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懸壺濟世

其實這些就是成品了，可能父親被味道迷惑，一時以為自己失敗。

用具備靈氣的草藥製作藥方，事實上就是烏漆嘛黑的樣子，少數才呈現特殊顏色。

草藥因內部具備靈力，在煉製過程中也會被靈力放大味道，聞起來沖鼻無比。

這全都是正常現象，不是臭味，老道的醫師是心知肚明的。

“該怎麼提醒爸爸才好呢..？”

小月寒嘟囔著嘴，粉紅的小手放在唇邊，靜靜思考著。

“小丫頭，跟孃親回屋子吧。”

“你爸爸現在狼狽的很，咱不笑話他了。”

顧晴雪捂嘴偷笑，打算帶著女兒離開。

楚千秋也是笑著搖頭，顧自再忙起來。

“嗯，爸爸待會要煉製更加重量級的東西了，可能防毒面罩也無用。”

“你倆先去避避..”

他低頭笑間，用胳膊擦了擦滿臉的黑色藥渣，像個剛從煤洞出來的勞工。

“爸爸..我吃..你看。”

小月寒靈光一現，在二人反應不及的時候，忽的衝至父親跟前，對地上盛著“藥渣”的一個瓷碗就是伸手，捏了一小塊黑渣子，便放進嘴裡。

“什麼？！”

“那是我精心煉製的清心散，治療邪氣入體的，小孩不能亂吃啊！”

“不對，那是藥渣！”

楚千秋大喊，直接把小月寒身子倒了起來，瘋狂搖晃。

“乖女兒，你快吐出來！”

他急切，連晴雪都焦急萬般的靠近，口中不斷嗔責。

“小丫頭，你怎麼亂吃東西呀！”

“夫君，這東西吃了有事嗎？”

“呃..不知道，如果是成品藥是沒事的，但我這煉的玩意...”

楚千秋忐忑回答，只能繼續搖晃女兒，嘗試讓她把東西吐出來。

小月寒快被晃暈了，就是不肯張開嘴巴。

直到稍許，她生怕自己被親爹謀殺了，毀了一世女帝英名，才張嘴道。

“爸爸，沒事..”

她說，慢慢被放回地上。

父母倆緊張的盯著她，檢視她神色變化。

過幾秒，楚千秋才鬆了口氣，釋懷一笑。

“我去，成品！”

“沒事了。”

他緩和，顧晴雪亦是舒展眉目，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女兒。

“爸爸，拜拜。”

小月寒見自己大功告成，終於綻放笑顏，笑嘻嘻的跑回了屋中。

顧晴雪丟給夫君一個顏色，像是鼓勵，又像責怪，後也跟著女兒離開。

傻愣愣了許久，楚千秋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地面好幾碗準備被他丟棄的‘藥渣’，大喜過望。

“所以是我之前誤判了嗎，這些都是成品？”

“我成藥師了，就這麼簡單？”

“懂了，我是天才！”

外院，傳來興奮大笑。

小月寒回到屋中，見父親爽朗的笑聲，也跟著笑了起來。

...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楚千秋帶著自己的豐碩成果，推著小推車來到清潭鎮上，打算懸壺濟世。

首先，這一個月，他已經嘗試煉製了十幾種比較基礎的藥方。

藥方被他用上好的紙包裝了起來，其上寫了精確的藥名，避免混淆。

這些藥，本來拿去市面上賣，能賣個極好價錢。

但是，鑑於他還是第一次嘗試煉製這麼多的藥，難免可能有些會出問題。

他要是把藥賣給別人，別人給吃死了怎麼辦？

所以，他便推著一個小推車，打算免費將藥送出去，誰自願上來嘗試，就無條件贈送。

楚家上下，目前無人生病，個個生龍活虎，精力旺盛。

如此，他確實只能用個小推車，來到清潭鎮上推銷了。

“懸壺濟世，懸壺濟世了啊！”

“各位街坊老小，父老鄉親，本人近日煉了些藥材，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治不好不要錢，治好了您就過來道聲謝。”

“全場免費，先到先得，快來看喲。”

一臉壞笑，楚千秋就這麼在大街上行走，推著個推車，沒認出他身份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江湖騙子。

“咦..這不是楚家少爺嗎？”

“不對，人家已經是楚家家主了！”

“楚家家主如今難得出一次門，我都快認不出了。”

街坊上，陸陸續續有人聚集在楚千秋身邊。

這些百姓，無一不是認識少年，並且對少年百無禁忌，都是看著他在鎮上長大的。

正因為如此，大家也知少年性格，願意靠近，甚至有人還主動套近乎。

“千秋啊，還認識我不？我是王姨，小時候唱給你弄糖葫蘆吃的那個。”

一位手裡杵著糖葫蘆杆的中年婦女，走上前來。

楚千秋看去，發現是小時認識的王寡婦，也是問好。

“王姨，許久不見，您還是風韻猶存啊。”

“對了，您改嫁沒，不會這些年還是一個人吧？”

好奇的問了問，那王寡婦尚存姿色的臉，一下子變得不好意思。

“你小子真是的，王姨老了，誰還看得上呢？”

“對了，你今天出門是要送藥嗎，這一車的藥草味好濃重。”

“甚至..有點臭。”

王姨捏著鼻子說，雖很想給少年面子，但他車上的藥包確實太臭了。

人群紛紛圍攏上來，本也想說些什麼，卻是一時半會捂住口鼻，有口難言。

直到大家後退幾步，才議論道。

“楚家家主竟然送藥，真是好人啊。”

“不過，這藥味好衝，比我平常見的還要衝十倍！”

“我明白了，他是準備當醫師，自己煉了些藥材，今日才上街贈送。”

“我們是要幫他試藥啊。”

得出結論後，人群倒是開始掂量的望向那推車上的藥包，有點退卻。

楚千秋見大家雖為百姓，但也不是啥豬腦子，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各位，確實是這樣的。”

“我最近想成為一名醫師，煉了些藥出來。”

“這些藥味道之所以非常衝，是因為我用的靈草，配合其他珍貴材料煉製，非一般市面上的尋常貨。”

“各位家中可有人患上難治之症，回天乏術，不妨嘗我的藥方試試。”

楚千秋很陳懇的說，字字都是真心。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有些不敢伸手。

他們之中，確實有人家中親人重病，臥床不起。

但心理上的負擔，一直在壓著他們，始終不敢邁出這一步。

吊著一條命還能多活幾天，要是服下藥方，當場去世了豈不是..

“咳，讓老夫試試吧。”

正當大家猶豫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一位老者出現，拄著柺杖，步履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