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竟然是這樣！”
韓天爺的眼神空空的，有些悵然若失。
只不過，我確實萬萬沒有想到。
像韓天爺這種東北太上皇一級的人，竟然也會被玄門邪術，害得家破人亡，妻子早逝，自己變成殘疾。
現而今，就連唯一的獨子韓虎，都跟著身受其害。
我詢問韓天爺。
“天爺，那在你的記憶之中。你這一輩子，有什麼仇人嗎？
最好是那種，懂得一些陰陽法術的。與您有大仇。幾十年都難以忘懷的那種！”
韓天爺聽到我的發文，緊緊皺著眉頭。
良久，他才緩緩喃念。
“要說仇人，我做的這種行當，生平仇家是不少。
可倘若說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確實，倒有那麼兩三個人。”
韓天爺說，自己能想到的大仇家，攏共有三個人。
首當其衝是一個叫渾五的人。那個渾五，是之前東北地下的土皇帝。曾經也是一手遮天，黑白通吃的名主。
不過渾五年級大了，一輩子女人玩了不少，但是卻沒有留下子嗣，是個老絕戶。
想當年，渾五手下有七大梟雄，分別是他認的7個乾兒子。不過這幾個梟雄，有一個算一個，最後都敗在了韓天爺的手下。
韓天爺是搬到了渾五才正式上位，黑道這種地方，講究的就是迭代更新。誰更加心狠手辣，誰更加有本事，誰當土皇帝！
而下去的那個，就像鬥敗的雄獅。要不然一輩子認慫，要不然就得沒命。
渾五是被韓天爺活活氣死的，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嘔出了一條命。
事到如今，距離渾五爺去世也已經整整30餘年。
聽到渾五的聲音。我默默搖頭。
“大抵應該不是這個渾五，首先他是個絕活。又沒有子孫後代。世上便不會有人掛念他。
更何況，渾五已經死了30多年。就算是化成惡鬼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卻沒有等到30年這麼久的。所以這個渾五，大概會排除。”
韓天爺又道。
“如果不是渾五的話，那我的仇家還用兩個。
其中有一個叫佟江，他是曾經白山市掃黑除惡專案組的。也是30年前白山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一個黑，一個白，針尖對麥芒。
佟江一輩子清清白白與我為敵，可是他兒子卻爛賭成性，還對一些讓人飄飄欲仙的玩意兒上癮。
佟江的兒子最終死在賭場門口。但是那小子的死，跟我家確實沒什麼關係。是他自己溜東西玩嗨了，後來佟江被調走。好像調到西南那邊，一轉眼也已經有小20年的時間。”
不得不說，這個佟江確實有很大的可能。
我道：“那位佟先生現在應該也已經60多歲了吧！憑著他和您之間的仇怨。這位佟先生的可能性，倒是蠻大。”
韓天爺也跟著點頭。
“對，我和佟江之間也就差了一年，他今年也已經六十有一，都到該退休的年紀嘍。
說不定，他已然退休，葉落歸根，又回到了白山市。”
現在可疑人物，已經增加了一個。
我繼續追問韓天爺。
“那麼天爺，你說的三個仇家，最後一個又是誰呢？”
提起了最後一個仇家，韓天爺的情緒有些被牽動。
良久，韓天爺才道。
“這最後一個，曾經曾是我的知己手足。我們兩個人好到同啃一個饅頭，同穿一條褲子。
雖沒有血緣關係，卻也勝似親兄弟。
只可惜，年輕的時候，我們二人走岔了路。
並且，他還是我亡妻的前夫。”
“亡妻的前夫？”聽到這句話，我頓時虎軀一震。
“天爺，您說的是韓虎的媽媽嗎？她，她跟您不是原配啊！”
韓天爺勉強牽著嘴角。
“嗯。和我亡妻一結婚的時候。她確實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的初婚。
可是我亡妻曾經有過一段婚姻，還跟前夫生過一個女兒。”
我和韓天爺的交談，還沒有進行完。
走廊之中，已然聽到春紅姐扯開的那個大嗓門。
“老韓，石頭，你倆在哪兒呢？
我把八珍湯買回來了！都是熬好的袋裝藥，喝點呀！”
聽到王春紅的聲音。我微微開口。
“大姐回來了！她也真是不容易，為了虎子，一宿沒睡。”
韓天爺臉上也綻著笑。
“得，咱們別說。
還有石頭，出去之後別跟你紅姐提我亡妻的事。
呃……我怕吃醋！”
一提起紅姐，韓天爺臉上的表情是溫潤的。
能夠看得出來，眼前的老頭子對紅姐是真的動了心。
而對於他的亡妻，韓天爺不過是懷念，或許還有對太多美好過往的回憶。
不過佳人已逝，新的姻緣已然到來。在韓天爺的心中，紅姐的分量還是蠻重的。
我立刻跑到門口，撐開書房的房門。
“大姐，我和姐夫在書房呢！”
沒一會兒的功夫，只聽到走廊裡傳出一陣高跟鞋“篤篤”的聲音。
王春紅一路小跑，走到書房門口。
“阿呀！你們兩個人不看兒子，看什麼書？
對了，石頭。藥給你買回來了，喝點吧！
都怪大姐想的不周到，那麼早把你叫醒。你瞧瞧你，眼珠子裡滿是紅血絲，累壞了吧？”
王春紅一邊說著，把一包還尚溫乎的中藥包，塞到我的手中。
我開啟藥包，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因為八珍湯之中有當歸、川芎、熟地黃、白芍藥、人參、白茯苓、白朮和炙甘草八味珍貴中草藥組成。具有益氣補血的功效。
因此我剛剛入口之後沒多久，便能夠感受到體力正在緩緩恢復。身體有一種灼熱的感覺，氣體順著五臟六腑來回湧動。
眼看著韓虎現如今的身體狀況還算平穩，我叮囑韓天爺，趕緊著手準備，給韓虎買個法器，放在床頭辟邪。
韓天爺這才給王春紅使了一個眼色。
王春紅把我叫到走廊，往我的手裡塞了一張銀行卡。
“石頭，這裡頭錢不多。一共有666萬，湊個吉利數字。
虎子是老韓唯一的兒子，也是老韓的命根子。
我和老韓商量了，虎子這事兒，從裡到外都得拜託你。所以石頭還勞你多費心，幫幫我們。
錢你拿著，算姐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