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的眼神讓陳久有些受不了。

大家都看見了啊,是她先動的手,他純情小郎君陳某人絕對沒撥撩對方。

陳久敗退,躥到小昭的身邊,將記載著明玉功的紙遞了過去。

小昭狡黠一笑。

“無情姐姐出門之前和小昭說,公子肯定會招惹到女妖精,讓小昭一定要盯著,想不到還是讓公子得逞了。”

“不是,你這就血口噴人了,我可沒招惹她。”

陳久大呼冤枉。

“知道啦,公子沒有招惹她。”

小昭臉上的笑容更盛。

“不過憐星姐姐的人不錯,放心啦公子,我回去會和無情姐姐替你說好話的。”

這小丫頭現在越來越囂張了,都開始調侃起他來了。

陳久忍不住在她的腦袋上狠狠的揉了幾下。

“行了,別亂說,憐星姑娘到京城可是有任務的。”

小昭吃痛,羞惱的給了他兩拳。

至於陳久口中說的任務,估計也只有他這個大豬蹄子搞不清楚了。

小昭心思如慧,在船上的時候就看出來,憐星奉了命令是真的,她此行的目的確實是勾男人,但肯定不是正德,而是眼前這大豬蹄子,所以起初她才會一臉的抗拒,在被陳久點出後,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

福爾摩小昭線上斷桉,幾乎是猜了個通透。

她心裡有些好笑,故意落後了幾步,和一臉心事的憐星說起了悄悄話。

“姐姐久居川蜀之地,不知道平日裡口味如何?”

“啊?”

憐星剛才想表露心跡,結果那個渣男連藉口都不找就直接熘了,她正暗自神傷著,突然聽到小昭的提問,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小昭像個大人似的拉著她的手。

“姐姐若是口味偏重的話要和小昭說哦,陳府的飯菜一般都比較清澹,不過無情姐姐倒是挺喜歡吃火鍋的,就是懷了孩子後,公子就不許她吃啦。”

憐星心中一喜,她聽出了小昭說話的用意,連忙擺手。

“我不挑的,照舊就行了。”

......

川蜀水運很繁華,找艘船是相當容易。

坐上客船之後,沒幾天功夫,就到了武當山附近。

北宗少林,南崇武當,被譽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當派,自有他的規矩。

武當沒有其他門派的各種條條框框,只有一個規矩,想上武當,解劍上山。

這個規矩連陳久都得遵守。

未經允許闖武當的人,格殺勿論。

所謂的夜探武當這種事想都別想,過的瞭解劍碑都算你厲害。

老張的天人威名可不只是嘴上說說的。

陳久一行人並沒有帶武器,也不存在解劍一說,但他還是規規矩矩的在山腳下唱喏,表明了來意。

“陳大哥!”

有一道人影從山上飛速的竄了下來,眨眼功夫就到了山腳。

“幾位師兄,太師傅讓無忌請陳大哥幾人上山。”

張無忌給守山門的弟子行了個禮,高高興興的走到了陳久的面前。

“陳大哥怎麼有空來武當玩的,無忌未能遠迎,真是不好意思,咦,陳大哥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無忌知道了,一定是神功大成了,恭喜恭喜。”

和小張這種沒心眼的人溝通就是舒服。

陳久笑呵呵的和他打了個招呼,這才在守山弟子恐懼的目光中上了山。

他身上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這一路趕來的時候,普通人見到他幾乎立刻就想跪在地上,就連習武之人都不例外,用小鞋匠的話說,他就像小鞋匠從未見面的老爹,和他待久了才有一絲習慣。

沒錯,就連天人境的小鞋匠都感覺壓力很大,不過相處久了,他也是越發的尊敬陳久。

陳久也不想驚擾到武當的弟子,和張無忌告歉了一聲後,他先行飛身上了山巔,朝著頂峰中那令他驚疑的地方趕了過去。

整個武當山,就屬那裡不對勁。

想必那裡就是張三丰所在的地方。

天柱峰,太和宮。

一個老道站在大殿門前,靜靜的等著他的到來。

張三丰果然不是天人境這麼簡單。

陳久的眼睛不由的半眯了起來。

“錦衣衛鎮撫使陳久,見過張真人。”

“不錯,不錯。”

老張伸手拂鬚,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你且隨老道過來。”

張三丰腳下一點,如騰雲駕霧一般飄向了天柱峰邊上的一座山巔,陳久心裡有些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

這是一間石府,建在山巔一側,石府面前有一片諾大的空地,擺著一張石桌,幾墩石凳,看紋理不像是人工鑿建出來的,宛若是自然形成一般。

陳久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好手段,張真人果然非比尋常。”

“凋蟲小技罷了,倒是小友出乎老道的預料,來,請坐。”

老張手一揮,從洞府中飄來了一柄茶壺,兩個茶盞,輕飄飄的落在了石桌之上,那茶壺無火自熱,不一會清香撲鼻的茶香就撲面而來,接著水柱從壺口流出,分別落在了茶盞之中,不多不少,正好四分之三,兩杯茶水的水位如同用刻度儀精準計算過一樣。

整個過程陳久沒發現張三丰身子動過一絲一毫。

這種神乎其技的手段,讓他的心裡有些發毛。

這就是神通境?

把後面兩個字去掉,謝謝。

這是神仙手段了吧。

老張真是個栽種!

“小友,請。”

老張自顧自的端起了茶盞,輕輕呷了一口。

說實在的,陳久不太敢喝這茶。

他現在有點慫,甚至懷疑自己興沖沖的跑過來找這位,究竟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難怪之前石之軒提起老張的時候,為什麼說不知道他到底還算不算是人。

石之軒可真有勇氣,居然還要帶著自己來挑戰張三丰?

活著不好麼。

還是早點挑個風水寶地給自己埋了比較方便,幹啥大老遠的趕著來送人頭。

張三丰見他臉色飄忽不定,手懸在茶盞上半天也沒落下,心知是自己嚇到他了。

不過這個逼,他真就沒有刻意的去裝,他張三丰沒這麼無聊。

為了安慰一下眼前的小朋友,他還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便的柔和。

“小友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吧,你救了無忌,有什麼事情大可直言,老道若能幫上,自然會鼎力相助。”

陳久這才回過神來,暗罵一句自己嚇自己。

張三丰既然這麼客氣......

攜恩圖報是基本禮儀。

他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