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默連他臉上那細小的絨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目光一怔,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了退。

加大了一些聲音:“那是你姐吧?她好像一直在盯著你。”

林仁景聽後一激靈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

完犢子!!!

來不及多說什麼他腳步飛快的就往那邊飛奔了過去。

從鄭默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原本還在他面前眉飛色舞的少年在哪個明媚的姑娘面前討好賣乖的說著什麼。

他垂了垂下眼瞼,想了想,還是向著他那個方向走了過去,不過邁了幾步就聽到他原本清亮的嗓音中染上了些許惴惴不安的意味。

“姐,我剛去叫小鈴鐺他們了沒注意到家裡沒水了,我錯了,你放下讓我來吧。”

林曉菱也沒生氣站在一旁道:“你沒看到你喻之哥已經上手了嗎?哪還需要你,一邊待著吧。”

嗯?

難得啊!這次竟然沒有生氣,林仁景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確認他姐是真的不在意後,心裡一陣驚訝。

他嘿嘿笑了笑又湊到吳喻之身旁道:“看來你和我姐和好之後,我姐心情還挺好的,你可得繼續保持啊。”

聽到這,鄭默覺得自己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他自然的轉了一個彎向院子裡走去,心裡卻默默道:“看來那少年也不是什麼天不怕地怕不怕的,他也是有害怕的人嘛。”

想到這他唇上就不由染上了一抹笑意。

在飯桌上的時候他難得的多打量了林曉菱幾眼,吳喻之敏銳的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側目。

鄭默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也沒有在意,只看了幾眼之後就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後面也一直沒有再盯著看了。

吃過飯一道去上工之後,吳喻之走到鄭默旁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剛才在飯桌上幹嘛看曉菱?”

鄭默正認真地向前走著,聽到他的問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人是怎麼回事啊!他不就看了幾眼嗎?還需要他眼巴巴的跑過來問。

但是看到因為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一直跟在自己旁邊的吳喻之,他還是有些頭痛的低聲道:“好奇。”

“好奇?”

吳喻之臉色更難看了:“你為什麼會對曉菱好奇?”

鄭默有些無奈,只好再解釋的清楚一些:“看到小孩那麼怕她有些好奇。”

吳喻之消化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那小孩是誰,臉色緩了緩,哦了一聲,然後對他道:“你要是好奇的話可以問我,雖然我有些情況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幫你向小景打聽,到時候我告訴你,你不用...”

鄭默擺手有些後悔剛才他為什麼要去看那幾眼了。

說了一句知道了就加快腳步向曬稻穀的大坪上走去。

昨天回去的葉紅在路上遇上村裡的大媽,她旁敲側擊了一番,才知道林曉菱會回來是因為他們縣裡給他們放暑假了。

聽到她竟然是去縣裡讀書,而且還讀到高中了,她心裡又是一陣疾恨,明明就是一個農村女就應該和其他女人一樣,早早的嫁人生子操持家務,為什麼她現在感覺林曉菱過得比他們這些城裡人還更加好呢,真是不公平!

所以昨天晚上她一回去,就明裡暗裡的說吳喻之和鄭默他們兩人借住在那個老鄉家裡竟然被那老鄉的女兒給纏上了,躲都躲不開,把這兩人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把林曉菱說的要多上趕著就有多上趕著。

一開始她這話因為太過隱晦,有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覺得借住在那種大家庭裡也不是什麼很好的,還是有挺多不方便的地方的,原本還對他們的情況有些羨慕的幾人心裡頓時也不酸了。

倒是和她一個屋子住的女知青聽懂了她話裡暗藏的含義,皺了皺眉,一臉嚴肅道:“葉知青,你沒和那家人相處過,就不要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要知道你這一番話,如果被別人聽去再添油加醋一番,對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可是很大的傷害的,到時候你讓她怎麼辦?”

葉紅被那人直接了當的點出話裡意思頓時有些泫淚欲泣道:“我...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呀,我只是將我看到的說了出來而已,吳知青和鄭知青他們在那邊是有些不方便呀,不像我們在知青點這邊這麼自在這是真的呀,我又沒有說什麼謊話,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本來對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還有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葉紅都哭了頓時忍不住大聲反駁道:“趙知青,你怎麼能這麼說一個小姑娘呢?人家小姑娘也沒說什麼呀,至於你發這麼大的火嗎!看看都把人家給弄哭了。”

趙永梅看了那‘打抱不平’的人一眼,轉身就進了屋子沒理她。

那人頓時更加生氣了,指著她的背影道:“你們看她這是什麼態度啊?罵了人轉身就走。”

幾個和趙詠梅相處的好的女知青們跟著她進去了也不理那個正在嚷嚷的男知青。

慢慢的大家都散去了,看那邊的女同志大多都已經走了,那男知青錢同有些不滿道:“方鵬,你看他們那些女同志怎麼回事?哪有這樣排擠一個小姑娘的,他們這是沒有同志愛啊,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們。”

方鵬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錢同啊心是好的,但是就是這事做的實在是...

他又看向自從說完那段話之後就一直低著頭不做聲的葉紅,語氣溫和道:“葉同志,你對吳同志和鄭同志他們的擔憂我們能理解,但是有些話還是得三思後再說,畢竟我們不是當事人看到的東西可能比較片面,你說是吧?”

葉紅低垂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聽了方鵬的話之後她微微點了點頭。

帶著些許哭腔道:“你說的對!錢知青謝謝你為我說話,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轉過身,默默的向屋子裡走去。

錢同看著她有些單薄的背影,有些不瞞的皺眉道:“你怎麼這樣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