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昏昏欲睡的鄭昌勇聽到劉海川的話後立即清醒起來。

“誰啊?”

睡在鄭昌勇旁邊的妻子問。

鄭昌勇沒有回覆妻子,著急的對劉海川說。

“你看好那個人,我馬上就到!”

“那人早就跑了,我旁邊就一個女的。”

劉海川在電話那頭回復。

“那你就把她看好,我馬上到。”

鄭昌勇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穿好了衣服,結束通話電話後立刻跑出家門。

臨走時,鄭昌勇對著站在臥室門口揉著眼睛的妻子大聲說著。

“我今晚不回來,你別等我了,好好休息。”

妻子看著鄭昌勇點點頭,等到門關上後才輕輕的嘆出一口氣。

鄭昌勇一邊下樓,一邊給今晚值班的人發訊息。按照老趙的安排,今晚值班的是張苗苗和杜林,卻沒想到沒有值班的劉海川發現了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蹤跡。

張苗苗和杜林收到訊息後,馬上朝著劉海川的位置趕過去,張苗苗上個月才拿到駕駛證,開車技術比沒摸過方向盤的杜林強一點。劉海川不在,只能趕鴨子上架,讓張苗苗暫時充當司機。開車後,兩人在頻頻的搖頭和鞠躬中,走走停停的前進著,終於還算安全的到達了目的地。

“海川哥!”杜林推開車門,從裡面逃出來,衝著劉海川大喊著。

“你教我開車吧!”

劉海川沒明白杜林的真正意思,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學開車,滿口答應下來。看著張苗苗和杜林來到了現場,劉海川也鬆了一口氣,這個癱坐在地上的女人,無論自己怎麼扶都扶不起來。自己說出的話,到她耳朵裡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是女人發出的哭聲,比不要錢的破舊蜂鳴器還要難聽持久。

“苗苗,你快去勸勸她,她快哭一個小時了。”劉海川看見張苗苗過來,知道在安慰人這方面,十個自己也比不過一個張苗苗,就趕緊把她叫過來,想讓她止住女人難聽又吵鬧的哭聲。

張苗苗看見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淚水鼻涕口水一起從臉上流下來,臉上的妝容也變成了萬聖節嚇人的妝扮。強烈的同情心讓張苗苗的眼淚也差點湧出來,她淚眼婆娑的走到女人旁邊,完全忽視了腳下液體散發出來的難聞氣味。

張苗苗蹲下輕輕摟住女人算不上嬌弱的肩膀,溫柔的安撫著。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女人在得到張苗苗的安慰後,哭得更大聲了。這突然爆發的聲音把不遠處站著的劉海川嚇了一個激靈,他不理解女人已經哭了這麼久,怎麼還能爆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杜林在劉海川旁邊站著,眼神複雜的盯著持續哭喊的女人。從衣服和臉上很難能知道原樣的妝容來看,她很有可能從事著某些見不得光的工作,這樣的人正是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制裁”目標。

可是看她哭得撕心裂肺,杜林也很難不動惻隱之心。

“無論什麼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啊。”

杜林心裡想著。

張苗苗依舊充滿耐心的安撫著哭叫的女人。在劉海川看來,張苗苗似乎天生就具有安撫人情緒的魔法,在她的安撫下,雖然女人爆發出了更大的哭聲,不過在她宣洩過情緒之後,哭喊很快就轉成啜泣,最後變得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的女人發現了自己的失禁,因為羞愧使勁扯住自己裙子的下襬。

張苗苗發現了女人的舉動,也猜出了她的想法,體貼的脫下外衣,也不嫌棄骯髒,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女人的腰間。

女人發覺身旁的年輕女性溫柔的給自己腰間披上衣服,害怕自己的尿液弄髒那件好看的衣服,連忙揮手阻擋著。

“不用,不用,我沒事的。”

雖然女人嘴上這麼說,可是她餘下的一隻手依舊使勁扯著自己裙子的下襬,試圖遮掩自己之前的失態。

張苗苗沒有理會女人的話,推開女人阻擋的手,強硬的把衣服系在女人的腰上。女人感覺到張苗苗的強硬態度,也不再阻擋,臉上驚恐的表情也慢慢變得柔和。

張苗苗給女人的腰間繫上衣服後,嘗試著攙扶她站起來。

劉海川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自己怎麼用力扶都扶不起來的女人,竟然在張苗苗輕輕的攙扶下自己站了起來。

“能走嗎?”

張苗苗輕聲問著,溫柔的聲音讓女人如沐春風般舒適。

女人點點頭。

張苗苗攙扶著女人走了兩步,然後逐漸放開她的手,讓她自己走著。

“上車吧。”

張苗苗帶著女人走到車前,開啟車門對女人說。

女人迷茫的看著張苗苗問。

“上車去哪裡?”

張苗苗臉上帶著微笑,那溫和的笑容能輕而易舉的瓦解一般人的防備心。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也需要你幫點忙。”

女人疑惑的看著張苗苗,心裡盤算著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不過在張苗苗溫柔的眼神中,她還是上了車。

上車後,女人就那麼彎著腰站在車裡,遲遲不肯坐下。張苗苗看見後,知道她是怕自己身上沾的尿液弄髒車上的座椅。

於是張苗苗也走上車,從最後排座椅上拿出一個坐墊,墊在女人旁邊的椅子上。

“坐吧,這個墊子是我的,沒關係。”

女人看著張苗苗感激的點點頭,眼睛裡又有淚花閃爍,她回想著往事,如果那時候有人肯對自己這麼溫柔,那麼自己一定不會落到今天這幅田地。

遠處的劉海川只看到女人對張苗苗言聽計從,不由得在心裡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更加堅信了她具有安撫人情緒的魔法這件事。

杜林走到女人離開後的地方,從那附近的地上撿起一把“劍”。說是“劍”在杜林拿起它仔細觀察後,發現它既沒有尖銳的尾部,劍身也沒有開刃,拿遠乍一看像把劍,在近處看起來更像一把金屬質地的尺子。

杜林拿著那把“尺子”走回劉海川身邊,向他展示著自己找到的“尺子”問著。

“海川哥,這是什麼?”

劉海川掃了一眼,覺得眼熟,又仔細看了看,這才恍然大悟,看著杜林急促的說著。

“這就是剛才那男的手裡拿的劍。”

“劍?”

杜林又好好看了看手中的金屬長條物,除了都有用來持握的把手外,它和劍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杜林又把“尺子”遞到劉海川面前反駁著。

“這明明是尺子。”

劉海川見張苗苗帶著女人上了車,懶得和杜林爭執,揮揮手說著。

“回去再說。”

說完後轉身朝車裡走去,剛走了兩步,劉海川就扭回頭問著杜林。

“回去誰開車?”

杜林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來時的悲慘經歷,馬上說道。

“回去你開吧!”

劉海川點點頭,露出“就該這樣”的表情,一頭鑽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