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
伍承安被綁成巨嬰形態——只有腦袋瓜子露著。晏小汐看似綁著緊,實際上只要使勁掙扎便會裂開。
伍承安不知道晏小汐為什麼這麼做,也沒心思猜,他是真的困了。
他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他是能熬夜,但一般情況下不會瞎熬夜。
女兒家的嬌羞讓晏小汐掩耳盜鈴般給伍承安套上“連體被衣”。晏小汐緊緊挨著伍承安。
過了十多分鐘,伍承安沒有絲毫動靜。晏小汐起身,發現伍承安竟然睡著了,這讓她十分氣憤。她使勁拽了拽,綁帶裂開,但被子依舊裹成一“桶”。
晏小汐惱羞成怒,用力打了三下伍承安。
伍承安迷迷糊糊醒來。人人都有起床氣,但他沒有。他本來有,但由於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知什麼時候被“大人”們招呼,起床氣是不能有的,因此造成伍承安的起床氣被磨沒了。
他看了一眼晏小汐,依稀想起自己今晚的任務好像是抱枕,慣性之下,他開啟了被子。
晏小汐冷哼一聲,鑽了進去。
兩人相擁而眠。
※※※※※
節曼冬不是起得很早,而是興奮的沒有睡著。她沒想到自己無比崇拜的節曜燦竟然在伍承安面前低三下四的求教——在她的眼中那就是低三下四的求教。
然後,節曜燦在節曼冬心中塌房了,16歲的節曼冬光速喜新厭舊,對伍承安的好感蹭蹭上漲。
昨夜,爺爺的超鏈通話更是讓她心跳加速,臉紅不已。爺爺雖然沒有明說,但早慧的她知道話中意。
少女天真浪漫的幻想會讓她們很輕易陷入自我編織的夢境中。
她心中的伍承安不再是醜八怪,而是變成有點兒小小帥氣的壞男孩!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妖,男人不騷。
伍承安的形象開始在節曼冬心中發生質變。
節曼冬起床,沒有驚動任何人,自食其力洗漱完畢。她出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前往來為院,製造和伍承安的麵攤兒偶遇。
狂峭門的滅門之災對鋒馭莊園的破壞不大。
伍承安的狗腿子生涯被迫學會一門手藝,他的刀削麵手藝堪稱一絕。
安穩下來,手癢難耐的伍承安閒時便會露一手。節曼冬此次吃的是第三回。
節曼冬偷摸來到來為院前,並沒有在院中發現伍承安的身影。她皺眉,心道:“難道今天有事?也對,現在應該更加忙碌才是。”
節曼冬心情低落,往回走。她低著頭走了幾十步,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下意識抬頭望去,發現了距離自己不足十米的伍承安——本應待在院子裡的伍承安。
伍承安早就看到了節曼冬,他對於這個看似嬌蠻小千金實則天真小妹子的好感度達到了五分。
伍承安笑道:“怎麼?又來混面吃。”
此時,伍承安距離節曼冬三米左右,十分恰當的距離。
節曼冬從伍承安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異香,好像屬於晏小汐。
她柳眉倒豎,寒聲道:“你幹啥去了?!”
節曼冬和晏小汐很不對付。節曼冬今年16歲,晏小汐今年18歲,相差兩歲的兩人不對付的原因很搞笑,那就是節曼冬瞧不上晏小汐,瞧不上的原因是晏小汐明明是小屁孩,卻總是硬裝大人,這讓她很不爽。
伍承安愣了愣,答道:“晏小汐不是心情不好嘛,我給她送了一碗麵。”張口就來。
節曼冬身體前傾,嗅了嗅,怒哼道:“送碗麵送到床上去了。”
伍承安抬手輕敲了一下節曼冬的腦袋,笑道:“小小年紀不好學,淨胡想個啥。”
“哼!我不小了,反正比晏小汐的大!”節曼冬心裡補了一句:“都能嫁人了,什麼小小年紀。”
伍承安道:“好了,餓了吧。給你做面去。”
伍承安剛邁了一步,發現自己的手被拽住,回望。
節曼冬拉著伍承安的手,來回晃,嬌聲道:“走不動了。”
“嗯?”
“腿疼。”節曼冬可憐兮兮。
“騙人,剛才還好好的。”伍承安不信。
“不管嘛,就是走不動了嘛。”節曼冬理直氣壯。
“說。”
“要背背!”節曼冬嬉笑道。
伍承安彎下腰。
節曼冬撲到伍承安背上,環抱住他的脖頸,笑著大喊道:“駕!”
伍承安起身,緩步走了七八步,開口言:“在外面的時間不短了,你爸媽準想你了,該回家了。
“你趕我走?”
伍承安耳旁響起磨牙聲,心中哀嘆:“老子不是屬豬的,我是屬龍的!”嘴上連忙道:“多心了,淨瞎尋思。我給你提個醒,現在你不回去,過段時間,你回家可就難了。”
節曼冬臉蛋兒瞬間緋紅似朝霞,膩聲道:“才不難呢,我願意啥時候回家就啥時候回家。”
伍承安輕微搖了搖頭。他萬分清楚,未來一段時間自己準會得到一張讓世人萬分羨慕的天降大餡餅,當然!這張天降大餡餅擁有強烈的反噬。當反噬發作時······
伍承安雖然缺乏與女性交流的技巧,但他不傻,猜得透正常行為背後隱藏著正常邏輯的正常意味。
他不拒絕的原因有三點:
①對自己皮囊的絕對信心,靠臉吃飯永遠是自己這具皮囊無法實現的白日夢。
②每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擁有的好色心、顯擺心以及由繁殖天性潛移默化不甚突出的多子多孫心。
③對至今為止從未出現過一次紕漏的師父的金裝指導思想的絕對信任。那就是:時光流逝,萬情皆失。
伍承安不再惹人厭的多嘴勸解。他十分明白:他人萬言錦華秀,不如躬身一行知。
兩人來到院子裡。伍承安取出躺椅,先把節曼冬安頓好,再取出傢伙什兒,開始做刀削麵。
節曼冬從戒指中取出青梅開胃酒,一邊品酒,一邊欣賞伍承安的手藝。
夢眠閣,五層。窗戶微開,院中場景盡收眼底。其內,兩女一前坐,一後站。身著清涼春光燦,男觀難止挺中焱。
節思萱嬌笑道:“我家安安就是棒。”
“切!小心陰溝裡翻船,喜新鮮美厭舊老。”納長鈺潑冷水。
“嘻嘻!嫉妒啦。”
“你是不是傻!哪有給自家男人拉郎配的蠢女人。”納長鈺氣笑了。
“唉!這有什麼法子,那段艱苦的路程很快就會到來。我害怕安安失去信心,被他們軟禁成功,誅心變傀儡。”節思萱眼神無奈。
“那你就用這個法子維持你家安安的鬥志?我可告訴你,美人計可是一把雙刃劍,你可要想好了。”納長鈺肅聲道。
“我知道,但有時候毒藥是能成為補藥呀。你答不答應嘛?”
“我能拒絕嗎?你說能嗎?”
“不能!”節思萱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