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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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的焦急的喊叫聲已經遲了,鍾纖盛怒之下全力的一擊可不是那悠悠而去的拳頭,說收就就收,那股暴戾的風暴在空中化作一隻頭點三劃縱橫一豎的吊晴白虎,一雙暴虐的充滿殺氣的眼睛死盯著穩坐在上面的城主,在發著如同猛獸的咆哮聲中,猛撲而去,如鋼鐵澆造的雙爪閃著凜冽之色,仿如那剛開鋒的寶劍,直抓城主的心臟而去。
那隻栩栩如生的吊睛白虎便是鍾纖的天賦之一,虛形化實!相傳如果能夠達到無上境界,還能憑空製造出一個世界!當然,這些或許都是世人以訛傳訛而得來的,但不管怎樣,它的另一個名頭相信就更有震撼力了:天賦技前十第二名!沒有人能想像得到,一名年齡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居然身負兩大前十天賦技!
只不過,那看起來如此詭異和充滿威力的一招,在城主面前,卻如同那海邊的小風浪。雖然那氣勢已經是將他的衣襟吹得啪啪作響,但他此刻坐在上面的身影卻巍然不動,就算泰山崩於眼前也是面不改色,彷彿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勾引到他的表情變化。
面對鍾纖的全力一擊,城主眼中忽然一亮,右手成指,徐緩卻恰當地在那吊睛白虎來臨之前,輕輕地在上面一點。憑空一點,卻彷彿點在水面上,一層層波瀾擴散而去。
一面無形的水鏡就這樣出現,吊睛白虎仿若沒有看到,咆哮中張開血盆大口,帶著腥臭味一頭撞在了那水鏡面上。接下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明明前一刻還帶著濤天般的暴戾,下一刻,卻如墜進泥潭的石子,不見絲毫回應!
鍾纖憤怒的全力一擊,天賦技前十的存在,就這樣給化解在眼前,鍾纖甚至連對方是什麼修為都還不知道。他根本連修為都還沒有動用!
鍾纖頓時吸了一口涼氣,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從腳底一直升上腦袋,臉色倏然變得一絲蒼白,無力的後退了一步,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鍾纖彷彿受了莫大的打擊,變得有點失魂落魄。葉天見此更是焦急,心裡翻著驚濤駭浪之餘不由得全力運轉體內的天魔氣勁,也就是那一縷銀白色氣勁,十分艱辛地奪回了一絲身體的控制權,然後向右踏了一步,擋在鍾纖的前面。
“嗯?”坐在上面的城主本來還在思憶著剛才那一擊到底是什麼,為何如此的眼熟的時候,看見葉天居然掙扎開他縛魂絲,向左踏了一步,不由得驚訝了一下。當然,也只是驚訝了一下,他的臉上再次恢復平靜。
體內突然一陣氣血翻湧,葉天的身體陡然一震,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血花四濺。葉天感覺自己體內的經脈再次給那紅光佔據,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葉天對此全然不顧,猛的一抬頭,一雙如那負了傷的惡狼般的眼睛直盯城主,三個字生硬地從他的齒縫中擠出:“為什麼!”
唉,一聲低嘆響起,卻如同那五雷轟頂,直將葉天心底的柔軟之處擊得破碎。很多不解如潮水般將葉天淹沒,來得匆匆去也匆匆,到最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那一地嘆息已經清楚地落實一件事:他騙他!不管什麼理由!
沒有人能懂得葉天此刻的心情,這和那男女之情不一樣,但對葉天來說,這傷比之更深!因為葉天從小便無父無母,在孤兒園長大,雖然後來種種事情讓他忘記了曾經的那種孤獨和無助,但內心的深處,對於那種情感還是無意識地渴望。而城主之前的那仿如不求回報的真誠教導,正是擊中了葉天的柔軟之處,所以葉天才會如此信任對方。
可是,此刻,這一剎那,那一股信任在那一聲嘆息中化作點點碎花,消失在葉天的內心深處。
葉天的臉色也從一開始的潮紅到蒼白,再到最後的面無表情,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當城主的一聲嘆息落地,葉天的表情就變成了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噬魂此刻化作了本體,身上充滿了刻目驚心的一道道血痕,傷口之處,皮開肉綻,毛髮翻卷而起,有些已然結成墨黑的血結,有些還在溢著血珠,或直接鮮血滴流。噬魂的雙肩都穿著一條手臂粗的鐵鏈,上面血跡斑斑。鐵鏈的另外兩頭連在兩側用不知名的材料打造的,黝黑的石牆上。
噬魂此刻聳拉著腦袋,一雙血紅的瞳目變得有絲迷茫,但總能不時在其中看到一股堅定之色。
噬魂的前面不遠處,還站著一名黑袍人,手持一條充斥著鮮血的幽黑得如同那夜之精靈般的長鞭,上面還有著密密麻麻的小刺頭,堅硬如鐵,閃著凜凜寒光。
這是一間密室,準備來說這是一間獄室,是用來審問犯人的那種,除了那兩條粗大的鐵鏈,四周的黑暗角落處還零散地放著各種工具,上面無一沒有沾有血跡,只是都已經凝固罷了。
那黑袍人站在噬魂的前面,手上的長鞭還在滴著鮮血,只是不知道為何,那血滴落在地面上不但沒有發出聲響,更是慢慢地浸透不見。
“呵呵,就一隻小小的虎妖也斗膽闖進我們黑暗之城,還敢說認識我們的小姐?哼,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說!這潛進來到底有什麼目的,是如何知道進來的方法的!”那黑袍人先是冷笑了幾句,然後便是一聲大喝,一股元嬰後期的氣息一下子猛的撞在噬魂的身上,噬魂晃了一下,緩緩抬起了頭,一雙血紅的眼睛帶著濃濃的殺意望向那黑袍男子。
雖然對方已經被神鏈鎖住,但在噬魂的那一眼下,黑袍人還是不自覺地抖了抖身體,向後退了一步。隨即反應過來後頓時勃然大怒:“媽的!都折磨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老實!還敢嚇唬老子?看來我剛才打得還算輕呀!”男子大喝的同時,那獄室裡再次響起密密麻麻的抽打聲。
另一間幽暗的密室裡,一道絕世傾城的身形靜坐在那。四周都是幽黑結實的牆壁,空無一物,唯一多出來的是她盤坐著的那塊閃著微微藍光的水晶蒲。
女子冷如冰晶,裸露在外的肌膚冰巧如雪,纖指若蘭,明眸似水,此刻閉著眼,那柔弱似水的眉毛隨著呼吸的起伏微微抖動著,給人一種十分憐憫的感覺。
一頭烏黑的亮發柔順似水,三千青絲如瀑布般直垂而下,直掛到腰間。只是,如此的一位絕世傾城的女子,臉上卻是充滿了死氣。明明那如天仙般的容顏彰顯著她才二十芳歲!卻如暮年將逝之人,給人一種生機快絕的感覺,彷彿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隨時都會隨流年而去。
陡然,在女子的身前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道身影。一名同樣穿的黑袍的黑袍人,只不過此人並沒有掩蓋容顏,藉著女子盤下的水晶蒲的微弱之光,隱約可見那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
“小姐,一號監獄抓到一位犯人,那人先前聲聲大喊著小姐的名字,屬下不知小姐是否相識,所以才前來稟告。”那陡然出現的身影單膝下跪,容顏沒在了那黑袍之下,聲音卻冷如寒冰,沒有帶著一絲的感情那般。只是,在說到最後一句時,那身影的聲音有了略少的變化,好像帶有一種悲傷,卻被劇烈隱藏。
聽著那黑袍女子的話,盤坐在水晶蒲上的女子驟然睜開眼睛,一雙冰雪明亮的眼睛閃過一道緊張之意,那兩點朱唇輕啟,一道如仙樂般美妙的聲音徐緩而出:“可有他的影象?”
那黑袍女子點了點頭,右手在空中一劃,一道冰幕陡然彈現,而螢幕裡的正是噬魂所在的那間獄室,也就是女子所說的一號監獄。
女子微微抬頭,在猜到一些猜測之後,她的呼吸都已經變得不穩,而當她的視線落在那螢幕上的第一反應,是濃濃的失望夾帶著一絲興幸的複雜之色。
在她的視野中,正是噬魂聳拉著腦袋給那黑袍人問話的那一幕。正當她搖頭想收回視線的時候,螢幕中的噬魂突然抬起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直視前方,本來是怒視著那黑袍人的,卻剛好是對著螢幕,眼神中充滿了不屈和憤怒。
正是這一眼,如五雷轟頂般將那女子轟得渾身一震,原本只是勉強睜開的眼睛陡然放大,內心裡狂呼:“是他!是他的眼神!”
雖然螢幕中顯示著的是一隻混身幽黑,充滿了血跡的傷痕的老虎般的生物,但她認人從來只認眼神的。如果給她記住了眼神,就算你化成一隻小小的螻蟻,她也能認出你!
而螢幕中的那雙血曈,給她一下子便對上了夢繞多年的那一雙眼睛。女子陡然站立,心急如梵地喊道:“快!快帶我去見他!”
那跪在地上的黑袍女子雖然震驚於那女子的反應,但也不敢待慢,應了一聲手右手一揮,一道深藍之光亮起,那秘室的溫暖驟然降低了幾倍,牆角處甚至馬上掛上了冰珠,晶瑩明亮,在那淡淡的幽藍色光芒閃爍了一下之時,倒影中已經是失去了兩人的身影。
一號監獄中,那名黑袍人正揮舞著手中的長鞭,鞭鞭見肉地抽在噬魂那龐大的身軀上。空中不時飛濺出一絲絲碎肉和血珠,可想而知那黑袍人抽動長鞭的力度。
一號監獄其實已經荒廢很久了,這都是因為由他負責的一號監獄所關壓的犯人都是死亡多,吐言少,這與起初創立這些監獄的目的相勃,所以一般抓到犯人都不會送來一號監獄。他是有名的兇殘,幹起這活來會興趣得失去理智,所以死在他手上的犯人可不少。
而今天不知道是他轉運了還是怎樣,上面居然關了一個犯人進一號監獄,至於什麼緣由他可不管,他只知道,他的手,又癢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來了,此刻他揮動著手中的長鞭,多年沒有體會的那種感覺終於是回來了!
黑袍男子那裹在黑袍下的臉浮起猙獰之色,那血紅的腥舌噬血地舔了舔嘴唇,一副享受的樣子。
正當黑袍男子玩得正興的時候,一道聲音很不適時地迴響在那獄室之中:“住手!”
黑袍男子只是眉目一皺,手中的長鞭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狠狠地一鞭鞭的落在噬魂的身上,帶起一道道血花碎肉。
突然間,獄室內一道悄無聲息的深藍色的光芒驟然爆開,化作一道防罩,頓時將那條如毒蛇般的長鞭隔絕在外,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黑袍人的眼前。
對於來人,黑袍男子沒有絲毫的畏懼和敬意,反而是對著同樣是穿著黑袍的女子冷笑道:“呵,你們冥衛的手伸得可真長呀,我們獄使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如果今天你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就不用離開了。”說到最後,那黑袍男子的語氣已經是降到了冰點,居然還升起了濃厚的殺意。
那黑袍女子眉頭一皺,雖然她也知道冥衛和獄使之間有著一些她並不知曉的矛盾,卻沒有料到這矛盾居然是如此的深,看他那架勢,竟真的是想將自己永遠地留在這裡?要知道兩人都是同屬一個真主的呀!
噬魂眼中早已是一片迷茫,相信如果那黑袍男子繼續抽打下去,不用一時片刻噬魂便會真正地失去意識,到時候還能不能醒來還是兩說。只是,噬魂眼中沒有一絲後悔之色,雖然說他帶有一絲獨立意識,但始終還是屬於葉天的靈魂,只是身體和性格稍有不同而已。兩者從本質上是屬於一體的,並沒有任何的區別。所以,無論是噬魂還是換成冥鳳,都會毫不猶豫地闖進來,只為見佳人一面!
此刻那黑袍男子停下了手,噬魂得到一絲喘息,眼瞳中恢復了一絲清明,黑袍男子的話在噬魂的耳裡只是聽到一些嘈雜聲,下意識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