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冰楓:安哥兒,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伍承安:若按我的意思,這件事就此揭過。我們得把這件事藏起來。

門冰楓:藏起來?為什麼藏起來?

她是真不懂。

伍承安:能調集這麼多迷丸進攻我的人,顯然是個大人物。對了,有活口嗎?

門冰楓:沒有,魚死網破!沒有死的,都留下一口氣,自殺了。

伍承安:嗯……這麼說來,這真不是一般的迷丸。能擁有這樣迷丸的人很多,但和我有過節的人並不多。

門冰楓:你是說……

伍承安:我什麼也沒說,所以……我們現在不能揭開這個鍋蓋,揭開這個鍋蓋,對我們有害無利。

門冰楓點了點頭。

伍承安:如今,我們需要做的是把這個情報圍起來……當然,若說密不透風,無人知曉絕不可能,畢竟紙包不住火。我們只能讓那位兇手心驚膽戰一段日子。

他有了兩個幕後黑手的候選人,分別是兩個姓節的人,一個叫節曜燦,一個是節阿亨。

節阿亨手下的暗勢力隱藏的不多了,節阿亨經過此次大登臺,基本上全都露了出來,因為他需要撐場子。場面一般糊弄外行,是獲得眾望的途徑。

眾望有啥用?是落井下石中的石頭,聚多了可以獲得驚世大招——泰山壓頂。

那麼只剩下節曜燦了……對此,伍承安沒有感到一丁點兒的意外。

畢竟節曜燦自認為的“奪妻之恨”不可能沒有,但這裡面不僅僅是“奪妻之恨”,“奪妻”的佔比很小,更多的是血統提純這個無比重大的核心問題——這是節曜燦與伍承安的核心矛盾。

對於真·聰明人而言,敵人是誰八成心裡都有數,但由於“遊戲規則”的限制,他們極少極少幹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勾當。

他們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那就是人人都是皇帝,也就是人人都不是皇帝……他們知道建一座房子可能半年,一年,三年五年,但是毀一座房子只需要一把大火或者一個無人注意的小火苗。

擎逐莫德大陸上的大人物都是黑白通吃,擁有白權杖以及黑手套。

門冰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伍承安:我呢,接下來自然是養傷,而我家萱萱需要到岳父大人那裡大鬧一場!我想要組建自己的獨武(獨裁武裝)。

迷丸營屬於獨武之一。如今的獨武稱智、破、蹤、幸、迷,分別是智庫,破局,蹤尋處,幸金行,迷丸營。原來是破、蹤、幸、迷,沒有智,因為用不到智,原先擁有破局的鐵拳就足夠了,現今……光有鐵拳不夠用了。

門冰楓:我呢?

伍承安:……你該幹嘛幹嘛去呀,我的傷與楓姨有什麼關係,楓姨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

伍承安遭到暗殺的情報在特定的圈子裡引起驚濤駭浪,但他的傷情是個謎,這個謎最後成為不解之謎,誰也不知道伍承安到底受了什麼傷?門冰楓清楚伍承安想要的效果,所以她用了心。

伍承安到底受了多重的傷?節曜燦註定打聽不到。對於這個結果,節曜燦十分不滿,不過他知道這件事也就這樣了,萬萬分不甘只能壓下……這本來是天賜良機,但為什麼會失敗呢?

最後,節曜燦總結道:“天意不可違,如之奈何?”

天……本無言,為何凡事都怨天?

※※※※※

節阿亨瞧了好一會兒,這才放下手中的情報,問:“怎麼看?”

節阿亨的獨武還在籌建中,其中破局早已組建完畢,蹤尋處進度達到七八成,幸金行剛剛步入正軌,智庫、迷丸營正在籌建中。

此時,接受節阿亨問話的人是他新招的一箇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叫璩永壽。

璩永壽今年五十歲,真正的年多半百。他是個禿子,眉毛是白的,眉毛較長過眼眶,沒有留鬍子,眼睛較小。

由於節開宇那獨一無二吊炸天的影響力,成年男性蓄鬍須成為一種席捲全世界的新風尚,但誰也不敢美髯垂胸。由此造成,成年男性不蓄鬍須的極少。

璩永壽笑道:“這件事,當下不動最好。”

“哦?”節阿亨疑問。

“火上澆油得有火,沒火而澆油,很容易被當成縱火犯。你看……伍承安的舉止,是有火的樣子嗎?木蘭連有動作嗎?這可是門冰楓親自執行的任務,她不追查兇手的蹤跡,反而往裡頭不斷加迷糊湯……答案不是顯而易見?”

節阿亨問道:“你覺得伍承安的傷到底重不重?”

璩永壽笑了,問道:“你是希望他重呢還是不希望他重呢?”

節阿亨重重嘆了口氣,道:“重不重又有什麼區別?反正死不了。”

他厭惡伍承安,沒有理由的厭惡。

璩永壽肅聲道:“主公,你應該明白,伍承安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將會是我們的朋友。”

“我知道,這不是痛快痛快嘴嘛。你說,破局局長誰擔任最合適?”節阿亨知道破局局長的人選只能從七殺聖君中選出,他有自認為適合的人選,但有點兒拿捏不準。

璩永壽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破局?是想要破壞力強大的?穩定的還是聽話的?”

“呦呵!能有這麼多的選擇?”節阿亨真的是驚到了——沒有任何做作的成分。

璩永壽點了點頭:“想要破壞力強大就讓桑鴻飛當;想要穩定就讓真向文當;想要聽話就讓董安和當。”

節阿亨十分疑惑,因為這裡面並沒有他看重的那個人。

“歸陽焱是聰明,擁有急智……但好大喜功會讓他失智而不可控,關鍵時刻……造成不良後果的機率較高。”璩永壽儘量用好聽的詞語進行勸諫。

節阿亨心裡十分不爽,但輕輕點了點頭,璩永壽的意見他聽了進去。

※※※※※

節開宇舒舒服服躺著,欣賞著天上的藍天白雲,平凡無奇的藍天白雲,他的身旁沒有人。大鬧一場的寶貝女兒又從自己這裡敲了一大筆武裝資源,這讓他萬分開心。

有人說藉口、理由是糊弄聰明人的,其實不然,因為藉口、理由都是糊弄大眾的。

聰明人打牌,對於他們而言,桌上的牌都是明牌,看不見但可以算出來。因此,造成聰明人桌底下總會藏牌,便催生出了底牌。底牌不會輕易使用,因為底牌的特性是用一次威力下降至少八成。

為什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就是暗箭的威力。

至於誰是刺殺伍承安的兇手,節開宇自然是門清兒,他不會為伍承安報仇,因為在他的眼中,伍承安並不需要報仇。若是伍承安真的死了,他不介意把兇手千刀萬剮,然後把所有礙事的人全部屠殺殆盡,為自家女兒當世上第一女掌門掃清障礙,鋪就坦途。

節開宇真的沒有想到自家寶貝閨女擁有成為女皇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潛力,真可謂是燈下黑的真實體現!但寶貝閨女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缺少“狠心”——“狠辣無情”的大心臟!當然文明的稱呼更有氣勢,那就是雖千萬人吾往矣!沒有這個心,很難擁有壽終正寢的資格。

節開宇明白創一代永遠是付出的多,得到的少,而承二代是付出的少,得到的多……這就是為什麼創一代有容人之量,承二代、承三代容人之量越來越小,因為他們真的有寧願錯殺,絕不放過的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值得心狠手辣!

不勞而獲的人反而更貪?這叫沒天理?呵呵!世人眼瞎罷了,與天何干!

※※※※※

伍承安已經在覺明熙煌城休養了二十多天,這二十多天晏小汐寸步不離的貼身照顧。這讓伍承安的其他老婆很不高興,但由於節思萱不在,她們無人撐腰,也就聽之任之。

節思萱辦完事,朝覺明熙煌城總管府最豪華的院子走去——什麼名字有人稟報了,但她懶得記。

覺明熙煌城是酷咯普郡的郡垣(1號城),酷咯普郡的薩克斯頓總管每天必來請安。今天來得很早,因為他得知節思萱今天會來。此時,他率領一干手下在院內恭敬等候。

突然,眼前出現人影!

薩克斯頓總管看到節思萱在千牛衛的護衛下快步走了進來,心生羨慕直接飛起!

護衛隊有三級,分別是初級護衛隊,中級護衛隊,高階護衛隊。初級護衛隊30人——50人,中級護衛隊80人——120人。

高階護衛隊又分三等,初等是百蟒衛,成員360人。中等是九象衛,成員550人。高等是千牛衛,成員1030人。

護衛隊的武裝力量由50%五星武裝,35%六星武裝,15%七星武裝組成。

節思萱的千牛衛七星武裝的帶頭人不再是鬼八仙,而是兩位中年女性鬥魔天王,一人叫費莫雅柔,另一人叫邴又綠。

薩克斯頓總管領頭,眾人動作整齊劃一,齊聲道:“卑職參見萱夫人!!!”

在伍承安面前,他們自稱我。

節思萱微笑瞬間浮現,雙手虛託,道:“薩克斯頓總管客氣了。”

薩克斯頓總管笑得燦爛似菊花:“您真是太客氣啦!知道您忙,那我們先行告退。”

薩克斯頓總管領著自己的手下們有序且快速離開。

費莫雅柔、邴又綠這樣的世面見過太多了,外人不知道里面的門道,但她倆明白,這種無用功有時候會催生出巨大的機遇……因為所有人都喜歡被人拍馬屁,極少極少數人可以不受馬屁的薰陶。

節思萱再次啟動,速度又加快了三分。費莫雅柔、邴又綠率領著十人距離不變的跟著,兩人的身後是她們各自最看重的一支7星天團。

節思萱邁進第三進院落,看到了自家姐妹朝她狂奔……

費莫雅柔、邴又綠先止步,然後率領手下轉身退出門外,候著。

節思萱瞧見了俱是一臉怨婦樣兒的姐妹,提前出擊:“閉嘴!老孃這些天累死累活的,你們這幫騷蹄子別來煩老孃!”

說完,衝破“騷蹄子”攔截線,衝了過去……

納長鈺愣住了,劇本不對呀!接到暗殺訊息後,節思萱可是大罵了晏小汐一個多小時,連逐出家門的狠話都吼了出來——可不是當著她的面吼的,而是當著她們的面吼的!

代綺晴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怎麼知道?”納長鈺翻了個白眼。

※※※※※

節思萱的兇猛闖進,讓坐在一起品茶的兩人瞬間蹦了起來——整齊劃一。

節思萱坐到伍承安品茶的座位上。晏小汐快速移到伍承安身後,找到了“遮陽傘”,心下稍安。伍承安低眉垂眼。

節思萱把伍承安的殘茶一飲而盡,問:“你倆……誰錯了?”

“我錯了。”伍承安開口。

“是嗎?”

“是。”

“小汐妮子,你說呢?”節思萱問。

晏小汐輕聲道:“不知道。”

節思萱使勁兒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不知道?!!我看你是知道不敢說吧。”

“那你還問我?吃飽了撐的!!!”

節思萱愣住了,狠狠瞪向伍承安。伍承安依舊低眉垂眼,沒有任何變化。

伍承安明白,有些事不能攤開說,只能和稀泥。有些事若真的攤開說……對雙方都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伍承安不知道節思萱想什麼,但他十分明白,這一次自己必須全力支援晏小汐!不然……他的姐妹們會把晏小汐撕吧了。

如今,伍承安身旁彙集的利益越來越多,越來越龐大,一個核心人物的分紅有多麼大?外人不清楚,內人們誰不明白?

突然,節思萱眼眶彙集淚珠,不一會兒淚珠滴落,泣聲起。

伍承安依舊低眉垂眼,沒有絲毫的改變。

晏小汐聽到節思萱的哭聲,急忙躥到節思萱身前,急聲道:“萱姐,你這是咋的啦?你哭什麼嘛?”

節思萱哽咽道:“渾小子欺負我!!”

晏小汐怒瞪伍承安:“快給萱姐道歉!!!”

伍承安不為所動,低眉垂眼依舊。

晏小汐有點發懵,“這是……這是怎麼了?”

節思萱心中醋意沖天,怒道:“你偏心!小忘巴蛋!!!你不是人……”

伍承安靜靜聆聽節思萱的謾罵,依舊低眉垂眼。

“你不信我?”節思萱憤恨。

“我的錯,我不需要他人背鍋。若我連這個鍋都背不動,那麼……未來我怎麼可能扛鼎呢?”伍承安終於多說了一些。

“你不信嗎?!!”節思萱依舊問。

伍承安沉思了十幾秒,道:“信還是不信……在於自知,你問我,我該問誰?這件事你若真心明白,便不會糾結我是信你還是不信你!若不明白,那麼信與不信有什麼區別?”

“你太高看自己了!”節思萱激起了火氣。

晏小汐終於發現不對勁兒,急的抓耳撓腮,就是張不開嘴……

“高看也罷,低瞧也好,身高就是那麼高,自己不彎腰,不下跪,自我正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