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絕對的服從。

可此時看著白靈汐和教官據理力爭,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柔弱卻傲氣,彷彿她本該就是如此驕傲。

六班的學生隱隱有些激動。

這時,厲勝男第一個站了出來,“教官,我也認為不該開除白靈汐,她本來可以不拿出麻醉劑,這樣誰都不知道,可為了救人她拿出來了,這樣的人品,我不認為她會明知故犯的作弊.”

“我們也這麼認為.”

“還有我.”

六班大部分人員跟著一起反對,好笑的是,其他班的熱血少年們聽了白靈汐的話,也跟著開始反對。

白靈汐講的簡直就是一個正義凌然美少女的故事,任誰聽了都覺得她做得實在沒什麼毛病,簡直可以稱得上上完美。

而聖華怎麼能開除這樣的人呢?就算是白靈汐稍微弱了些,可人家也試煉成功了呀。

高臺上的教官顯然有些呆愣,不就是開除一個學生嗎?這在凌峰山是常事啊,怎麼就弄得跟示威遊行一樣。

教官沒辦法,只能先壓下,立即叫來聖華的高層們立即商議這個決定,一個學生的去留,竟然還要重新商議,說出去都丟人。

學生們都沒有解散,黑壓壓一片,依舊筆挺正直的站著,都在等著白靈汐的商議結果。

而此時這些高層們,在會議室吵起來了,竟然意見不統一,各執一詞。

這件事情,到底還是白靈汐成功的博取了認同,最後少數服從多數,取消了開除的決定。

可還是有人覺得不滿,堅持不能就這麼算了,私帶麻醉劑,總是要罰的,要不然以後大家都這麼幹,於是給出的處罰是關兩天禁閉。

當這個結果對著全校宣佈的時候,所有人都歡呼了,覺得能集體抗議改變教官的決定是件多麼開心的事。

都在替白靈汐開心,只覺得白靈汐運氣真好,從開除的處罰竟然變成了關兩天禁閉這麼簡單。

可白靈汐一聽這懲罰,就覺得心中一緊,自知不好,卻沒有在出言反對。

她沒有忘記自己這些心理疾病是怎麼來的,就是被關了十幾年的小黑屋,讓她害怕見任何外人,也讓她開始害怕密閉沒有光亮的屋子,她害怕再次被關起來。

解散之後,學生們各自回自己的宿舍整理自己滿身髒汙狼狽,而白靈汐直接被帶到了禁閉室,竟然沒有給她時間休息。

不容她稍微洗漱整理,就這麼直接把她丟到了禁閉室。

“砰!”

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光線暗了下來,還好有個方形的透氣孔,露出一點點光線。

之前那個當著所有人平靜的據理力爭的白靈汐不見了,此刻的白靈汐開始慌神。

她蹲在那個透氣孔的方向,縮在牆角,抱著自己的雙腿,眼神開始驚慌,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以前的事,卻在這狹小陰暗的房間中沒有辦法不想。

她彷彿看見了幼小的自己,也是這樣蜷縮在角落。

聽著父親一再想要把她拋棄,聽著母親淡漠說,拋棄也不安全,這樣的血脈被人發現會連累家裡。

還不如關她一輩子,讓她自生自滅。

年幼的她不是很明白自生自滅是什麼意思。

後來她明白了,就是小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在她快要餓暈的時候,時不時的有飯菜送來,在她哭喊的時候,迎來一陣暴打,在她生病的時候,沒人理會。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沒死,怎麼能活到十三歲。

不知過了多久,天暗了下來,那一絲的光亮消失,心裡名為恐懼的猛獸再也無法控制。

白靈汐只覺得渾身冒冷汗,猶如要被黑暗吞噬,自己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獨自一人,看不到陽光,沒有溫暖。

小視窗開啟了,透出一點光亮,放進來了一些飯食,然後又重新關閉。

她呆呆的坐著不動,一直盯著那小視窗,伸手朝著視窗,彷彿要抓住這透進來的一點光亮,微張的嘴想要阻止窗戶的關閉,卻說出話來。

恐懼擊潰了她的驕傲,一絲不剩!不要,不要把她關起來,她會聽話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