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易一行人從防空洞爬了出來,然後朝著吳鄉中學方向走去。

武易和二毛走在最前面。

二毛一邊警惕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一邊說道:

“咱先上哪兒啊?”

武易回了一句:

“先找車。肯定不能開昨天那個中巴車,太顯眼了。最好能找個皮卡,咱這趟主要是拉物資,皮卡方便!”

二毛偷著瞟了武易一眼,說道:

“我真覺得你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

武易有點心虛地問道。

“咋說呢?感覺你好像一下子成熟了!這麼說吧,以前咱倆在一塊,像兄弟!現在咱倆在一塊,像父子!”

“操!”武易笑了,“沒見過上趕著認爹的!”

“真的!”二毛正色道,“還有,你這開車,啥時候偷著學的?”

武易心說,我駕齡都八九年了,我還用偷著學嗎!但嘴上他還是找了個藉口:

“去年,幫我農村的二大爺家收苞米,開手扶拖拉機的時候偷著學的!”

“你一天天的,你就忽悠我吧!”

二毛不滿地罵道。

徐大爺和大強在後面走著。

徐大爺囑咐著大強:

“強啊,現在外面不同以往,都是喪屍!會吃人,專吃你這種大胖小子!你看到了,一定要快跑,跟緊爸,不能自已個兒亂跑,聽話嗷!”

大強雖說有些智力障礙,但基本上也有個七八歲小孩的智商,只不過專注力上有些問題。

他聽了徐大爺的話,點了點頭,說道:

“放心吧,爸!我心裡有數!真有事兒,我護著你!”

徐大爺罵道:

“臭小子!爸不用你護著,你還是沒聽進去我說的,你要顧好自已!”

“哎呀,我懂!”

大強不耐煩地踢了一腳腳下的石頭,但誰也沒注意到的是,那顆被隨意踢了一腳的石頭,竟然如一發子彈一般,足足射出去了快十米遠!

大道和小道走在最後。

大道低聲衝小道說道:

“我還是覺得,咱倆得找機會溜了!”

小道不耐煩地說道:

“都跟你說了,再觀望一下!你怎麼就不聽!就咱倆那點事兒,現在亂成這樣,還有誰會追究!”

大道手摸向黑色帆布包:

“不行!我還是覺得不保險!萬一真和部隊匯合了,咱的事兒又漏了,那就危險了!”

小道有些鄙夷地說道:

“爸媽從小寵著,就寵出來你這麼個廢物!就你那包貨,算什麼錢?也就夠我過個一兩年的!跟你說了,那個女人身上,才能挖出來大錢!”

大道被小道罵了,倒也沒反駁,只是說道:

“問題是,今天他們應該不會去那兒!咱還跟著幹嘛?”

小道目光緊盯著武易,回了一句:

“我們手頭沒趁手的武器,很被動!得趁著找物資,留一手!關鍵時刻,有東西防身,會有大用!”

大道贊同地點了點頭。

接著大道又看似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怎麼樣?說什麼有用的了嗎?”

小道微微搖了搖頭。

學校停車場內。

零散的幾隻喪屍在遊蕩,由於bing 毒爆發的時候正是暑假期間,因此在校的人並不多,所以喪屍的數目不算特別多。

二毛想先在學校裡搜尋一番,但武易覺得暑假裡,學校不會有太多生活物資囤放,所以還是先搞一輛車,然後直接去離學校幾公里的居民區的大型商超比較保險。

停車場裡,武易運氣很好,發現了一臺長城風駿皮卡。武易拉了拉車門,鎖得死死的。

武易摸了摸腦袋,問了一句:

“誰能給整開啊?不行,我就用斧頭把車玻璃幹碎得了!”

“我試試!哥!”

一臉胡茬子的大強萌萌地說道。

“你行嗎?”

徐大爺愣愣地問道。

大強笑呵呵地走上前,一隻手握住門把手,咣咣地拽了兩下,就兩下!就聽門鎖發出“咯嘣”一聲,車門硬生生地被拉開了!

“哥們兒,你這手勁兒,有點驚人啊!”二毛瞪著眼睛,呆愣愣地說道。

“嘿嘿,這門就沒鎖嚴實!”

大強憨乎乎地摸著腦袋,說道。

小道眯著眼睛看著大強,不知道在想什麼。

武易爬進車廂,試圖找車鑰匙,但不出所料地沒找到。

“我來!”

大道爬進車廂內,不知道怎麼的鼓搗了一陣子,車子發出“騰騰騰”的馬達聲。

“都是深藏不露的選手!”

二毛佩服地點評了一句!

武易有些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剛從車裡鑽出來的大道。

“以前是汽修鋪的!”

大道見狀,面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

接著,他們又用同樣的方法鼓搗開了一輛卡羅拉。

武易、二毛、徐大爺和大強開著皮卡,大道和小道開著卡羅拉,接著就往幾公里外的商超趕去。

防空洞內。

武易一行人剛走沒多久,文姨就來到了武易的房間。

童童正席地而坐,在昏迷的女人旁邊守著。

武易走之前叮囑過他,要看好這個女人,一旦她有屍變的表現,就要跟其他房間的人求助,但是在此之前,不能告訴任何人她被咬了!

武易之所以敢單獨留下童童,是因為他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人很特殊。這也是他為什麼一路上拼命也要帶著這個女人的原因。

一般人被咬了,不出一分鐘必然屍變,這個女人被咬了以後,已經挺了快兩天兩夜,不僅沒有屍變,傷口還有癒合的跡象!

她很特殊,武易想知道她身上,是否還有別的秘密!

童童很聰明,他一直乖乖坐在昏迷的女人床邊,時不時地給她喂口水。

看到文姨走進來,童童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大媽,你有事兒呀?”

文姨沒搭理童童,敷衍地說了一句:

“啊,我看看她!”

沒成想,童童一下子站在了文姨面前,兩隻小手向兩邊張開著,攔住了她:

“不許動!武易哥哥說了,誰也不能碰她!”

“我不動!我就看看,看看她好了沒!”

“不許看!”

童童寸步不讓地叫道。

文姨狠狠瞪了童童一眼,接著就走了出去。

吳市長的房間內。

吳市長正和李秘書商量著,如何能和部隊取得聯絡,文姨突然推門進來了。

“你怎麼不知道敲門呢!”

李秘書不滿地呵斥道。

“不好意思,領導!但是我有重大發現!”

文姨扭著屁股,就要湊到吳市長跟前來。

“你就站那兒說!”

李秘書沒好氣兒地說道。

“這事兒,我必須私下跟領導彙報!就那個姓武的小夥子,他房間裡那個女人有問題!那天我看見了…”

文姨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李秘書敲了敲王永剛和吳美麗的房門:

“永剛,你過來一下,市長有事兒吩咐!”

片刻後。

吳美麗一隻手使勁兒摟著童童,另一隻手死死地捂在他嘴上!

童童奮力掙扎著,發出“嗚嗚”的聲音,手腳不停地踢騰!

“別動!別亂動,小王八蛋!”

吳美麗粗鄙地罵道。

文姨和王永剛,兩人把昏迷的女人從床上挪了下來,然後文姨又把女人扶到了王永剛的背上。

文姨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點了點頭說道:

“妹子,別怨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哇!”

李秘書和其他幾個大媽圍在門口看著,眾人臉上表情各異,但沒有一個人出聲勸阻。

“去吧,隨便找個地方,儘快處理了!”

李秘書抱著雙臂扔下一句,接著就大踏步地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