什麼關係.”

晏然不解地問道:“然後呢?”

嚴一帆無語了,“笨,這就證明他在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晏然壓低聲音問道。

嚴一帆笑得意味深長,“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你好自為之吧.”

拋下這麼一句話,他就揚長而去。

晏然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硬著頭皮推開了嚴以慎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嚴以慎正襟危坐,手裡拿著支筆,似乎在寫些什麼,看到她進來,他微微抬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笑道:“你來了.”

又低下頭去,繼續忙他的事。

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看到延兒,晏然忙問道:“延兒呢?”

“上洗手間去了.”

嚴以慎頭也不抬地回道。

“你知道我跟一帆以前有什麼關係嗎?”

晏然決定主動出擊。

嚴以慎拿著筆的手一頓,詫異地看著她。

晏然衝他咧嘴笑了笑道:“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記不起來了.”

嚴以慎一愣,隨即也勾唇笑了笑道:“是啊,你失憶了,以前的事都記不起來了.”

晏然沒心沒肺地問道:“喂,你該不會是覺得我跟他有什麼吧?”

嚴以慎索性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道:“你們傳過緋聞算不算?”

晏然面色一僵,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她走到他面前,與他隔著一張辦公室,俯身將臉湊過去,“你吃醋了?”

他順手推舟,問道:“你打算怎麼安慰我?”

“吧唧——”一聲,她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個安慰,你喜歡嗎?”

他說:“不夠.”

她又親了一口,剛好兩邊對稱,“這下夠了吧?”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將自己的唇印到了她的唇上,然後強勢霸道地攻城掠地,佔領她的每一寸口腔,品嚐她的甘甜……直到一陣不合時宜地敲門聲響起,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她氣喘吁吁地瞪著他,嬌嗔道:“一言不合就……親,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他捏捏她的臉頰,厚顏無恥地道:“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吱呀——”一聲,這時,門開了,林玲瓏闖了進來。

晏然連忙拍掉他的手,站好,面色不善地瞪著林玲瓏這個不速之客。

她午睡起來之後,王媽說她剛剛搬走,而且,還是搬去方巧雲的住所,跟方巧雲同住,她不呆在方巧雲身邊討好方巧雲,跑到公司裡來幹嘛?真是陰魂不散!嚴一帆知道林玲瓏要去找嚴以慎,他故意不告訴林玲瓏晏然就在裡面,林玲瓏敲了很久的門,都不見裡面有任何回應,她一急,因為方巧雲還在下面等著她呢,所以她就直接推門進來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看到他們在裡面親熱。

此時的林玲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來,再加上中午的時候她拿了晏然的那條價值連城的項鍊,心虛得不得了,她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於是,她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就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晏然和嚴以慎面面相覷。

“她這是怎麼了?”

晏然明知故問道。

嚴以慎不以為然地道:“別管她……”然,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又一個不速之客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