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徐的父母早已被叫到警察局等候,校長也在。原來是他剛剛將那個摸陳知了的男生甩到一旁的牆上,摔出了腦震盪,黃蕊也被他那重重的一巴掌扇到耳膜穿孔,造成了間歇性失聰。其餘幾個女生無一例外,最輕的是嘴角出血,最重的是鼻骨骨折。

“你這小子手可真毒”!一旁的警察盯著鍾徐唏噓道。

素來習慣將笑容掛在臉上的他,這一刻格外的冷冽,面若冰霜的站在原地,一句話不說,一動也不動。

另一邊接到訊息的魚梁,瘋了似的連夜從賓館跑到車站,一向情緒穩定的他,聽到她被欺負的訊息,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眼球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他嘶吼道:“竟敢動我的知知”。

聽到要想回去,只能等第二天最早的班次,他緊緊的握住拳頭,手指狠狠的摳著掌心,儘管已經鮮血直流,但依舊壓制不住他心底的痛。他再次將雙手重重的砸在候車大廳的柱子上,他懊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參加這所謂的比賽,為什麼不提前叮囑別人送她回家,為什麼....?”他的心中佈滿了為什麼,他將這一切的錯全部歸咎在了自己身上。

他一夜沒有閤眼,靜靜地蹲在地上任由手上的傷痕發出劇烈的疼痛,他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在售票員告知可以買車票的時候,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拖動著已經麻木的雙腿,飛速狂奔到視窗遞上一張滿是血漬的百元鈔票,售票員看到此狀,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慌張的像個找不到大人的孩子,笨拙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漬,忍著疼痛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現金,一股腦全部放在了窗臺上,滿臉真誠的看著售票員。

售票員也被這孩子的舉動震驚到了,以為他家裡發生了什麼劇變,雙眼又腫又紅,佈滿了血絲,髮絲也很是凌亂,雙手上滿是鮮紅的傷口,血液彷彿一夜未凝似的。於是她關心的說:“孩子,家裡沒出什麼事兒吧?需要幫助嗎”?

眼神呆滯的魚梁聽到這話的瞬間,終於恢復了一絲生氣,嗓音沙啞的說:“麻煩儘快給我一張車票”。

“好好好”,售票員立馬將車票連著多餘的錢遞給了他。

........

次日清晨,陳知了在爸媽的守護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的雙眼青一塊紫一塊,看到爸媽的她眼淚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著,嘴唇一動一動的喊著爸爸媽媽,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我的好寶貝,別動,別動,媽媽都知道了,爸爸媽媽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的”。

陳知了艱難的點了點頭,看著爸媽為自己哭的樣子,她心裡無比的內疚。

......

剛下車的魚梁拖著沉重的身體跑到了醫院,瘋狂的找著陳知了的病房,但他還是來遲了一步,醒來的陳知了對於那麼多人滿臉同情的看著她很是牴觸,為了不刺激她的情緒,陳爸陳媽決定帶她轉院去外地靜養。

這一刻,他真的慌了,她不願意見他了,她沒有等到自己回來,便離開了。

經過這一夜的內心折磨,魚梁的身體終於撐不住了,他慢慢的任意識模糊,逐漸倒了下去。夢裡,他見到陳知了在怪他,怪他沒有保護好她,怪他沒有及時趕到她身邊救她,怪他明明說好了要一輩子守護好她,但卻這麼快,便食了言。

......

調查清楚實情的警察,介於鍾徐事出有因,告誡鍾徐不用負刑事責任,因為未滿十八歲,自然也不留案底。但學校卻以故意傷害他人致殘之名,對他予以開除處理。黃蕊等人也因為傷害陳知了為實,被學校勒令退學,紛紛轉學去了外地。

鍾徐的父母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兒子突然被開除的噩耗,將他關在家裡好多天不允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