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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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給那胖子的眼神嚇了一跳,她只不過是元嬰後期的修為,面對胖子無意中透露出來的銅仙氣息,如果不是長年在家族裡已有此習慣這種氣息,怕早就給壓得跪下了。饒是這樣,女子還是給嚇得不輕,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大的反應。
那兩名高大的男子草木皆兵般的立馬將那女子護在了身後。
那胖子也不在意,緩緩地坐了起來,笑著說道:“年輕人別那麼激動,剛才是大仙我失控了點。重要的是因為你們的選擇呀,你們知道如何解決他的問題了?”胖子說著有點難以相信地看向那女子。
這可是銅仙呀,雖然是一個殘廢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的銅仙,但這名頭起碼也夠響亮是不?儘管他已經白吃白住地在這裡坐了好幾年了,但由於這一個生招牌在,胖子這幾年還真賺了不少錢。
而他之所以賣不出去,不是因為胖子自己開的價太格,而是因為這一位銅仙,是一名失去了修為,而且還無法修煉的銅仙!
女子聽到胖子的解釋,雖然十分厭惡他那笑起來很是邪惡的橫肉,但強者為尊,她也沒顯示出任何的異色,而是苦笑著解釋道:“羅大仙前輩,晚輩是龍崗的少主。相信前輩也聽說了龍崗的鉅變吧。我們來買他,不是因為找到了解決他修煉的辦法,而是想要孤注一擲。”
“什麼?龍禁他想要強行衝銅仙?”聽到女子的話,羅大仙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驚訝地叫了出來。女子苦笑點頭。衝銅仙,本來是一件盛事,但對於現在的龍崗來說,這三個字,沒有讓他們有絲毫的自豪感。
羅大仙之所以激動,不是因為龍崗有人想衝銅仙。其實,如果換是幾年前,龍崗有人衝銅仙,那是一件普通的事。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如果的龍崗已經去到了滅絕的地步,崗內的高手死傷殆盡,修為最高的也只剩下一位大乘期。
如果在明年之前,龍崗還沒有新的銅仙出現,相信龍崗很快便會成為過去的存在。而這銅仙的希望,便是落在了那剩下的唯一的那胖子所說的龍禁身上。
“雖然龍崗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想看到,但,我更不想看到的是要龍禁他強行去衝銅仙呀!你們都知道的,以他的天賦,不出五年,不,不出三年,他就可以衝銅仙!”羅大仙一臉宛惜地說道。
聽著羅大仙的話,女子臉上的苦色更甚:“我知道,可是,已經等不及了。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龍一龍二他們當年受了重傷,已經失去了衝銅仙的資格,所以,我們唯有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女子的話剛說完,擋在前面的兩名高大男子猛的跪下,臉上露出悲憤之色,自責道:“屬下無能,不能為少主分擔,屬下死不足惜!”兩人說著同樣的話,流露出的都是真感情,如果不是因為老主人在臨死前交待過,要自己保護好少主的安全,怕二人早就以死謝罪了。
羅大仙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可惜,同時,在望向那女子時,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敬佩。聽說,龍崗的少主幾年前才過十八歲,現在頂多也就是二十一二,便要承擔如此的痛苦而且還那麼的堅強…。唉,羅大仙想到這,不由得再感嘆了一下:“老馮呀老馮,如果你生的是男孩而不是女孩該多好呀,或許你龍崗的劇變就不會發生了。只可惜,儘管你把她當成兒子來養,女人終歸是女人,有些事,不是她能做得了的。”
羅大仙在感嘆了一番後,在那女子扶起那兩名男子的時候,說道:“唉,算了。我也知道你買我的鎮市之寶是為什麼了。當年你爺爺老馮幫了我不少忙,就當我回報你們龍崗吧。這銅仙,我以市場價賣給你們,不收十倍了。不過,能不能在他那裡得到你們想要的,就靠你們自己了。”
那女子聽著臉上頓時露出了歡喜之色。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省下不少靈了,那麼禁大哥的衝擊銅仙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女子當即對著羅大仙行了一禮,滿臉感激地說道:“多謝,多謝羅大仙前輩!”羅大仙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些,從櫃檯裡拿出了一個牌子和一把鑰匙,遞給了女子說道:“拿去吧。”
女子滿是感激地接過,然後趕緊示了一眼龍一,龍一會意從懷裡掏出一隻黑色的小袋子,從裡面拿出了十枚深藍色的石頭,每一枚都有一個小巴掌那樣大,龍一將那些深藍色的石頭放在櫃檯上,恭敬地說道:“一共十靈,大仙請檢收。”
羅大仙把靈收好,然後又躺回了搖椅上,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的樣子,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般,嘴上再次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三人彷彿見怪不怪,也不再出聲,而是靜靜地退了下去。直徑地向著那寫著銅仙的籠子走去。
奴隸市場的鎮市之寶給人賣去的訊息不一會兒便傳遍了整個沙流鎮。眾人起先都是十分的驚訝,這所謂的鎮市之寶在場之人可以說沒有人不知道。畢竟當初他也翻起了不小的風暴,雖然現在已經冷卻了下來,但眾人對此依舊是十分關注的。
只是,當眾人知道將鎮市之寶買走的人是龍崗的人後,又釋懷了。除了差不多每天窩在那裡睡覺的羅大仙不知曉外,誰不知龍崗的第一天才龍禁想要強衝銅仙了?
本來眾人對此是不抱任何的希望的,畢竟龍禁晉升大乘期才五年不到,從古到今,有那位大乘期晉級銅仙成功的不是擁有起碼十年的積累?就算他再天才,想在五年內便晉級成功?呵呵,眾人對此只有冷笑。
但是,現在不同了,如果他們能從羅大仙的鎮市之寶中得到晉升銅仙的經驗,或許成功率會提升不少。因為眾人都知道,羅大仙的那鎮市之寶,不是簡單的銅仙,而是一位從下界飛昇上來的銅仙!
彷彿無盡的風暴中,四道身形在艱辛地前行著。每一步都如履險地,走得極為緩慢。
“龍一!離龍崗還有多久?我們的風暴瓶已經不多了!”女子大喊著對著龍一說道。四人裹在一道透明的防罩,防罩的源頭是女子手上抓著的一個小瓶子。灰色瓶身,上面畫著一道道詭異的筆劃,硃紅色,時而橫直,時而彎勾,時而又圈出一個圓來。雖然詭異,但看上去沒有一點凌亂之感,反而是混然天成。
這防罩在荒墟里是比較常見的用來抵抗風沙的道具,只有擋風沙之效而沒有隔絕聲音的效果。所以外面那咆哮不息的沙塵暴一直在衝擊著眾人的聽覺,連說話,就算是近在咫尺,也要用盡全力喊出來方能聽聞一絲,而且還不是很清晰的那種。
不過,兩人雖為主撲,但多年的默契還是有的,龍一隻是看女子的嘴形便能知曉她說的是什麼。
“快到了!還有半里路便可以離開這沙塵暴了,到時候再過一個時候便可以回到龍崗了!”眾人此刻已經是離開沙流鎮的第四天,前三天都是一帆風順,並沒有遇到什麼自然災害,但今天就不那麼好運了,不僅遇上了最令人頭疼的沙塵暴,而且這威力還不小!以至於本來預計中年便能回到龍崗的眾人到現在都快要傍晚了,離龍崗還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聽著龍一的話,女子臉上閃過擔憂之色,她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快了?現在都快要傍晚了,估計走出這沙塵暴天便已經黑了,到時候不可能再趕路。而對眾人來說,在這沙漠上多停留一晚,危險就大一分。
但就目前而言,還是先走出這沙塵暴再說吧。女子的話不假,她手上的風暴瓶的確不多了。每隻風暴瓶都是消耗品,只能用一次,每次開封后只能使用一個時辰。女子本來帶著六個瓶子來以為是夠用的了,因為一般的沙塵暴一個小時足以離開了。
可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三人都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倒黴,遇到了走了四個小時都還沒能走去的沙塵暴。
不過,幸好的是,半個小時後,眾人真的如龍一所說,離開了沙塵暴。不過,也如女子的猜想,天已經黑了。
晚上的沙漠的溫度和白天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說白天的是十方烈獄,那麼晚上的便是冰川萬里!而且最重要的是,晚上,是沙獸出來捕食的時間,不宜趕路。
無奈之下,女子唯有吩咐龍一龍二,就地開了一個臨時洞府。對於兩名大乘期的人來說,這點並不難。半個小時後,一個新的臨時洞府便開闢好了,眾人都是躲了進去,龍一還用修為封住了洞口,不過,並不隔絕空氣。
咔嚓一聲,女子用火石點燃了一根燃棒,原本黑暗的洞府頓時給照得明亮,將幾人的影子都拉得長長的。女子摸了摸地面,在找到一處較為結實的地方後,將燃棒用力一插,大約半米長的燃棒就那樣豎在了那裡。
幾人圍著燃棒坐下,都是從口袋中拿出了一些乾糧吃了起來。渴了就從腰間解下水壺,喝上兩口清水。由於有龍一的防罩隔絕,眾人並不覺得冷,女子抖了抖衣上的沙後,視線忽然看向了坐在角落裡的一道有點消瘦的身形。
女子忽然站起了身,緩步向著那道身影走去,手中拿著一塊乾糧。來到那道身影的前面,女子禮貌地將手中的乾糧遞過去,客氣的說道:“你也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吧。”
那身影緩緩地抬起頭,因為在離開沙流鎮之前,女子便安排他會洗澡和整理了一番,而且還剪短了頭髮,所以此刻那抬起的臉並沒有髒兮兮的感覺。那身影只是微抬,並不能完全看清臉。
但也能看得出這是一張有點英俊的年輕的臉龐,就是略為顯瘦了一點。男子也沒有客氣,接過了女子手中的乾糧,便放在嘴裡輕嚼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女子每次在看到他吃東西時都感覺到享受。因為,他的動作實在是太規範了。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的認真和規律。
女子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就這樣看著男子在靜靜地吃著手中的乾糧。雖然看起來男子的動作有點緩慢,但實際上速度並不慢,不到一分鐘,一塊巴掌大的乾糧便消失在了他的嘴裡。
男子吃完輕輕地用手袖擦了擦嘴,動作依舊是看起來很緩慢,很認真。男子並沒有抬頭,卻是忽然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並沒有你想要知道的東西。”聲音很是沙啞,彷彿已經很久沒有開聲說話那樣,聽起來有點刺耳。和他吃東西的動作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女子並不在意男子所說的話,笑了笑說道:“我想總有一天,你會給我感動的。你會告訴我的。”女子在說著這話時,眼中閃過自信。卻不知道,那微低著的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的確,女子對他真的不錯。一出來便帶著他去清理和打扮,這和他之前聽說的給賣回去的奴隸待遇都不同。只不過,他還真的沒有女子想要的東西。所以他此刻的臉上,有的只有無奈,深深的無奈。
女子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眼睛看著那一抹火光,喃喃道:“你聽說過龍崗嗎?那裡便是我的家。可以,如今的它不再是我以前的那個溫馨的家了。小時候的我,哪裡也不想去,就想待在家裡。可現在,我連回家都感到了一絲來自內心的抵抗。這該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呀!我不想回,不是因為我討厭,而是因為我害怕。每次回到那裡,我的心就會痛,無比的痛。”女子自言自語地說著,眼淚忽然流了出來。一滴淚水忽然滴在葉天斜放在地上的手,冰涼的感覺讓他不由得一愣。
她不是第一次跟他說話,但卻是第一次說這些。女子並沒有哭泣,而且很快便止住了眼淚,不一會兒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忽然對著那男子問道:“對了,一直都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龍詩詩,你呢?”
男子明顯一愣,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那微低著的頭傳來:“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