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百依百順,簡之顏說吃菌子,那就吃菌子,他拿出耐心,等她化妝更衣,然後旁若無人地牽她出門。
簡之顏也想通了,白承祺已經變成了別人桌上的菜,再喜歡又能怎麼樣,痴情,感動得只能是自己,沒必要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自苦,就像在男人看得見的地方要瀟灑美麗,是一個意思。
簡之顏覺得自己被一場歡愛治癒了大半,再次滿血復活,對美食充滿期待。
因為天氣冷,本地菌子火鍋,比想象中還要火爆,門口排滿了等叫位的食客。
但這都不是問題,陸寅一到,知客直接把人往裡面引,連排隊都免了。
簡之顏本來以為這是錢在作怪,進了包廂才發現,原來還有權的原因。
本地有頭臉的人都到齊了,只等陸寅。
狗男人哪是請她吃飯,分明是帶她來應酬。
可是,他們的關係,就這麼攤在明處合適麼?
熙熙攘攘,一通寒暄,大家都注意到陸先生旁邊跟了個美人,卻沒人敢問,更沒人敢要求引薦,大家心照不宣,相識一笑就過去了。
簡之顏生在富貴窩,場面什麼的,一點不怯,發現根本沒人在意她,疑慮一掃而空,反而能專心致志的享受食物。
此時是冬天,天氣雖然冷,但火鍋燻人,一個個小鍋子翻騰撲開,包廂裡氣氛很熱鬧,這群官老爺們很會講場面話,主題圍著陸寅,大多是想哄著他多投一些錢。
陸寅聽多說少,往往四兩撥千斤就給對付過去了。
簡之顏吃得七七八八,放下筷子,捧著手機開始刷旅遊攻略,耳邊男人們還在閒聊,但聊著聊著,話題開始走偏。
席間有人提了一句某某會所,“那裡面服務很周到,陸先生,要不要去試試,我都給您安排好了,來了我們這兒,就要嚐個鮮兒。”
那個鮮兒字,被念得九轉十八彎,充滿暗示。
滿桌子男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連簡之顏都停下手指,充滿興趣地豎起耳朵,等著聽陸寅的反應。
哪知道過來五秒鐘——很長的一段空白——陸寅抿了口清茶,頗有些為難地說。
“你們得問她。”
唰得一下,滿桌的眼珠子都恨不得彈到簡之顏的臉上。
她就坐在陸寅身邊,盯著手機,看似不為所動,心裡已經罵開:誆她來應酬就算了,還拿她擋刀!?
簡之顏運了口氣,抬頭看向眾人,在各種各樣的目光裡,她天真無邪地問:“什麼鮮兒啊?”
“還有比菌子火鍋還鮮的嗎?”
這話叫人沒法回答。
挑頭的人,被噎得差點中內傷,訕訕地符合,“是,這火鍋就挺鮮。”
陸寅忍住笑意,託著下巴,夾了一塊牛肝菌,放在簡之顏的盤子中。
大家一看這架勢,也知道往陸寅床上塞女人的小伎倆被識破了,別說人家不願意了,就是願意玩女人,他們貢獻出來的那個,比眼前的這位,那姿色身材,也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那幫人立馬熄火。
這頓飯吃得虎頭蛇尾,草草結束。
在一票恭送聲中,陸寅帶著簡之顏上車離開。
車子行駛在夜色裡,簡之顏一張小臉,被手機映得每根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青春的純欲感,讓陸寅看得有些燥氣。
他不動聲色地問,“看什麼呢?你看了一晚上手機。”
“旅遊攻略。”簡之顏把手機展示給他,“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想去景點玩玩,石卡雪山,你覺得怎樣?”
陸寅罕見地皺眉,“這裡的氣候,你瞭解過麼?”
“你說氣候啊……”簡之顏心虛的笑笑。
在這一點上,毋庸置疑,陸寅是權威的,畢竟他為本地文化旅遊,投資了十五個億。
“這裡的山,平均海拔在三千米以上,氣候幅寬,氣候帶窄,一座山,分佈六個氣候,條件相當惡劣,再加上現在是冬天,你一個小姑娘去爬雪山,不是在開玩笑麼?”
簡之顏:“所以,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啊。”
陸寅:“……”
她可能是第一個把陸寅搞到沒脾氣的人,渾然不知她所創造的壯舉,簡之顏帶著孩子氣的誘惑,說。
“我只說一個理由,你一定會去。”
陸寅:“什麼理由。”
“石卡雪山又叫財神山!”簡之顏拿手肘拐了拐他,“去啦,拜了財神山,保佑陸先生財源廣進。”
陸寅的財富,與生俱來,根本不需要誰來保佑。
所以,簡之顏提議,去爬石卡雪山,在他看來,是個糟透了的決定。
陸寅是不會去的,但小姑娘剛剛到手,他又不得不哄著,便提出了一個平替,去森林公園。
傳說中,排名第一的旅遊景點。
“咱們去那玩一天,當晚留宿在藏民家裡,第二天再返回市區。”陸寅說。
“你的重點是留宿吧?”簡之顏拆穿他。
陸寅笑笑,不置可否。
司機跟了陸寅十年,極有眼色,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歉意道:“陸先生,我下去借個衛生間。”
嘭得一聲,車門關上,簡之顏瞪著眼睛,看著司機走遠,剛要說話,身後男人的手臂就纏了上來,一用力,簡之顏就被提抱在男人腿上。
單薄的西褲面料,根本攔不住昂然的存在,簡之顏先低頭,再抬眸,陸寅的眼睛像要吃人。
他邪氣地指正她,“現在才是重點。”
下一秒,他的手就直奔裙下。
簡之顏倒抽一口涼氣,驚呼道,“這裡是路邊!你瘋了!”
陸寅習慣唯我獨尊,他想要的,誓要弄到手,管你什麼倫理道德。
“瘋了才好玩。”
他輕輕吻住簡之顏的唇,手下卻發著狠。
車來車往,唯獨這一輛黑色豪牌,車頭立著金色小人,赫然停在街邊,打著雙閃。
因為警惕,因為恐懼,簡之顏全程都無法放鬆,可這對於陸寅來說,卻再好不過了,他抽出手掌,藉著路燈透過來光,眯眼確認了一下成果。
另一隻手,喀拉一聲,已經拉開褲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