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滿!

哐啷……

劍匣脫手,司將軍震驚不已。

“字跡不是仿造的。”

害死他兒子的人,正是秦小滿!

“司雲雷,你神神叨叨在唸什麼呢?”

司夫人不明就裡地拿起劍匣。

還沒看清楚有何名堂,眼前閃過一道殘影。

“我要殺了秦小滿!我一定要殺了秦小滿!”

司將軍奪門而出,翻身上馬,朝城西疾馳而去。

“駕!”

疾風在耳邊呼嘯著,司將軍的腦中迴盪著長公主先前的話,打消了將劍匣刻字的事,告訴長公主。

請長公主替司垚討回公道的想法。

“秦小滿可是天子看重的人,就算公主知道,是秦小滿害了司垚,榮州那群癟孫護著秦小滿,刺殺的事也不能翻案。”

“公主能將司垚的屍身還給司府,已然仁至義盡,我不能給公主添麻煩!”

況且。

直覺告訴他。

這件事先通知長公主,再去榮州找秦小滿算賬。

長公主一定會攔下他的。

“將軍!無故不得出京!”

一隊侍衛追上來,急聲提醒。

“無妨!”

司將軍早已下定決心,他看著不遠處的城樓,眼神無比堅定。

“等我出城,你們再去告訴長公主,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長公主,我出城了。”

能夠帶領千軍萬馬作戰的大將軍,自然不是一個莽夫。

司將軍知道,擅自離京是多大的罪名。

此事必須讓長公主知曉,好提前做出應對。

“秦小滿活著,長公主不好動他,可秦小滿死了,對長公主和天子都是無用之人,老夫不信,他們還會為了一個秦家小兒,取了老夫的性命!”

司將軍在心裡發誓。

只要他能夠殺了秦小滿,天子和長公主隨便責罰。

哪怕讓他一輩子馳騁沙場,非死不得還,他也願意!

他相信。

他的小兒子去刺殺秦小滿,一定是有理由的。

指不定是榮州官商相護,他兒子發現了秦家作惡,這才痛下殺手。

“一定是這樣!”

司將軍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司垚為何要殺天子看重的秦小滿。

也能夠說得通,司垚為何要留下“秦小滿”三字遺言,指認害他的人就是秦小滿。

“秦小滿,我兒取不了你的性命,老夫來取!”

城樓將至。

司將軍從腰間拿出兩塊腰牌。

“我乃司雲雷,奉長公主令出城辦事,切勿阻攔!”

兩塊腰牌。

一塊是司將軍府的,一塊是長公主府的。

守城計程車兵一眼認出,趕緊低頭讓路。

抬起頭來,卻見司將軍府的侍衛,落下一人,並未出城門。

而是騎馬靜立於通道處,瞭望著司將軍一行人馬遠去。

“奇怪。”

士兵看出侍衛身上穿的兵服,是戍邊計程車兵,心生狐疑。

戍邊回來計程車兵不在家休息跑出城辦何事?

邊關有軍情?

他今日也未曾聽說。

可司將軍攜長公主令親自出城辦事,除了邊關有軍情,沒有其他的可能。

除非……司將軍在撒謊!

守城士兵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連忙藉口尿急,讓其他人幫忙盯著通道出口,趁著司將軍府侍衛不注意,朝著長公主府小跑而去。

守城士兵跑到長公主府門前。

看到平靜如常的長公主府,便知道,絕對沒有緊要的軍情。

否則,長公主府不可能這麼平靜。

守城士兵想到自己可能拆穿了一位大將軍扯下彌天大謊的事,因此得罪司家,心裡直打鼓。

可想到司將軍手握兵馬大權,人還是他放走的,只能硬起頭皮開口。

“報!”

“我是西城樓的守城士兵,一刻鐘以前,司大將軍以奉長公主令出城辦事為由,率一隊馬兵出城了!”

守城士兵的話,讓門側的侍衛們面色一變。

司將軍是戍邊大將軍,城外諸事由京機營負責,長公主又在城內,真有急事,也是親臨京機營去調集兵馬。

不可能會讓司將軍出城辦事。

“你且稍候,此事我馬上彙報長公主。”

侍衛匆匆離去。

守城士兵焦急地站在原地。

等了半刻鐘,聽到門內馬匹的嘶鳴聲。

只見一道藍影騎在白馬上,跨出大門,朝西疾去。

正是長公主!

守城士兵看到長公主如此著急地衝出去,便知道事情不對勁。

“長公主有令,請你先留在府中稍候片刻。”

兩個侍衛上前來,比劃著府內。

守城士兵後背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擔心自己因為來報信,捲入一場風波里,丟了小命。

他試探著問:“我馬上要換值了,回家晚了,我夫人會罵我,能派人給我家送個信嗎?”

“可。”

侍衛的回答,讓守城士兵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司將軍不是在幹壞事。

他的小命保得住了。

“請送信的人告訴我夫人,說我今晚頂了別人的缺,明晚再回家。”

司將軍快馬加鞭出城多時,長公主一時半刻恐怕追不上。

他應該要在長公主府過夜了。

……

夕陽掛在竹葉上,配上紅彤彤的火燒雲,形成一幅美妙的畫卷。

秦小滿呆呆地望著這樣的美景,聽著傍晚時分傾巢而出的蚊蟲在耳邊打轉,惆悵地嘆了口氣。

從上午到吃午飯,他連午覺都沒睡。

想要達到能夠堅守一個時辰的標準。

結果三個時辰裡,失敗了十多次。

“唐叔,看來這個方法不太行。”

秦小滿認為自己的定力是夠的。

但這具身體對外界的反應實在很靈敏。

其實這種身體很適合練功夫,周圍有一絲變化,都能夠清楚的感知到。

可同樣的,想要透過意志力來控制身體,也格外的困難。

要是從小便開始學習,久而久之養成習慣也就罷了,如今想要一蹴而就,簡直難如登天。

既然這個路子走不通,再嘗試也是浪費時間。

逃避並不可恥,而是為了尋找新的機會。

“……”

唐參一言不發地伸直雙腿,跳下石塊。

儘管他什麼也沒說,但秦小滿從唐叔的微表情中能夠看出,唐叔此時有多鬱悶。

“公子,你的定力比我想的要強,早知如此,我當初就算拿竹條抽爛你的腿也應該讓你蹲完那一天的馬步。”

秦小滿知道唐叔說的是,十年前他身體漸好,唐叔讓他扎馬步,試圖教他武功。

結果他坐在地上撒潑反抗,錯失打基礎的好時機的事。

“哈哈,我當時只是貪玩,現在要是打爛我的腿能夠學會內功,我也樂意。”

秦小滿討好一笑。

唐參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想要循序漸進是達不到效果,只能使用非常手段。”

聽到非常手段,秦小滿登時心中一喜。

他馬上伸展開發麻的雙腿,好奇地打聽。

“啥非常手段?像肖大俠一樣,給我灌輸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