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鄭昌勇表情嚴肅的看著大夥,臉色陰沉的像鐵塊。
“事大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眾人心裡波濤洶湧。
“昨天晚上抓的四個人,經過檔案對比。”鄭昌勇深吸一口氣,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還是鼓足勇氣說。
“除了主犯張力,剩下三個一個月前還是普通人。”
“什麼意思!”老趙急忙質問,“會不會是檔案弄錯了?”
鄭昌勇盯著老趙,緩慢的搖搖頭說。
“我也希望是檔案弄錯了,但是檔案科的人把庫房的底都翻出來了,也沒找到能出錯的地方。”
“這!”
老趙瞪圓了眼睛,忽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鄭昌勇翻開攤在桌子上的資料,接著說。
“王艾,三年前犯盜竊罪,刑期兩年,石吉祥,同年犯詐騙罪,刑期兩年零五個月,劉雨,四年前尋釁滋事,刑期三年零五個月,都是最近才放出來的。”
鄭昌勇沉默地掃視著眾人,見沒人吱聲,又往下說。
“截止作案時間,出來時間最長的3個月,出來時間最短的一個月,就在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就從普通人集體轉化成超能力者,這是什麼概念?”
問到“什麼概念”時,鄭昌勇用食指的關節敲擊桌面,發出“咚咚”的響聲。
“鄭隊,要不我去審審他們,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鄧奇看現場的氣氛過於凝重,就舉起手,主動要求去審訊犯人。
“審訊科的人幹什麼的,”鄭昌勇反問著,“再說你一個看病的,你去了能幹什麼?”
這時候老趙忽然把手舉起來,看看鄧奇,又看看鄭昌勇,支支吾吾地說。
“鄭隊,不一樣,鄧奇,玩葷的。”
“胡鬧!”鄭昌勇猛地一拍桌子大吼。
“你們把審訊當什麼了!”又喊著,“犯人也是有人權的,這種給人身上留下傷口的事,絕對不能幹!”
鄧奇聽得眼睛直髮光,馬上就換了話風,說是忍不住要上大號,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滿面春風地走出了會議室。
杜林小聲的對坐在一旁的劉海川說。
“海川哥,我覺得奇哥出去肯定不是上廁所了。”
看著鄧奇出去,鄭昌勇低頭看看時間,然後繼續開會。
鄧奇出了會議室沒去廁所,直奔審訊室,推開門也不說誰叫自己來的,反而先問起進度來。
審訊的人審了半天,兩個人像是啞巴了一樣,半個字也不說,正愁著沒處發洩,看到鄧奇來了主動問起進度,不敢說自己辦事不力,對著鄧奇大吐苦水,控訴著兩個人不服教化,如何如何。
鄧奇看審訊人員吐起苦水來,一句話也不說,就直愣愣地看著他,等到他被看毛了,不說話了,鄧奇才開口說。
“你們幾個都出去,一會不許讓人進來。”
看到鄧奇的做派,大家都以為他是個行家裡手,紛紛為他讓出空間,排著隊走出門外,更有甚者還貼心地給他接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看到屋裡只剩犯人和自己,鄧奇走到門前,劃上插銷,轉過頭來笑吟吟地看著犯人。
與鄧奇共處一室的犯人是從犯劉雨,之前犯的是尋釁滋事罪,看到鄧奇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本能的覺得恐懼。
鄧奇沒有靠近劉雨,而是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等到杯子裡的水喝乾,他忽然把陶瓷質地的水杯往監控攝像頭的方向扔過去。
“砰”地一聲,監控攝像頭應聲碎裂。
看到鄧奇一言不發,上來就砸碎了監控攝像頭,劉雨心中大呼不妙,他已經能猜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別說不給你機會,我再問你一遍。”鄧奇微笑地看著劉雨,然後極其迅速並不清不楚地說。
“布魯指示布魯誰布魯,”然後迅速板起臉一字一句清楚地說,“你不說是吧!”
接著迅速走上前,亮出了藏在袖子裡的手術刀。
劉雨看到這一幕一下就明白了,這個人和之前那群人不一樣,他們是想從自己口中獲取情報,這個人純粹就是來拿自己取樂的。想到這,劉雨扯著嗓子沒了命的喊著。
“我說!”
“我配合!”
看著鄧奇一步步走近劉雨叫的更大聲了,眼看鄧奇就要走近自己兩米範圍內,審訊室的門開了。
鄭昌勇走了進來。看到來了人,劉雨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瘋狂吼叫著。
“我配合,我配合!”
鄧奇的表現則明顯有些失望,他不情不願的把手術刀收回袖子裡,還一臉無辜地辯解著。
“鄭隊,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帶著手術刀沒有安全感。”
鄭昌勇低頭看了看時間,又對著鄧奇亮出手機,得意的說。
“我時間掐的還怪準嘞!”
之前鄭昌勇在會議室裡說的話,就是假裝默許鄧奇採取特殊手段,老趙都能知道鄧奇玩葷的,身為組長的鄭昌勇怎麼會不知道。
“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看著滿臉不高興的鄧奇,鄭昌勇安慰著。
一邊坐著的劉雨聽到這話,又馬上慌了神,以為手心裡的救命稻草飛了,連忙說。
“同志,你要保護我啊,你不能讓他亂來啊!”
鄭昌勇伸出手掌,向下壓了壓。
“你放心,你放心。”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也忍不住想著,這人也太軟了,還什麼都沒幹呢就嚇成這樣了。
在鄭昌勇和鄧奇的“二重奏”下,劉雨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大概一個月前,我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問我說有個疫苗公司做臨床試驗,打一針就給六千塊錢,當時正好手裡沒錢,沒多想我就去了。”
說到這劉雨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什麼,接著說。
“對了,我和他們幾個就是在打疫苗的地方認識的,那天只有我們四個人,一打聽又都是剛出來不久,就聊上了。”
“然後呢?”鄧奇催促著。
“打完疫苗後,我們幾個聊得挺開心,每個人都領到了六千塊錢,但是錢這東西不禁花啊,一個月就沒了,我們幾個就想著再幹一票……”
鄭昌勇突然開口打斷他。
“說說你們的超能力是哪來的。”
“哦,你說這個。”劉雨恍然大悟。
“打完疫苗我們幾個都發了高燒,但是一天就退了,之後也沒有異常,就在這之後,我們就發現自己有點特殊的能力。”劉雨老實的說。
“疫苗是誰給你們打的?”鄭昌勇問。
“疫苗?”劉雨努力思考著,卻發現自己的記憶很模糊,就順著模糊的記憶說。
“那天,我們四個在電話裡說的地方上了一輛麵包車,坐了挺長時間才到,下了車有一個小房子,當時我們還懷疑是不是正經公司,沒想到後來真給錢了。”
“別打岔!”鄧奇厲聲訓斥。
劉雨嚇得直縮脖子,接著小房子說。
“進到小房子裡面,有幾個人……”劉雨正想接著往下說,卻被鄭昌勇突然的提問打斷。
“幾個人?”
劉雨想了想說。
“記不清了,他們都套著隔離服,疫苗也是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打完又給我們送回去了。”
鄭昌勇聽得哭笑不得,無奈地問著。
“就這種疫苗,你們也敢打?”
劉雨思考了一會後,也覺得奇怪,對鄭昌勇說。
“當時沒覺得奇怪,就覺得挺正常的,你要是不問我,我還覺得挺正常的。”
……
仍舊是那個富麗堂皇的房間裡,仍舊是那兩個人,仍舊是那樣的纏綿悱惻。
“枇杷姐,”男子炫耀著,“ZH藥劑起效果了。”
女子不屑地笑著說。
“剛剛起效果而已,就算ZH藥劑穩定了,受洗者又能多強呢?。”
“是是是,”男子諷刺著,“枇杷姐負責的ZX藥劑效果強,活下來的就那一個,還被組織收走了。”
這句話瞬間惹毛了枇杷姐,她對著男子怒目而視。
“徐在淵,你不要太過分!”
看著女子氣急,徐在淵趕緊改口,並用雙臂護住臉部,驚呼著。
“我說著玩的,枇杷姐,別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