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恆他們在洞裡並沒等很久,當天晚上,大林他們便都回到了洞裡。大家在洞裡鋪了乾草,在上面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上。
江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聲音很縹緲。他一個激靈嚇醒了,居然真的聽到有人群在此起彼伏地喊他。
洞裡黑漆漆的,火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熄滅了。江恆身上披著用動物皮毛縫製的馬甲,他眼睛適應了會兒,才發現大家都醒著。
大林就坐在江恆旁邊,江恆見他馬甲沒了,將身上的馬甲還給他。大林接過來,食指抵在唇邊,輕輕‘噓’了聲。
江恆的心臟怦怦直跳,但是他心裡卻不慌。這些人沒有將他供出去或者直接丟下他,而是繼續陪著他,讓他覺得很有安全感。
那些人的聲音由遠及近,江恆甚至能聽到洞外的腳步聲。
應該是楊純陽派人在找他,他不會回去的,他寧願跟著大林他們走,也不想回到楊純陽身邊。
楊純陽先是假死獨自逃生,接著還殺了張三哥。江恆覺得,但凡楊純陽對他有一分真心,便不會連著做這兩件事。
不可饒恕。
尋找江恆的人又走遠了,江恆心裡鬆了口氣。
寂靜的山洞中有人開口問道:“大哥,怎麼辦?走還是留?”
大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聲問江恆:“你跟我們走嗎?”
江恆堅定點頭,又怕太黑他們看不見,開口道:“跟!”
大林說道:“好,馬匹都在山底的城隍廟拴著,等天亮後,飛虎你先出去檢視情況。若是平安,便將馬都牽上來,大家一起撤。”
“是!”
天矇矇亮,那名被稱為飛虎的男子便出了洞口,太陽跟山頂處的洞成一條直線時,飛虎
又回來了。
江恆的頭髮被大林割斷,一頭烏髮變成了現在長短不一的寸頭短髮,毛刺刺在他腦袋上炸開,像只刺蝟似的。髮型變了以後,江恆看上去跟他原來的樣子差別很大。
江恆是很滿意的,任何讓他看上去不像個太監的造型,他都很滿意。
大家都上了馬,大林將手伸向江恆,拉著江恆跟自己同騎一匹。大家快馬加鞭,朝著山林深處跑去。
大林他們的馬沒有馬鞍,一顛一落間便會撞到江恆施過宮刑的傷口。
馬匹跑了一整個白天,入夜了他們才停下。依舊是找了個山坳,江恆雙腿已經不敢合攏,傷口處稍微碰到布料就是火辣辣的痛感。
大林見他這樣,先是笑話了幾句,而後又安慰道:“剛騎馬就是這樣,等練出來了,就不會覺得磨腿了。”
江恆點點頭,攏了攏衣服,烤著火靠著山牆睡著了。
兔肉烤好後,大林要喊江恆,被老趙制止了:“讓他睡會,他跟咱們不一樣,不休息好明天可能就站不起來了。肉就在火邊熱著,他什麼時候醒便什麼時候吃,不差這一會兒。”
“成吧。”大林壓低了聲音囑咐大家:“大家說話都小聲點。”
有人吐槽道:“孃的,就你聲音大。”
大林撕下半拉兔肉就朝那人罵罵咧咧地砸過去,那人伸手接下兔肉,殺氣騰騰地邁步走過來,按住大林就把兔肉往他嘴裡塞。
大林要躲,又來了幾個人將他按住,大林瞪大雙眼,嘴裡塞滿兔肉,雙手握拳錘著地面做無效反抗。
老趙走過去,趁機扒下大林的馬甲給江恆蓋在身上。
江恆看著年紀很小,老趙估摸著他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對他比對旁人多了一份照顧。
大林被幾人強制著喂完了那半拉兔肉,他嘴巴里塞得滿滿的,被憋得雙眼都噙滿了生理性淚水。嘴巴被人捂著往裡按,直到大林將那嘴裡的兔肉都咽完眾人才將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