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不遠處的那三道吐著鮮血,倒在地上的身影,豔彩面帶仇恨地看向已經消失不見的“梁禮”,也不甘地跟了上去。
“彩大人!救命救命!”
“彩大人不要丟下我們!”
“救命啊!彩大人!”
而仍舊倒在地上的三人見到這一幕,也先是一愣,一臉的不解,但是忽而間感受到了身後恐怖的氣息,頓時神色變得無比的恐懼,一個個大吼著,同時掙扎著身子想要站起來逃逸。
但是因為李良給他們留下的傷勢實在是不輕,他們掙扎了好幾下竟然都沒有站起來,所以只好在恐懼與絕望之中感應著豔彩的氣息逐漸在神識中消失,而隨著身後的那種恐怖而帶著濃郁殺氣的氣息越來越近,他們眼中的情緒也是越來越絕望。
很快,隨著一道虛影一閃,一位國字臉的面帶憤怒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藺天瀛看著斜倒在地上,嘴角邊血絲盈盈,氣息低迷的三人,眼中猛然間掠過一抹寒光,右手只是輕輕一抬,已經隔空控制著那名二階武師強行站了起來。
他的手勢此時呈掐人狀,而那名二階武師則是兩隻手同時放在脖子處,臉色變得通紅,好像真的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無比的難受。
“這條密道還有無別的支路?”藺天瀛如同死神一般,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這名二階武師,冷冷地問道。
“沒...沒有!”那名二階武師從憋得青筋畢露的嗓子中艱難地說道,他能夠感覺得到此時,只要面前的這人稍稍用一下力,自己就將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於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哼!”藺天瀛冷哼一聲,輕輕地說了句,“你們不必跟來了,將他們三人帶回去看管好,此事我要親自審問!”而後身子便再度朝著前方追了過去,速度比剛剛還要快上幾分。
而那名二階武師此時就如同一名將要逝世的老人一樣,待藺天瀛這邊剛一鬆手,他便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先是猛地咳嗽了兩下,而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但是也就是在這時,緊接著又是三道人影出現在了此處,正是高湛和張皋以及另一名御林軍副將。
“張將軍!陛下的旨意想必你也聽清楚了,有勞了!”高湛到來之後,先是以冰冷的眼眸一一撇過這三名刺客,而後上去就是一掌將其中的一名看起來傷的相對輕些的黑衣人擊飛三丈,然後臉色才稍微好了些,對著一旁的張皋說道。
張皋輕輕鬆了口氣,看著那名直接被這一掌給打昏了過去的黑衣人,眼中的怒火稍稍減少了些,他知道雖然太子的確已經死了,但是現在起碼抓住了一些刺客,如此一來自己總算不至於承受藺天瀛全部的怒火了。
“還是高公公想的周到,將這幾人打昏過去,倒不怕他們會因此而服毒自殺了!”雖然心中稍稍放鬆了些,但是想到這三人的身份和所行之事,張皋的心中便不由得的閃過濃濃的怒氣,口中說著,自己也是瞬間踢出去兩腳,直中另外兩人的胸腔處,使得那倆人也是一下子吐了一大口血而昏死過去。
“若不是還要留著這幾人,問清楚他們身後的勢力!此次行動是何人指使,以及昨日的行刺案件,雜家必定立刻就將這三名賊人斃於掌下!”高湛的鼻中冷冷地哼一聲,手中的拂塵隱隱隨著周身散發出的武氣而激盪起來,他面色冷冽,顯然不是在說笑。
“高公公息怒,既然陛下已經有了吩咐,那我們這便回去等待!”張皋點了點頭,知曉這名高湛公公對皇室甚為忠誠,故對他的這番舉動和話語並沒有絲毫的意外,而是說道。
“好!有陛下出手,想必剩餘的賊人也是逃無匿處!”高湛點點頭。
“好!”這麼一說,張皋便讓自己的副將提起來兩人,自己拖拉這一人朝著通道的來處而去。
其實平日裡,張皋素來看不起閹人,因為他認為男兒若是連那物件都沒有了,那麼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上!所以以往,可能有時候臉上不顯露,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對宮中的太監頗有不屑的,就連說話,若非必要,他都不願意回應,只是今日,卻不知為何,聽著高湛那公鴨子一般的細細的聲音,他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覺得這個聲音竟然前所未有的好聽。
離開了豔彩之後沒多久,全力移動著的李良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後豔彩跟了上來,不過現在他卻沒心思做些什麼手腳,而且原本在他的計劃裡,也沒想過把豔彩給留在這裡,若是豔彩被無憂國的皇帝抓住了,那麼必定死路一條,那樣的話自己對她所說的自己是流雲宗人的身份又還有何意義?
所以,他一定會給豔彩留一條活路的,只是這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這名女刺客自己的實力了。
若是她能夠擺脫掉身後那人的追蹤,那麼自然便可以活命,若是不能,那她現在就要為昨日行刺羽擎一事負責了!若是能逃得出去,那便說明這名女刺客很有可能來歷不凡,那麼自己極有可能可以藉助她身後的勢力去給“好朋友”流雲宗送去些小禮物,最起碼也可以給賈義送去些騷擾。
而且,自己剛剛的動作肯定也會在她的心中留下一些仇怨,而這仇怨越深,可能屆時的流雲宗便越熱鬧。
所以,現在的李良在自己逃跑的同時,並不去為身後的女刺客造就些干擾。他只是逃他的,而後面的女刺客則是逃她的,兩人彷彿井水不犯河水一樣。
豔彩忍住腦中的疲憊感,銀牙猛地咬了下舌尖,劇烈的疼痛頓時使得她的神識稍稍清明些,感受著身後的那股至少是四階武靈的氣息,豔彩不顧自己已經有些蒼白的臉頰,再度耗費心力,催動了秘法,頓時速度再度提升了些許,與後面的那道氣息又拉開了些距離。
因為這條地道彎彎曲曲,曲折不堪,所以若是不熟悉的人很難在這裡全力施展出自己的身法,不過她還好,因為不是第一次行走這條路,知道什麼時候該加速什麼時候該減速,於是速度可以比尋常的同階的人要快幾分,不過即便如此,因為此時她負傷勢,所以始終追不上前面的梁禮,而且因為身後的那人實力實在是不凡,所以自己也始終無法跟身後的那人拉開太長的距離。
“不過還好,那個梁禮倒是沒有再給我製造些什麼麻煩!不然我可能真的就逃不出去了!”豔彩一邊感受著自己的狀態在一點點兒的變差,一邊寬慰著自己說道。
“只要先於身後那人,提前到達出口處,那麼便安全了!”豔彩的眼中驀然間閃過一道神光,心中再次燃起了濃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