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折磨

那把劍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希兒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快到關節處的軟組織被貫穿那一刻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下一刻，那把劍自動從傷口中抽出，更多的鮮血噴灑出來，少女臉色瞬間慘白，疼痛令五官扭曲，身體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鐮刀脫手，她的另一隻手死死捂住外翻的血肉，密集的虛汗布打溼了後背的衣服，也佈滿了她的臉龐。

而那柄滴血的銀劍，則是迅速飛回了白痕的手中，被他斜提在一側。

“廢物。”

白痕面色不善，他已經看穿了希兒的斤兩，只是一個能力比較特別的弱者，可克格勃這個廢物竟然還差點翻車。

被白痕這麼一罵，其他人也忍不住嗤笑起來。

“克格勃！行不行啊！”

“虛b！連個小娘們兒都制不住，趁早躺下面算了！”

“……”

一句句冷嘲熱諷令克格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隨即他惱羞成怒的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少女，把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cnm的臭婊子！老子不發狠你當老子真不敢宰了你！”

怒氣上湧，克格勃提起鍘刀就砍，已經絲毫不顧及少女的死活，他只想在這幫狐朋狗友面前趕緊把面子討回來。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勁風，即便劇烈的疼痛令她有些目眩，可身體的肌肉記憶還是讓她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傾。

咔！

鍘刀插入地面，少女的身形卻在地面上翻滾了數圈，玄之又玄的躲過了這一刀。

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希兒藉著這股力道拼命掙扎著站了起來，劇烈運動使她的傷口撕裂的更大，一股股粘稠的血液從她的指縫中滲出，順著纖細的手臂淌到指尖，滴落塵土。

不……

還……不能……倒下……

……

可還沒等她直起腰來，一道鬼影瞬息而至，一記膝頂狠狠撞在了她的胸口！

克格勃已經憤怒到了極致，面對一個受傷的丫頭竟然再次失手，身後的嘲笑聲變得更大，激得他怒不可遏！

這一次，他下了死手！

“去死！”

砰！

堅硬的膝蓋骨結結實實的撞上，希兒只感到身體被一輛高速行駛的軌車正面撞擊，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頂飛了起來，撞到洞頂的瞬間又受到反彈，轟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嘔……”

趴在地上的少女猛得張嘴嘔出一大口汙血，血液中還混雜著一些深色的碎塊。

整個胸腔都凹陷了下去，可怕的劇痛幾乎讓她昏厥，肋骨斷了七八根……也許更多，斷裂骨條鋒利的尖端刺入肺葉，令每一次呼吸都變成了一種痛徹心扉的折磨。

但她已經喘不上氣了，氣道被湧出的血阻塞，可她連咳嗽一下都做不到，窒息感令原本就模糊的意識更加朦朧，幾乎無法思考。

她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只是，對方似乎仍不滿足。

“呦，還有氣兒？”

沉重的腳步靠近，一雙大腳落在了她模糊的視線中，一隻腳抬起，緊接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驟然響起！

咔嚓！咔嚓！

再一次，深入骨髓的劇痛衝入腦海，讓原本幾乎昏迷的少女突然清醒了許多，也讓痛苦頃刻翻了數倍！

“啊……啊……”

好痛……好痛啊……

意識深處的聲音，不斷的，無聲的吶喊，哀鳴，提醒著她——她的雙腿被硬生生踩斷，骨頭不知道碎成了多少塊。

“哼！這下我看你還怎麼折騰！”

在那雙斷腿上碾了幾腳，似乎是還不解氣，他又惡狠狠的抬腳踩住了少女的腦袋，憤怒的發洩著心中的怨恨。

而從始至終，其他人都站在不遠處，津津有味的欣賞著這場虐殺的戲碼。

那絕望的，無神的雙眼，那種掌控生死的凌虐感，是他們最嗜好的癮品。

過了不知道多久，興許是膩味了，也許是無法再做任何反抗的獵物無法再激起他的什麼興趣，克格勃的餘光瞥到了小夢，忽然露出陰邪的詭笑。

他抬起腳，蹲下身，大手抓住少女亂糟糟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她髒兮兮滿是血跡的小臉，笑得更加肆意。

“看起來，你挺在乎那個男的啊。”

“讓我猜猜……那是你男人？”

瞳孔已經渙散的希兒聽到這句話，眼神忽然凝聚了一些。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玩兒的。”

“我要當著你的面，把他的眼睛給摳出來，再把鼻子削下來，耳朵撕下來，牙齒拔下來，最後再把心臟掏出來，捏成肉醬！”

“而你，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哈哈哈哈哈！！！”

他獰笑著，隨手甩開希兒，抬腳就朝小夢的方向走去。

突然，有什麼東西拽住了他的腿，他低頭看去，發現剛剛被他虐待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動靜的希兒，此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伸出那隻唯一還可以活動，卻也滿是傷痕的手臂，死死勾住了他的腳踝。

她的眼睛——她渾身上下唯一還完好的地方，此刻也散盡了混濁，只剩下一個如風中殘燭般，倔強燃燒，不肯熄滅的念頭。

一個……強撐著她，還沒有睡去的念頭。

“不……”

“不許……傷害……他……”

“不許……”

“……”

微弱又模糊的聲音，與失語無異，沒人聽清她在說什麼，也沒人在意她說了些什麼。

可就在克格勃想要不去管她繼續前進時，一股劇痛從他的腿上傳來，令他驟然痛撥出聲！

“艹艹艹！你敢咬我？！”

克格勃氣的滿臉通紅，像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咬牙切齒的抬起了腳。

砰！

又是一腳，不偏不倚的踢在了希兒的小腹上。

這一腳比剛剛更加用力，少女傷痕累累的身體再一次遠遠滑了出去，竟然在地上犁出了一條不淺的溝壑，直至狠狠撞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腳力穿透面板傳入腹腔，幾乎粉碎了她大半的臟器，血液，胃液與更多叫不出名字的液體混雜在一起，從她的嘴角緩緩淌出。

她甚至連嘔吐都已經做不到了，千瘡百孔的身體像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原本已經宛若遊絲的氣息也幾乎消失了。

但她沒有鬆口，在她滑出的那一刻，也撕下了那塊猙獰的血肉。

她的意識，她的執念，還沒有消失，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沒有死去。

這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傷勢，這種情況下，活著，只會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可……她不想……也不能就此死去。

【為什麼要做無謂的掙扎？】

【再怎麼反抗，再怎麼掙扎，也不會發生奇蹟。】

【他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

“……”

〖也許……掙扎確實可笑。〗

〖也許……反抗沒有意義。〗

〖但……那又怎樣？〗

〖我從未想過依靠奇蹟……〗

〖我只是想……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身邊……〗

〖然後……拼盡全力。〗

……

眼見遠處的少女沒有了生息，彷彿一具冰冷的屍體，克格勃抹了一把小腿上的血跡，冷哼一聲。

這種程度的傷勢，對他們這些人而言只是皮毛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但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可就在他打算順手把小夢也解決的時候，一聲脆響忽然在空曠的洞窟中響起。

咔——

咔——咔——

接連不斷的響聲開始迴盪，所有人循聲看去，之間剛剛被希兒撞擊的洞壁處，一條裂痕正從洞底蜿蜒向上攀爬，朝著四面八方延伸。

下一秒，彷彿引發了連鎖反應，整個洞窟的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密集的碎裂聲，無數密密麻麻的裂紋在石壁上擴散，蔓延，勾連，乃至脫落！

這片因被抽空了終盡力量而脆弱不堪的土質結構，終於在兩人對戰的餘波震顫下，開始徹底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