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便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按地球的說法,這便是年晚了,馬上就要過新年了。不過,處在龍崗中的葉天並沒有感受到那種氣氛,因為這裡的人,沒有那種說法。反而的,葉天感到龍崗的氣氛越來越低落,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一種憂愁感。

葉天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葉天修為恢復的事龍詩詩並不知道,所以她還是在期待著葉天能告訴她衝擊銅仙的方法。

三個月的時間,葉天也終於是衝破了第二門,只不過,剩下的一門,看起來不是近期可以完成的。所以葉天暫時結束了修煉。

嘎吱一聲,葉天的房門給人開啟,葉天這時也剛好結束了修煉,看見來人正是龍詩詩。

龍詩詩第一眼便看見了睜開眼睛的葉天,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驚喜。關好房門快步上前,對著葉天問候道:“葉大仙,你醒了?”

葉天這時才第一次認真地打量龍詩詩。大概二十歲左右的臉龐,雖然沒有很特出的驚豔,卻是另有一番耐看的風味,彷彿這種人天生就注重內涵而不是外表,以至於令人有如此感覺。

龍詩詩落著一頭長,只不過給束了起來,變成一條長長的掛到腰上的鞭子。今天她穿得是一身普通的衣服,沒有什麼特色,卻一點也不能掩蓋她身上的那種上位者氣勢。這是一位看起來有點完美的女子。葉天覺得,如果她再高點就完美了。

龍詩詩第一次給人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不由得感到一陣的不自在,臉蛋忽然升起了紅暈。

“真是的,羅大仙怎麼可以這樣看人家…等等,他看我?他看得見我?”愣了一下的龍詩詩突然的反應過來,不由得驚訝地大喊道:“葉大仙,你的修為恢復了?”

龍詩詩的語氣中滿是驚喜之色,這不關於任何的利益,是真心真誠地幫葉天高興。這點,葉天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葉天點了點頭,笑道:“是的,幾個月前就恢復了。不過,今天才認真打量一下我的主人,原來也是一枚美女呀。”葉天在說道主人兩個字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依舊是一條奴隸,自己的命牌還在她的手裡。

命牌,是這個世界的人用來控制奴隸的法寶。只要命牌在自己的手裡,奴隸就不敢反抗,因為煉化命牌後,只需一念之間,便能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甚至死亡。

龍詩詩驚喜之餘聽到葉天讚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到一股不好意思。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認真對著葉天說道:“葉大仙,請不要叫什麼主人,從我把你帶出沙流鎮那一天起,我們就不是主僕關係,而是朋友關係。至於那命牌,如果葉大仙想要,小女子我現在就可以還給你!”龍詩詩說得很認真,每一句話都是來自真心,並沒有弄虛作假什麼的。

葉天愣了一下,忽然說道:“那你現在就把它給我。”龍詩詩一愣,但臉上也沒什麼異色,什麼也不說,直接從腰間解下一個黝黑的巴掌大的牌子,一下子拋給葉天,語氣變得有點淡地說道:“給你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如果有熟悉龍詩詩的人在這看她的這個樣子便會知道,她生氣了。是的,她生氣了,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幾個月來真誠的對待換來的是如此的不信任。她感到很傷心,甚至有點難過。

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睛就忽然泛紅了。除了自己失去最親的人那段時間,龍詩詩第一次感到自己又想哭了。

她的這些變化當然也逃不過葉天的眼睛。葉天拿著手上的牌子沉吟了一下,用心神將裡面自己的一縷靈魂吸了出來,輕輕地一用力,砰的一聲,那牌子便碎了。

“等等。”葉天隨手將手上的碎塊丟掉,忽然開聲說道。

龍詩詩的腳步一頓,不回頭,聲音稍微有點哽咽地說道:“不知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我想我可以幫你,幫你的龍崗。”葉天平淡地說道。視線中,龍詩詩的嬌軀一震,猛的一個轉身,眼中的淚珠還沒有退去,有點不敢相信地對著葉天問道:“你可以將那方法告訴我了?”

葉天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是。”龍詩詩眼中頓時閃過失望,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葉天此刻那副淡然的樣子,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不高興,彷彿對方好像是在耍自己一樣。所以,龍詩詩生氣了,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生氣了。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呀!”龍詩詩的語氣變得有些尖銳,她從沒試過這樣和葉天說話,這是第一次。在說出口的時候,她便後悔了。無論怎樣,自己這樣子對別人就是不對的。

就在龍詩詩後悔得有點自責的時候,葉天忽然笑了,笑得有點開心:“真不知道你這樣子怎樣領導整個龍崗的。難道你不知道作為一名領導者首先需要的便是控制自己的情緒嗎?”

龍詩詩給葉天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葉天為什麼笑。本能的想反駁葉天的話,卻好像感覺他說得挺有道理,一時間語塞。

看她的這個樣子,葉天頓時明白了,雖然表面上是她在領導著整個龍崗,但現在看來,真正的領導者絕對不會是她。

葉天忽然板起了臉,不再是嘻皮笑臉的,而是認真地說道:“好了,不扯其他的了。我說我能幫你,就一定能幫你!”葉天說著,眼中精光一閃,一股凌厲的氣息頓時從他的身上傳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直壓龍詩詩的心頭。

不過,龍詩詩卻沒有任何的責怪,有的只有狂喜,欣喜若狂!

“葉前輩,你,你的修為恢復了?”龍詩詩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自己可以親自看過他的經脈的。羅大仙也說過,這樣的傷勢,估計就算到了九天大陸,機會也是渺望。可是,現在,這股獨屬銅仙的氣勢又是那麼的真實!

看著葉天臉上的自信之色,和感受著那股帶有壓迫感的氣勢,龍詩詩不得不承認,她哭了,她又哭了!哭得就像那海浪中搖曳著的小船,哭得那麼的盡心,哭得那麼的,舒心!

是的,在那一剎那,龍詩詩便感到多年來壓在自己心頭上的那塊巨石,給葉天的那一道凌厲的氣息精確地找到,毫不留情地擊碎了。龍詩詩只感身體突然的一鬆,彷彿突然鬆開了一道緊繃著繩子那樣,然後,哭得更歡了。

葉天也不出聲,悄無聲息地收回了自己氣勢,再次恢復回平凡得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樣子。葉天的那種特殊性,在這裡依然管用。如果他沒有刻意放出氣息,其他人根本察覺不了葉天的修為。

葉天靜靜地看著龍詩詩,她哭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平靜下來,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便猛的向著葉天大大地行了一禮後說道:“多謝,多謝葉前輩,多謝葉大仙!”

葉天聽著忽然嘆了一口氣,深深地唉了一下說道:“我現在看起來已經那麼老了嗎?唉,想當年,別人都是叫我葉哥的。”

龍詩詩聽得出葉天的意思,一下子不由得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剛才還想著自己的一片真誠給辜負了,原來是自己多想了!龍詩詩頓時笑著說道:“是小女子說錯話了。多謝葉大哥!”

葉天的臉色一沉,幽幽地冒出一句話:“可不可以去掉那個大字。”龍詩詩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笑得花枝顫抖。

而就在這時,整間房間忽然震動了一下,同時的,外面也傳了一聲轟然巨響。龍詩詩的臉色瞬間一變,連招呼也忘記打,猛的轉身跑了出去。葉天的臉色也有點陰沉了起來,心中有了一絲猜測。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龍崗外面,在龍崗的前方,迎來了一群人。全部穿著一身土黃色的服裝,很明顯是一個勢力。而在他們衣服的心口處,還刻著三個字:黃木崖。

在這荒墟外層中,出名的建在崖上的勢力只有兩個,一個是龍崗,另一個便是這黃木崖。如果龍崗還是全盛的時候,可是說是穩壓這黃木崖一頭,平時他們遇見龍崗的弟子都會禮讓三分。但此刻,這一群黃木崖之人來勢洶洶,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還沒靠近,便有一名大乘期修為的黃木崖弟子帶著冷笑隔空一掌轟向了龍崗,龍崗的防山大陣一下子自動激發,將那一擊擋了下來,但因為那攻擊來得太過突然,而且龍崗的護山大陣中又沒有大乘期的人坐陣,所以還是給他的餘威震了一下整個龍崗。

雖然頂巔實力大不如前,但龍崗的威名也不是虛傳的,從那震動開始,到整個龍崗弟子井然有序地結成方陣來,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可見龍崗弟子的質量有多高。

但儘管如此,卻等不到那群人的重視,因為,對方連一個大乘期的弟子都沒有,而自己這邊,卻足足有十個!

“黃木崖!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偷襲我龍崗?”一道嬌嗔透過靈力的放大,直響在所有人的耳裡,接著,一矮二高的三道身影飛到了龍崗眾弟子的前面。

原本眾龍崗弟子正對著那一群人怒目而視的,此刻看見那三道身影飛出,不由得收起憤怒,恭敬地對著三人行了一禮,齊聲高呼:“拜見少主,拜見兩位護法大人!”

這一幕,直讓那黃木崖的一位領頭男子看得臉色低沉,眼中閃過一絲羨慕。這樣的弟子,在他黃木崖雖然也有,但卻不多。而人家的這是舉宗上下不論男女老少,都能做到如此,兩者之間的差距一下子便體現了出來。

龍詩詩對此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對面的那一群人喝道:“本少主在問你們話呢!如果不給一個滿意的解釋,我龍崗也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來捏一下的!”龍詩詩在說著這話時,一股獨屬上位者的氣勢頓時散發而出,彷彿此刻她如此喝話,是理所當然!

“哈哈哈哈!”黃木崖領頭的那名男子突然放聲大笑,向前邁了一步,嘲笑道:“你以為你的龍崗還是以前的那個龍崗嗎?我告訴你,你的龍崗已經是屬於過去了!或許,今晚,你們的龍崗,便要換主了!”那男子說到最後,臉上的嘲諷變成了冷意,冷笑著說道。

龍詩詩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是呀,龍崗已經不是以前的龍崗了。換是以前,他黃木崖敢來這裡撒野嗎?換是以前,自己會這麼多廢話跟他說嗎?不過,那一絲悲痛只是一瞬間便給她壓了下去,在聽到那男子的後半句後,龍詩詩頓時大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龍詩詩怒吼道。龍崗不僅是她的家,更是她對家人的回憶,任何想找龍崗主意的人,都是她的生死之敵!龍詩詩的神情瞬間變得陰沉,滿帶著冷意盯著那男子,眼神鋒利。

那男子對此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彷彿沒看到她的眼神那般,淡淡地說道:“字面上的意思。好了,我也不跟你囉嗦了,今晚如果你們龍崗還想存在下去,就乖乖地獎那位殘廢的銅仙交出來,不然,呵呵。”男子在說到最後,滿帶著威脅之意。

龍詩詩一頓,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為了葉天而來。但是,瞬間的,她又明白了對方的用意。這是要絕她們最後希望的打算呀!他們忌憚龍崗的底牌和一些不擁護著龍崗的勢,所以可以不現在動手他們就不會選擇現在動手。卻是要絕了龍崗最後的希望!其用意是何等的歹毒可見一斑!

只是,龍詩詩對此除了憤怒,便只有那深深的無力感。還沒有排位賽他們便敢這樣做了,排位賽後,等龍崗失去了現在的地位後,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一想到著,龍詩詩頓時有種萬念皆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