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獻祭

這陣法的周圍一圈，圍繞著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莊。

一群小黑點正聚集在陣法當中，他們應該是這裡的居民吧？

心中如是想著，楚千秋還來不及欣賞北俱蘆洲的雪花飛舞，以及感受身體帶來的極寒之苦，就先被這奇怪的一幕給吸引了去。

“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好像在等著我們落下來？”

楚千秋有些警惕的詢問霸天，詢問是否需要動手。

下面一群人來歷不明，不知道是人是鬼，要是對他們有敵意，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用靈力搜尋，探查不出這群傢伙的具體實力，但總不能因為如此，就把可能存在的敵人遐想成一群垃圾。

大意往往是致命的，所以楚千秋此刻，寧願相信他們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是一堆強者，也不原因傾倒於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們是一群平民。

“沒事，我認識他們。”

“他們是北俱蘆洲的普通人類，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

霸天回答，讓此刻的氣氛緩和許多。

楚千秋這才收回手中的天火長矛，收回之前鋒芒畢露的架勢。

“普通人？”

“普通人不早就冷死了嗎？”

“這種地方是人住的嗎？”

有點疑惑的詢問。

在楚千秋看來，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他剛來就感覺自己快被冷死了。

而如果下方的那群傢伙，只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百姓。那不得分分鐘化作石雕，永遠成為時代的藝術品？等待後世考古隊前來挖掘？

“是因為他們活在法陣之中，有著法陣的庇護，可以抵抗大量的天寒地凍。”

“變相的說，是我們曾經妖族的強者守護了他們。所以如今，他們應該是在舉行一些類似祭拜的儀式吧，想要供奉曾經有恩於他們的妖族。”

霸天如此解釋，這才讓楚千秋心中的疑問有所緩解。

原來，是這座法陣在發揮作用。

而他降落到臨近地面十幾米時，確實發現周圍的環境變得緩和許多。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解，這群人類如果要給妖族貢獻禮物的話，如此天寒地凍的環境，別說養豬養牛來宰殺了。就連供養蔬菜都做不到啊。

這寸草不生的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供奉給他們的“神明大人”的？

“咦？爹爹，地面那群傢伙好像在殺人哦。”

“你說他們用來獻祭的東西，會不會是村子裡的人呢？”

小月寒也是聽完了剛才霸天的闡述。

相較於她那個笨蛋老爹，她當然是聰明伶俐的多，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下面的人到底在做什麼。

沒錯，他們在殺人。

準確點來說，是在獻祭活祭品。

“偉大的神明大人，您們終於降臨了！”

下方，一個渾身包裹著雪豹獸皮，頭頂一種特殊獸絨織成的帽子的“薩滿”類角色男子，朝著他們降落的方向恭敬匍匐。

在他的手中，此刻還握著一把嶄新的鐮月彎刀。

而他身後的眾人，此時也是一一恭敬的跪下，無不虔誠。

唯獨有一位被他們包圍在中間的女孩沒有下跪，因為此時的她是趴著的，手腳被人反捆在後背，嘴上塞滿了一堆類似香草之類的乾枯植物。動彈不得。

她秀髮凌亂，很難讓人看清楚她的具體容顏。

但是從身體發育的階段來看，應該是剛剛成年，或者十五六歲的狀態。

她在一堆身披絨衣的野蠻人之中形影單隻，穿著也很簡陋，只是一介粗製的布衣，還是浸染了無數次鮮血的那種，紅的發黑，看上去十分醒目。

楚千秋一眼望去，就感覺這小女孩就是自己女兒口中那個即將被殺之人，那個所謂獻祭神明用來犧牲的祭品。

“偉大的神！哈馬！哈瓦！撒西薩亞！”

在訴說了前面幾句楚千秋能聽懂的人言之後，這群傢伙就開始說出了自己種族特有的方言，像是一種歡慶的開場白，總之讓人感到詭秘與難以理解。

霸天眾人正式降落在陣法的中央，腳踩在這群人類搭建起來的高臺上，以絕對俯視的姿態仰望著他們。

“撒西薩卡！”

忽然，霸天也沒來由的說了一句，隨後自身化作本體的金剛形態，露出真容，但體型沒有徹底巨大化。

其他的妖族也是如此，都幻化出了自己的真身，但維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體型，只是為了威懾在場的這群野蠻人。

聽到霸天的指令，為首的那名薩滿立刻明白了意思，讓出了一條道路，恭敬的再看向幾位妖族。

這時候，薩滿也發現了他們信奉神明中為首的兩位，尚未顯現真身，興奮之餘，也在小聲討論起來。

“他們在說什麼逼玩意？”楚千秋問了身旁霸天一句，感覺這群傢伙在偷偷罵自己。

“他們說您是誰，沒見過您。”霸天回答，像是回答自己主人的問題一般。

“沒見過我？那是自然。”

“難道他們見過你？你來過？”楚千秋又問。

“是的，我來過幾次，都是因為要處理一些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語言被我掌握，然後我與他們溝通了一番，但幾乎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們崇拜我為神，而我既然是神，想必應該少說些，保持神秘。”如此解釋，霸天覺得這群人類蠻有意思。

“哦，那他們現在是在搞獻祭對嗎？想要召喚你？”

“可能是。”

“什麼叫可能，這不是你指示的？”

“當然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畢竟他們可是在自相殘殺。”

“聖主大人，在您沒有成為聖主之前，我們妖族一直對人類心存鄙夷，直到現在我也只尊崇您一人。”

“當初這群野蠻人在我們妖族的領地裡居住，我本想殺了他們，但他們對我十分憧憬，並且喜歡用獻祭的方式來對我表達恩情，所以我就饒了他們一馬，讓他們一直生活在這裡。”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已經對他們相當仁慈。畢竟他們本該在他們幾百代祖宗之前就全部滅亡，但卻如今一直繁衍到了現在，而每幾年又只需要獻祭幾人做做樣子，難道這不是一件相當能夠接受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