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頗為牽強,但是倒也還算解釋得通,沒有敷衍我!來來來,喝酒!”那白衣人聞言,臉上的笑意先是一滯,正色說道,而後語畢之後笑意再度散開,將自己面前的酒杯舔滿之後,他再度舉起碰向李良的酒杯。
李良見狀,嘴巴動了動,本想拒絕,但是看著對方面帶赤城地毫不停滯地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倒是不好再拒絕了,畢竟對方還是個長他很多歲的成年人。
不再猶豫,李良將面前的酒杯舉起來,也照著對方一般,一口喝盡,不過這一次,因為有了上一杯的前車之鑑,他倒是沒有再被嗆到。
看到李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那白衣人頻頻點頭,顯然對於李良的行為很是讚賞。
“小哥,我看你倒還算觀察細緻,而且觀你面貌,也是個心靈通透,頗具慧根之人,你來賞賞這幅畫怎麼樣?”白衣人放下酒杯繼續開口道,同時右手指向身後。
李良聞言,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不過在看清之後卻是神色一滯,有些發矇“錦繡河山圖?”
“哦?小哥聽說過這幅畫?”那白衣人似是對於李良能夠叫出這幅畫的名字感到很是出乎意料,頓時問道。
不過李良卻是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怔怔地看向那將身後的一整塊牆面都給遮掩了的巨畫,心中盡是疑惑,“這錦繡河山圖白日的時候不是還在一樓的嗎?我記得之前瞥過一眼,這二樓明明是懸掛的幾十副詩詞樂章,怎的這巨畫竟然在悄無聲息之間就被挪換到了二樓?”
“不瞞前輩,我是白日裡聽一個朋友介紹才得知的!”李良緩過神來,將自己心中的那一抹疑慮抹去,對著白衣人說道。
“那你那朋友可曾品評過這幅畫?”白衣人緊接著問道。
“這倒沒有!”李良的視線從巨畫之上略過,視線在巨畫中央的一個站立在眾山中央的人影之上停頓了下來,口中驚疑一聲,認真觀察起來,白日裡不知是因為此畫規模太大,還是因為他不善於品鑑畫作,竟然沒有發現這畫中的人影。
而那白衣人看到李良這副模樣,只是微笑,也並不打擾,並沒有再度開口詢問些什麼。
李良的視線聚集在人影之上,開始的驚疑是因為他發現這畫中人影的,面孔竟然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而當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居然發現,那人時而看起來像是在笑,時而又像是面對著悠悠大山在發出感慨,時而像是在快步行走,時而又像是頓足休息,著實奇異的很。
李良心中驚訝不已,不知是自己被這俗世的酒給醉了,還是這畫真的發生了什麼奇異的事情,他眨了眨眼睛,將視線從人影之上移開,餘光卻陡然間發現,剛剛那畫中突然有一股風吹過,將那畫中人身上的衣袍給吹起了一個角。
李良的心中猛地一震,視線迅速轉到畫中人的身上。只是這一次,無論他怎麼看,那畫中人的衣袍都是平整如初。
因了這一個小插曲,李良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師父所講的鬼故事,頓時毛骨悚然,立刻在心中念起了靜心訣,幾遍之後,才再度恢復了平靜。
“這麼多腳印!”看向那畫中人的身後,李良輕聲說道。在他的視線裡,只見這畫中人身後的竟然顯現著無數的淺淺腳印。
這腳印形狀很淡,再加上體積很小,只有一行,在碩大的巨幅之中就彷彿是西瓜中的芝麻一般難以讓人察覺,所以如果不認真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李良順勢看去,而後神色一動,他發現這股腳印雖然只一行,但是卻將身後的畫卷之上的所有山脈上的道路都印擴了一遍。
不過此時,李良卻猛然想起了身邊還有人,頓時視線從畫卷之上收了回來,帶有些許歉意看向那白衣人。
“小哥認為此畫如何?”那白衣人輕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李良不必將剛剛的忘乎所以放在心上,而後才問道。
“此幅畫名為錦繡河山圖,也確確實實地將群山的巍峨壯麗,眾水的碧秀靈潤給描繪了出來,頗為大氣。而且以白雲點綴群山,以倒影修飾秀水,使得整幅畫多了不少飄逸超脫的仙氣!”李良輕輕皺了皺眉頭,絞盡腦汁才將自己心中的真實情感給表達了出來,他本不是善於言辭之人,而且也並無鑑賞畫作的經驗,所以只好將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感覺給說了出來。
不過在說到飄逸超脫一詞的時候,李良卻是不由自主地將視線在白衣人的身上頓了頓,因為他忽然想到此人身上的氣息與這畫給他的感覺竟然有些許的相似。
這種感覺李良不知從何而來,但是卻很清晰。
“仙氣!哈哈哈!”這白衣人似乎很喜歡聽李良說話,聽到他口中所說的“仙氣”二字的時候,先是一愣,頓時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此畫倒也有些那種意味!”
李良不解這白衣人又為何發笑,不過聽到他對這畫的評價跟自己差不多,頓時來了興致,問道。
“前輩,莫非這畫中人就是此畫的畫師?而這腳印所達之處便是這畫師已經走過的路?”李良用手指向那畫中人所在的位置,詢問著。
“的確如此!”白衣人神色複雜的看了下李良所指的畫中人,臉上的笑意稍稍減弱了些,而後點點頭,回答道。
“那他倒是走過不少的山山水水!”聽到這兒,李良順勢點點頭,說道。他眼睛一瞥,發現那畫中人身後竟然總共有幾十座大山若隱若現,而在他的前方則是橫亙著一個直插入雲霄仍不見峰頂的山脈,此時的畫中人正處在這座不見峰頂的山脈的中間。
白衣人聞言,說道,“的確如此,他想要爬到最高處,但是卻發現每每到了頂峰,還會有更高的山峰,所以就只好一直爬下去!”話語之中竟有些惆悵。
“呵!”感受到了白衣人語氣中的惆悵,李良第一次笑出了聲。
“小哥,你笑什麼?”白衣人面帶疑惑地看向李良,臉上的笑容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我曾經聽師父說過,“武之大陸之上,有一個國家,那兒的國土沒有邊際,但是卻橫亙著無數的高山!因為山中資源豐富,再加上可以看到日出,享受到新鮮的空氣,於是便掀起了登山運動,百姓皆以登山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