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安看著張三遞過來的衣服,下意識的退縮了一下:“不不不,我不能收,我,我自已有衣服的……我……”
張三一隻手拿著衣服,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阮思安的肩膀:“你跟我說,欺負你的那些人有沒有做什麼對你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阮思安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發出聲音,許久才重新開口,“並沒有,只是穿一件衣服而已,有什麼過分的。”
“真的?”
阮思安點點頭。
看樣子阮思安應該是沒有說謊。
那兩個小子都不知道性取向正不正常,把小孩整emo,三觀帶偏了的話,張三真的會想弄死那兩個。
……
遠在遙遠的另一個空間,近其實也就在隔壁的空間。
伊恩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
誰罵我?
心裡想著,手上動作不停。
是的,他現在正在把帶頭欺負小欒的那個人頭按洗臉池裡。
因為剛剛伊恩進來的時候這個人就帶頭摁小欒。
小欒身上披著伊恩裂開的外縮在角落。
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般。
洗臉池裡的水溢位來了。
伊恩體貼的把水龍頭關上,保護水資源,人人有責。
裝模作樣,嘿嘿。
對於伊恩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
張三覺得他像大金毛,像向日葵,但是實際上ze個人可不si sen麼好人兒啊!
直到手底下的人漸漸地連掙扎的動作都沒有了,水裡也不再冒泡泡了。
伊恩尋思別把人給弄死了,就停了手裡的動作,把人家頭從水裡薅出來。
女生被拽著頭髮猛烈的咳嗽,嘴裡一直再往外吐水,非常的狼狽。
伊恩俊美的臉蛋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露著漂亮天真的笑容:“感覺怎麼樣?舒服嗎?嗯?”
不管伊恩男生還是女生,只要是對人有最基本的尊重的都不可能做出像這些人那樣的事情,所以伊恩能做的最過分的也就是攻擊攻擊這些人的身體,破壞一下他們的身體健康。
女生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自來水。
她嗚嗚咽咽的開始求饒:“求求你,我錯了,求求你,請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女生現在還能站起來完全是因為她被伊恩拽著頭髮提溜起來了。
她的兩個小跟班想出去也出不去,門口正好被伊恩一個側身擋住。
雖然伊恩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出現在女生廁所,而且一來就是這麼炸裂的情景。
一開始這幾個女生還十分囂張,指著伊恩質問他一個男的為什麼會出現在女生廁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伊恩長得還蠻不錯的,後面語氣還變的傲嬌起來。
伊恩:別侮辱傲嬌這個詞。
對不起。
伊恩一進來就看到三個女生往站在中間的那個女生身上倒水,扯她的衣服。
看樣子這些姑娘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正是剛剛青春期。
伊恩拿到的偵探本子裡被調查物件名字叫做阮思曳,堅持到爺爺病死後喝藥自殺。
雖然伊恩和張三兩個人沒有透過氣,但是思考一下也能猜的出來才葉就是阮思曳。
雖然不排除阮思曳被校園暴力之後性格發生極大的轉變變成現在才葉那種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是不可否認,阮思曳前後性格差距確實非常大。
不過這個人不可能是阮思曳,根據外貌分析應該是阮思曳悲劇的開始,那個她最重視的朋友小欒。
小欒也沒有描述的那麼胖啊,就是有一點肉肉的感覺,比眼前這幾個麻桿皮包骨好看多了。
不是,就這小身板,小欒想欺負她們那不是一欺負一個不吱聲。
這麼想著,張三實在是太瘦了,是因為每天都吃乾麵包嗎?
張三好像是真的每天都吃那個東西,從來不變化樣的。
雖然好吃但是覺得沒什麼營養。
果然張三的飲食習慣也需要改變。
但是自已的話……
不過這個時候兩個人應該還都不認識吧。
伊恩鬆開手,那女生便軟軟的倒下,整個人都在大口喘著氣。
但是這樣伊恩整個人就完全擋在門口誰都別想出去了。
三個女生擠在一起所在一個角落,小欒一個人裹著外套待在另外一個角落。
那兩個小女生抱在一起也不敢距離為首的女生太近,害怕一個不注意伊恩就像對待他那樣對待他們。
原本她們還好奇哪裡來的小洋哥雖然闖進女廁所不太道德但是長得還挺不錯的。
這種小地方哪裡能見到什麼外國人,都是隻有電腦上才有。
結果小洋哥可是給她們好好地上了一課。
伊恩看著縮在一起大氣不敢出的幾個人,挑眉開口:“事到如今還不知道該做什麼嗎?”
兩個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看了看那個已經溼透的女生。
其中一個先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小欒身邊:“對不起。”
一個人帶頭,剩兩個人也都湊了上來道歉。
伊恩抱臂依靠在牆上。
反思一下其實他還挺不理智的。
如果被欺負的人本身不敢反抗,那麼自已現在出手又有什麼作用呢?
哪怕是說這三個人真的老實了以後難道就沒有別的其他人想要欺負她嗎?
不充盈自已,不讓自身變得強大,那麼任誰都會覺得你好欺負,後悔想要欺負你,都會想要從你身上獲得優越感。
但是任誰看了那樣的場景都不可能忍住不生氣吧。
伊恩扶著額頭有些苦惱。
感覺如果是張三的話應該可以做到冷靜吧。
張三:謝邀,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三個人一直再說著對不起,但是因為小欒一直沒有說話,已經被虐待過的那個女生實在是太害怕了,眼看著就要跪下去小欒才有了點反應。
她抬起頭看著那三個人點了點頭。
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又縮了回去。
三個人侷促的站在那裡。
在伊恩考慮要不要放這三個人走,看著就覺得晦氣的時候,身後的門被猛烈的推開。
嘶……
疼啊。
伊恩往邊上挪了兩步齜牙咧嘴的摸著後背,看著急衝衝跑進來的那個人。
嗯,這個人應該才是阮思曳。
阮思曳太急了,她甚至都沒有太過注意伊恩,拎起旁邊裝了水的桶就準備衝上去幹架,結果發現平日裡的混子頭頭現在像個落湯雞一樣,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
阮思曳愣了一下,也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就去看小欒的情況。
小欒看清阮思曳之後眼裡才漸漸有了光亮,終於放心的碎掉了。
阮思曳看著小欒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這是誰的衣服?
在狹小的空間裡找了一圈,終於發現了已經做好表情管理的伊恩。
因為以前這些人為了方便欺負別人都會堵門,所以阮思曳每次都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撞開。
這次也好不意外猛地就撞上去了。
所以剛剛是撞到這個人了?
不過這裡為什麼會出現外國人?
最關鍵的問題是還是個男人?
伊恩看著這兩個人相互安慰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朝著那三個人使了個眼神,三個人便灰溜溜的跑了,還不忘帶上門。
阮思曳警惕的看著伊恩,伊恩也不急,他做好事有什麼可心虛的。
小欒稍微恢復了一些精神,看見伊恩還在這裡便對阮思曳解釋:“思曳,他是好人,是他制止那幾個人的,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給我的。”
啊。
阮思曳站起身走到伊恩面前:“對不起,剛剛應該是撞到你了,你還好嗎?”
阮思曳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是愧疚和不好意思。
哎,小女生的樣子。
怎麼就把阮思曳變成了後面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些人是真該死啊。
伊恩很激動,因為張三現在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但是張三本質上並不是一個非常陰沉的人。
所以肯定也有人子張三活著的時候對張三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甚至影響性格。
這種人都該死。
面對阮思曳的扭捏,伊恩爽朗一笑:“沒關係,我沒感覺的。”
阮思曳又看了他一眼,才回到小欒身邊。
阮思曳將準備好的外套遞給小欒,然後把伊恩的外套還給了伊恩。
倒沒有別的嫌棄的意思,就是這外套明顯就看得出來是成年男性的外套,而且質量還挺好的,現在小欒的處境如果披著這樣一件外套回去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伊恩理解,點點頭將自已的外套收起來。
阮思曳扶著小欒兩個人一起出門。
伊恩跟在後面也離開了現在這個空間。
同樣的,前面的人消失了,只剩下自已一個人站在相同的走廊裡。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才葉以前的回憶。
不知道張三經歷的和自已一不一樣。
不過現在伊恩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這裡的時間線是不是連貫的,自已現在做出的舉動會不會對後面的劇情產生影響。
不產生影響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產生了影響,又會是什麼樣的影響?
“哥哥?”
?
伊恩疑惑的抬頭。
自已應該沒有幻聽吧。
而且應該就是阮思曳的聲音。
阮思曳有哥哥?
會不會是張三?
但是也不一定,說到底這裡是副本,半真半假,說不定是你姐催進度了呢。
伊恩將衣服放進面板空間,開始往前走。
同樣的計算方式,腳步測距,呼吸測試。
伊恩也數出每個吊燈之間相同的距離,閃爍之間相同的頻率。
伊恩也來到了這個掛滿鐘錶的部分空間。
所以下一個環境就是這裡嗎?
伊恩摸索了一下,果然在另一側的牆上發現了隱形門。
不是他說,有什麼用?
反正一定要找門,隱形不隱形有什麼區別?
伊恩推門而入,還是廁所。
伊恩:……建議全世界拆除廁所。
這回被霸凌物件就是阮思曳了。
阮思曳明顯的也比以前大了一兩歲。
霸凌者變了,霸凌物件也變了。
為什麼明明大家都是女孩子,大家都一樣是人,大家都一樣是碳基生物。
伊恩走上前,一手一個腦袋,薅著頭髮拽開,重新拿出自已的外套蓋到阮思曳頭上。
阮思曳是會反抗的人,如果只是幾個人針對她,阮思曳完全應付的過來。
所以這次就是六個人嗎?
伊恩站在阮思曳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幾個女生。
有的女生疑惑。
有的女生經驗。
為首的女生反唇相譏:“喲,這不是也有相好嗎?那還死不要臉的纏著王淮乙?確實挺有本事的啊,還是個小洋哥。”
就這一句話,伊恩就知道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了這個結果。
但是,有沒有可能,就是說,給這位美美隱身的男主角換一個高階一點的名字呢?
你猜斯維爾為什麼叫斯維爾而不是大衛?
斯維爾:你怎麼不拿你自已舉例子?
伊恩:我是正牌男主,官認的。
為首的小姑娘看著伊恩完全不在怕的:“怎麼,你是來撐腰的嗎?”
伊恩看了看這人的羊毛衣著行為習慣,哦,家裡有錢的囂張跋扈大小姐。
大機率小姐應該有個人美心善還很優秀的姐姐。
家長一碗水端不平,孩子本身再有點問題。
姐姐大家閨秀,妹妹精神小妹。
嘖。
不是,做妹妹的就該有個做妹妹的樣子啊?
伊恩想著想著有些惱,不過還不至於控制不好情緒,現在的問題在於如何解決現在的情況。
自已該怎麼做,作壁上觀是不行,因為自已已經出手了,但是單純的打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把這幾個人嚇跑?
但是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
伊恩將阮思曳扶起來。
阮思曳看著伊恩半晌吐出來兩個字:“是你……”
“呦呦呦,真是如膠似漆……”
嘖。
看著阮思曳站穩了,伊恩鬆開阮思曳走向大小姐。
剛才好像確實是沒拽到這位大小姐的頭髮。
直到伊恩走到面前,大小姐抬著頭,也只是有一瞬間的慌亂,絲毫沒有退後半步。
家裡給她撐腰給她兜底,哈哈,極品家庭。
伊恩扶額笑了笑。
真是……極品……
重新看向那女的,第一次,伊恩露出了那樣的眼神。
盯著那姑娘終於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
伊恩不想動手了,他有點氣笑了。
打人有什麼意思?
不剷平罪惡的土壤,拔再多的草也沒用,因為根還在那裡。
阮思曳拽了拽伊恩:“我們走吧……”
那姑娘本來想攔著,被伊恩瞪了一眼,硬是憋了回去。
走到門口,迎面碰上一個進來的人。
“王淮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