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遲琛白T染著層柔和的黃暈。

他薄唇微抿了抿,長指在羊皮捲上叩了叩,倏地看過來:“坐下。”

目光深長冷峻,語氣不容置疑,

我這才記起來我一直站著,這搞的好像我是個外人,嗯了一聲,點頭坐下,還不自覺的嚥了嚥唾沫,因為這人兒長得是真妖氣,掃人一眼,攝魂似得,而他身上更有一種類似橘子味道的香味,又略帶苦澀,很是好聞!

卻不曾想的是,只是微微嗅了嗅,就聽他說——

“我有老婆孩子。”

我一愣:“啊?”

他頭也不抬道:“別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

這個人長的是好看了些,還香噴噴了些,但是,還沒到看一眼就想嫁的地步吧?

我見過的帥哥那也多了去的,比唐恭如還自戀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說你這人……”

我話沒說完,遲琛卻面色坦然又淡漠的轉移話題:“圖上這塊地方,內有玄奘咒,外層咒法沒那麼強烈,他們仗著後面有帝釋天撐腰,在土地上行著道法邪術,但他們並不能夠進入墓中,所以,我們的有利條件,就顯現出來了。”

低沉饒有磁性的聲兒,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質感,竟撫平我心中不爽,甚至又隱隱的欣賞這傢伙。

他那話聽起來自戀,卻字裡行間,言裡言外表現出了對家庭的在乎,至少,是個模範男人好丈夫的,如果林澤淵在外面也這麼說,我估計會高興死……

“聽到了麼?”

遲琛忽然問我。

我趕緊收回神,得虧了修煉,腦子雖然開了小差,竟也記得個大概——

“啊,我聽到了,你說……這塊地方內有玄奘周,外側咒法沒有這麼強,他們有帝釋天,但不能進墓中,所以,我們也有有利條件……後面是什麼?”

遲琛聞言後放下羊皮卷,手指繼續輕釦著道:“後面是我們要以人類考古學家的身份進墓,所謂法不責眾,咒亦不責,所以,玄奘雖然設下此咒保護墓中人,但只要不用法術,就不會出現問題,更何況,若有大量人類來到這裡,把此地當作開發考古工程,如秦始皇兵馬俑似的直接開挖,最後……閻羅要的東西,自然到手。”

“啊呀!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

我這一拍腦袋,仿若醍醐灌頂,撥開雲霧見青天!

這麼簡單的辦法我居然給忘記了!

“嗯,我去找人,半小時後,回來接你。”

遲琛說完起身就往外走,我還沒反應過來,已感覺前方吱呀的一聲,先是涼風襲來,然後砰的一聲,門關上,那傢伙就走了……外面還有沒有危險的?我尋思著,想去門口看一眼,卻剛走一步,聽到後面林澤淵叫我——

“媳婦,誰來了?”

“老……林!你醒了!

剛剛被那遲琛鬧得老婆孩子的話,我差點脫口而出老公,還好我及時剎住車,改成了老林!

林澤淵眉頭一皺,重複:“老林……”

我清清嗓子,轉移話題,把遲琛的話全數說完後,見林澤淵唇角微抿,竟是不贊同——

“神仙打架,何必拉凡人來墊背。”

許是他身上裹著繃帶,絲絲血跡滲透出來,鐵血崢崢正義凌然,許是他眉目間皺著川,黑瞳少有厭棄世俗,那字字鏗鏘讓我覺得句句在理,更如同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再次陷入死局——

“……”

沉默中,聽他又說——

“早聽聞了特等局手段非常,來的倒比我想象中……還要不堪。”

最後四個字說的何其鄙視。

我自然跟林澤淵是一頭的,嗯了一聲,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神仙打架,何必拉凡人墊背,我支援你!嗯,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問著,走過去,他握住我的手,微微俯身靠過來,呢喃似得,聲音暗啞低迷,撩我——

“只要你沒事,我當然沒事。”

他說到最後,長睫低垂,眸光繾綣,聲音低的撩人心肺。

我心臟一緊,耳朵一熱,下意識的往後縮縮,再轉一個話題——

“那個……蟹鉗他為救你,變成白骨了……”

“什麼。”

林澤淵忽而撤離聲色冷峻的說完,下一秒在我面前直接消失……

“呃,人咧……”

我有些懵,但大概能猜到他去哪裡,快速跟上到蟹鉗的房間,然後又記起來蟹鉗是在我的房間,而當我進去後,呀的一聲,猛然又退出來。

這傢伙居然沒穿衣!

好在!好在,關鍵部位讓林澤淵站著的身影擋住了,即便如此,我還是面部燥熱的厲害。

“碰!”

門關了後,我一隻手還落在眼睛上捂著眼,另一隻手緩緩地從門把手上放下後,聽到裡面傳來林澤淵和蟹鉗的對話,但因為門的隔音很好,只能大概聽到模糊的音,並不知道說了什麼。

我也不想聽,既然他好了,我趕緊溜了溜了……

再回到林澤淵的房間,好半天林澤淵也沒回來,我便強迫自己淨心修煉,但沒一會兒又被敲門聲吵醒,心下一沉……因為猜到來者何人。

樓下,貓眼裡

我果然看到了遲琛,他後面一輛大大的房車,在雪地裡格外扎眼。

我不廢話直接道:“你走吧!”

我心裡尋思著林澤淵的話,不打算跟遲琛和特等局合作了。

卻是門外的遲琛也很冷硬——

“開門,別讓我重複。”

我一聽這話,來了氣——

“你們拿人當墊背的,還有道理了?剛才是我思考不全,我……哎喲!”

我的話沒說完,忽然就感覺到一陣狂風襲來。

冷風把門直接吹開,我瞬間被掀飛,捏著五行訣,卻還沒飛起,後側橡木的香風一過……林澤淵穩穩地抱住了我!

“好險!”

我鬆了口氣,而林澤淵沒有安撫,他不知何時換上了黑色的高領衫,襯得面容如玉,卻黑瞳閃著寒光,是不可侵犯的寒玉!

“動我的女人,找死!”

他啐著,轉眼就從我面前消失,下一秒出現在遲琛面前,揚起拳——

“砰!”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人的拳頭和臂膀就懟上!

飛揚的殺氣將旁側的古董架都震倒,我見著那上頭的一堆古董,啊的一聲尖叫,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