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張兄見外了
江蘇發生乘船落水事故 某君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張子歸和江恆二人回了家中,接下來一段時間感情迅速升溫,二人閒暇時就出外遊玩,誰也不願待在家中。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張子歸就被華陽公主召到府中。一連半月,日日召他,到了公主府卻又不一定能見到公主。有好些次都是等在客廳,等到天色暗了,管家又差人送他回去。得見公主的時候,公主也鮮少與他交談,只是讓他隨侍在公主左右,偶爾公主會看他幾眼。一番操作下來,張子歸甚是迷糊,摸不清公主用意。
江恆對此頗有微詞,張子歸早出晚歸,整日不得相見。江恆又不愛結交朋友,家中也是不想待,一時之間很是無聊,整日裡就混在茶館裡聽說書唱戲度日。
這日裡江恆在茶館碰到個熟人,正是龍升鏢局的何立。江恆原先對他印象很好,也很親近他,只是回來路上覺得他似乎不喜自己,再加上在鏢局硬生生把三哥跟他分開,對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見何立和一個清瘦公子相跟進來,江恆抓了把花生,把位置往後挪了挪,換到了角落。本意是想躲開他們,沒成想清瘦公子竟然跛著腿徑直走向角落,何立跟在其後看到江恆,痞痞咧嘴跟江恆打招呼:“哎呦,江公子。”
江恆無法,站起身回道:“幸會哈,好有緣。”
清瘦公子似乎才發覺角落位置已經有人,一時之間竟然立在原地,無措的扭頭看向何立。何立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上前伸手一把抓住江恆胳膊,一邊嚷著:“呦,江公子這就要走?再會再會”一邊把江恆拽離座位。
“我、我沒……”江恆梗著脖子被硬生生拽著甩出好幾步。
何立把桌子上的花生皮攏住掃到地上,又認認真真歸置了桌椅,這才輕手輕腳扶著清瘦公子落座。茶館小二麻溜的端上一盤新的瓜子花生,又沏了一壺新茶擺到桌上,臨走轉手在桌上置下兩個茶杯。
江恆一把薅住小二,怒目道:“剛才怎麼不給我上茶?”
小二還未答話,正給清瘦公子倒茶的何立接道:“你如何跟我葉兄比?”
“我也是花了錢的,如何比不得?你的銀子是銀子,我的銀子就不是嗎?都是花的銀子,憑甚就敷衍我。”
小二怕他們吵起來,尋了個間隙趕緊插話解釋道:“葉公子在小店存了茶葉,這位小公子若是也想這般,只需點了茶葉,日後進店小的自當給您沏上。”
江恆這會兒也知道是自己鬧了誤會,瞪了小二一眼,說道:“我來這些天,你怎麼不早說。”說完又紅著臉衝何立和清瘦公子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問清楚。”
何立嘁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清秀公子把斟好茶的茶杯往江恆那邊推去,開口說道:“在下葉東,早聽何立說起江公子,現下得見也是有緣。這是我家鄉的清茶,若不嫌棄,葉某想請江公子同飲。”
“啊?哦。”江恆放開小二,頗不自在的接過茶杯小口嘬著。他這幾天心情不好,何立對他又拽又甩,言語也難聽,本就是借勢借題發揮,洩洩鬱氣。只是江恆天生的吃軟不吃硬,一貫對這種說話溫柔之人沒招架之力,聽葉東這麼個口氣,登時氣勢就洩了。
何立挨著葉東落座,坐下後一條腿斜著往外伸,把江恆前面的椅子踢出老遠。江恆端著茶杯看了看葉東,見葉東也當沒看見何立的行為,心知是這二人都不歡迎自己,也覺無趣,放下茶杯道了聲告辭就走了。
出了茶館回了趟家,瞅著張子歸還沒回來,又出了門,漫無目的的瞎逛。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楊府,想進去看看楊純陽在不在,結果門衛跟他要拜帖,他也拿不出來,走下臺階,乾脆一屁股坐在楊府門前發呆。
楊純陽辦案路過自己府門,一眼就瞅見蹲著的江恆。馬車停在江恆跟前,江恆都沒發覺。楊純陽從馬車上下來,走到江恆面前站定,好笑的看著江恆愣愣抬頭,神色從呆愣到一臉驚喜。
“楊兄!”
江恆跳起來一把抱住楊純陽,蹲太久腳麻了,一下沒站穩,身形往下墜。楊純陽眼疾手快扶住江恆的胳膊:“等了很久?”
江恆鬆開楊純陽,兩手改拍自己腿,小聲嘀咕道:“就等了一會。”
楊純陽領著江恆進了府中客廳,屏退下人,自行坐到椅子上,說道:“說吧。”
江恆也坐下,上身趴在八仙桌上,支著腦袋語氣萎靡:“大家都不喜歡我,三哥也見不到,我實在是、實在是好沒意思。”說完見楊純陽沒接話,乾脆直接問道:“楊兄,你說我該怎麼辦?”
“找點事做,你既然不願意入仕途,那就學些別的,男子於世總要有些能力傍身。”
江恆愣愣問道:“學什麼?”
“聽聞你本家是商戶,學學經商也不錯,你爹孃兄長能教你很多。”
江恆臉上有抗拒之色,皺著眉說道:“可是我爹孃說給我留了最好的鋪子田地,我只要好好的健康活著就行,不用我經商。而且我來這裡就是陪三哥,將來等他改了主意,我就帶他一起回江州城,到時候再和三哥一起學經商。”
楊純陽問道:“若是張子歸留在京都呢?”
江恆想也不想說道:“那我也留下。”
“那你不想學點什麼幫幫他?”
江恆想了想,坐直了說道:“你說的對,回頭我問問三哥想讓我學什麼。他要是留下來,人生地不熟的,我總是要幫他的。”
楊純陽輕笑,他其實看不上江恆這類無所事事毫無追求的人,但是又想要他對張子歸的那種感情。江恆這種不在意對方出生、能力、甚至不在意對方有無前程,一門心思對對方好的行為,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吸引力。
“對了楊兄,你知道左侍衛是何人嗎?”
“左侍衛?”
“嗯,聽三哥說,公主夢魘時喊左侍衛。平常叫他過去,也只是讓他站在一邊。所以我想是不是三哥跟左侍衛有些像?想打聽下左侍衛是怎麼死的,要是害死他的人很厲害,會不會牽連到三哥?”
楊純陽沉思片刻,說道:“並沒有聽說公主夢魘,這種不為外人知道的訊息,還是不要探聽的好,涉及皇室的訊息,能避就避,能不聽就不聽。回去也告訴張子歸別亂講。”
二人正在談話,管家來報,說張子歸求見。江恆嚇一激靈,張子歸剛警告過他,讓他不要主動跟楊純陽接觸,現在不僅接觸了,還馬上就要被發現了。忙跟楊純陽告別,拖著管家送他從楊府後門出去。
張子歸被領到客廳,衝楊純陽拱手施禮,接著從袖袋中掏出一個腰牌,放在桌上推到楊純陽面前。楊純陽掃了一眼,正是當初他給江恆的其中一個腰牌。
楊純陽心知張子歸這是等不及了,拿著腰牌來兌現讓他入仕途的承諾。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新的茶水,給了張子歸一個眼色。張子歸謝過楊純陽,接過茶杯也沒喝。
楊純陽上下打量張子歸,問道:“聽聞這些時日你常常出沒公主府?”
張子歸回道:“是,公主召見不敢不從。”
楊純陽哂笑一聲:“皇帝連著三日都未上朝,三皇子監國的旨已經下來了,南邊大旱匪患橫行,如今已經在商討賑災和剿匪人選。你要是想走武路,再等些時日。要是想走文路,現下我就能給你安排。”
張子歸想都沒想:“走武路,文路我沒有功名在身。”
楊純陽贊同道:“確實,沒有考過功名,文職不好升。你好歹也以‘副將軍‘的身份在御前露過臉,重任武職,也合情合理。等南下的官員名單定下來,我會安排你進剿匪隊伍。到時能立多大功就看你能耐了。”
張子歸抱拳躬身衝楊純陽行了個大禮:“多謝楊大人!”
楊純陽虛扶一把,說道:“張兄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