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怎麼回事呢?”姚老問杜林。其實不是想問杜林,而是給自己的故事製造懸念。

杜林自然不知道,於是搖搖頭。這正中了姚老的下懷。

“這次啊,組織派我們去剷除一個邪教。”

姚老擺出深惡痛絕的表情。

“這個邪教啊,打著解放超能者的旗號,到處做危害公序良俗的事情。”

“哦哦。”杜林聽得很認真。

“可太招人恨了,我們去找他們總部,當時是在海上的一座島上,”姚老思考著怎麼說合適,用手指在空中使勁點了點,“狂信徒,對,那座島上全都是狂信徒啊。”

“你說他們犯法了嗎?”姚老伸頭問著杜林,杜林剛想說不知道,姚老就搶先一步接著講,“他們沒犯法,而且有很多人是被騙到島上去的。”

“那你說他們妨礙公務了嗎?”姚老又伸著頭問杜林,這次杜林學聰明瞭,直接晃起腦袋,意思是說不知道。可姚老卻認為他在說沒有,於是說。

“錯了,他們妨礙了。”但緊接著又說。“可我們這是秘密任務啊,要是誤傷了平民那不就暴露了嗎?”

姚老端起茶杯吹著沒有熱氣的水面,然後輕輕舔了一口後放下,繼續說。

“我們就只好趁著天黑,偷偷摸摸的潛進去,這個邪教教主呢,有點奇怪,不住在房子裡,住山洞裡,我們在島上潛伏了三天,就為了活捉那個教主。”

“什麼教主,之前沒聽過啊,直接打死不行嗎?”鄧奇不知道從哪冒出頭來突然發問。

姚老被打斷後很不開心,駁斥道。

“那肯定不行啊,給的任務就是活捉,你聽過就怪了,你有杜林聽得認真勁嗎?”

聽到這杜林心裡有些高興,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姚老竟然只聽一遍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鄭隊,你聽過嗎?”鄧奇在得到姚老的斥責後沒有回應,反而轉身大聲問著鄭昌勇。

“沒有。”

鄭昌勇正悠哉悠哉的吃著水果,聽到鄧奇的聲音後下意識回答著,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呵斥鄧奇。

“別胡鬧,快過來老實坐著!”

“哦。”意外得到鄭昌勇訓斥的鄧奇垂頭喪氣的走到鄭昌勇指定的座位旁邊坐下。

另一邊,姚老又繼續自己的講述。

“我說到哪來著,”姚老摸著下巴回憶,“哦,潛伏了三天。”回憶上來的姚老又變得興致高昂。

“我們在島上潛伏了三天,才敲定了進攻路線和撤退路線,行動當晚,我們幾個人分成三路進攻,經歷了重重困難,終於來到那個教主旁邊,本以為要經歷一場苦戰,誰知道他伸出雙手來說‘把我帶走吧’,我們都不清楚怎麼回事,回去的路上也沒什麼阻礙,直到回到組織之後我們才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自己想成立的邪教。”

“那是怎麼回事?”杜林迫不及待的問。

這適時的發問讓姚老十分舒服,忍不住和之前鄧奇的唐突行為做對比,這一對比下來,只覺得杜林越看越喜歡。

“劉協,知道嗎?”姚老摸著下巴發問,要考考杜林。

“漢獻帝劉協?”杜林有點歷史的底子,剛好能回答上姚老的問題。

“對,就是他。”姚老滿意的點點頭,看著杜林越來越順眼。

“那個邪教教主就相當於,挾天子以令諸侯裡的漢獻帝,他的血能讓普通人轉化成超能者,於是他身邊的人就利用了這種能力,和他的權威,造了一個邪教出來。”

“這……”杜林聽得目瞪口呆,這經歷比歷史書上寫的還精彩。

“這也就是十多年前的事。”姚老仰望天花板,露出懷念的眼神。

“那個人,還活著嗎?”杜林好奇的問。

“應該還活著吧,當時他看著可比我年輕多了,那趟回來我就退休了。”姚老想了一會後說。

……

“在淵,你的ZH藥劑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呂枇杷緊張的咬著手指甲,迫切希望得到藥劑的願望與研發的緩慢進度使她焦慮。

“快了快了,枇杷姐。”

看著呂枇杷的樣子,徐在淵走上前,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低頭用鼻尖摩挲著她的頭髮,希望能用這種方式緩解她的焦慮。聞著呂枇杷頭髮上傳來的洗髮水香味和淡淡的油脂味,徐在淵心中柔情氾濫,輕聲說著。

“再耐心一點,枇杷姐,做出和‘神血’一樣的藥劑有多難,你是知道的。”

呂枇杷委屈地抬頭看著徐在淵。

“上次那三個人不是成功了嗎?”

“他們是怎麼回事。”

徐在淵無奈的嘆一口氣,說。

“那三個人注射的是‘神血’的稀釋液,用不了三個月效果就會消退,而且抽取太多‘神血’那位也受不了。”

“好吧,”呂枇杷無奈的妥協了,緊接著她又補充道,“你快點!”

“好好好。”徐在淵寵溺地輕啄了一下呂枇杷的頭頂。

“枇杷姐。”

“怎麼了?”

“你該洗頭了。”

“滾!”

……

“你們現在就要走啊?”姚老站在門口看著提著行李就要離開的杜林一行人,情緒十分低落。

“姚老,真不是我們想走,剛接了個電話,組織上有急事找我們。”鄭昌勇解釋道。

“有什麼事這麼著急啊,吃個飯都不行?”姚老有點不開心,主要還是沒能和今天新認識的,這個非常對自己胃口的小朋友喝兩盅。

“電話裡沒說什麼時候,但是不光我們,所有在外出差的人員都得回去。”

聽到鄭昌勇這話,姚老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也就不再阻攔,簡單的和鄭昌勇他們告別後,煞有介事地囑咐著杜林。

“下回你一定得來啊。”

在回去的路上,鄧奇忍不住開口問鄭昌勇。

“鄭隊,到底是什麼事啊?”

鄭昌勇一邊督促著劉海川開快點,一邊提醒他要注意安全。聽到鄧奇的問題才讓他把注意力從劉海川的身上脫離出來。

鄭昌勇彷彿被驚醒一樣“啊”一聲,然後從後視鏡裡看著鄧奇說。

“我也不知道,組織就說有要緊事,要我們趕緊回去。”

“什麼事能這麼著急啊?”鄧奇自言自語著。

鄭昌勇一路上接了好幾個催促的電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剛到組織的大樓裡,鄭昌勇他們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叫到了會議室,會議室裡沒有人,只有投影幕布上投射著一個由原點組成,能隨著聲音變化的球形。隨著會議室裡的聲音響起,那個球形的表面也隨著音量的大小而起伏。

“現在說個重要的事。”

會議室裡的音響中發出聲音,球形的表面也隨著發生劇烈的起伏,音響裡發出的聲音被處理過,聽不出語氣音色,更分不清男女。

“從你們帶回來的試劑裡,發現了人類的DNA鹼基片段,這個你們應該知道了,在給小鼠注射過量的試劑之後,小鼠出現了神經活性化的現象,隨後檢驗組提取並調查了試劑中的DNA樣本,發現和組織資料庫裡李淮南幾乎完全吻合,李淮南就是十幾年前邪教案的‘教主’,之前和桃花源取得聯絡後,確認李淮南已經失蹤了,換句話說,現在邪教案有重演的可能,這幾天組織會對森茂市進行徹底的搜尋,一定要警惕邪教案的捲土重來。”

聽完這段話,會議室裡陷入了沉默。剛才那個從音響裡出現的聲音,在傳達資訊之後也銷聲匿跡,只留下杜林他們。

“事情麻煩了。”

鄭昌勇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