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清晨,山脈之中早起的鳥兒興奮地叫喳著,一處旁邊有著早已燃盡的火堆的大樹上,黑影一閃,一道人影從高高的樹幹上面一躍而下。

“嗯啊!”李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朝著東方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同時口中輕輕念起了靜心訣。

在稍微活動了大約一刻鐘之後,李良整個人已經變得神采奕奕。

視線在還不怎麼熱鬧的山脈中閃過,李良輕輕一笑,而後整個身子朝著一處方向而去。半刻鐘的時間之後,李良肩上扛著一個六七十公斤的魔獸回來了。

而後他熟練的支起火堆,弄起了早飯。

沒多久,便見到山脈的這片區域中一股煙霧嫋嫋升起,片刻之後,烤肉的味道開始瀰漫開來。

當然了這個空隙裡,李良也沒閒著,他將七星劍訣的秘籍拿了出來,再度練習起了基礎劍式。

兩個時辰之後,在山脈的最外圍,一個快速疾馳地身影猛然間停在了原地。

看著不遠處的一個高高的木牌之上寫著的‘嘉木鎮’三個大字,又將視線投入到鎮中那如常升起的農家炊煙,街道上正常的各家各戶開門的現象,李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不管你正常不正常,今天小爺還真不陪你們玩了!”李良口中輕吐道,而後身體再度鑽進山林,朝著嘉木鎮的右側繞過去。

他昨晚已經想明白了,流雲宗的人現在已經發現他的前行路線了,那麼必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以他現在的實力,自保有餘,但是在對方有心防禦的情況下,他卻根本無法對流雲宗造成根本性的傷害,而且很難說這些奸詐的人不會專門為他設下一些比較難搞的埋伏,屆時若是一失手,可就麻煩了。

事實上,雖然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他一直在偷襲打砸流雲宗在外的各個據點,確實給流雲宗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也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損壞了它的威嚴,但是卻並沒有使得流雲宗傷筋動骨,而且這也使得流雲宗的人抓捕他的心也更強烈的多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萬萬不可以大意。

而此時在嘉木鎮鎮口處的一座普通農家院中,四道人影正守在門前,其中兩人正不停地透過門縫往外面觀察著,在院落內,兩名老者正豎直站在那兒。

“百長老放心,這一次只要是那小子來,就一定逃不掉!”其中一位對另一人正說著。

“賈義長老,別大意!雖然這一次給所有的弟子都塗抹了斂息丹,但是卻也不能就放鬆警惕,這小子著實狡猾的很!上一次,只差一丈的距離便可抓住他,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讓這小子給跑掉了!”百常山眼睛微眯著。

賈義神色一凜,點頭稱是,不過隨即又抬起頭,看向百常山,嘴唇動了動,臉上閃過了一抹猶豫之色。

“你想說什麼?”百常山見狀,平淡地說道。

“百長老,我在想那小子究竟還有何身份,竟然能夠請得動四名武將讓我流雲宗立下那等誓約?”賈義說完之後,眼睛便認真地觀察向百常山的眉角,同時臉上還有些忐忑,因為當時他們回去的時候,皇甫然四人已經離開了,所以他根本沒有親眼見到皇甫然四人,之後的一切事都是他從別的長老口中聽來的,而且很顯然屠百萬對此事大為惱火,所以他根本不敢向屠百萬詢問。

只是他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和困惑,他不明白若是那李良真的與那四名武將交好,那麼幹嘛不乾脆藉此機會與流雲宗和好呢?所以憋了這麼多天,他才終於向百常山問道。

百常山聞言眉頭微皺,不過倒沒有呵斥他,語氣稍頓,百常山才緩緩開口,“他還有何身份我不知道,但是看他最近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的所作所為,卻明顯地是想要繼續跟我流雲宗抗爭到底!”百常山說完之後,臉上的憂慮並沒有減輕多少。

“百長老你說,如果我們真的將這李良給抓住,那四名武將之後會不會...”賈義再度說道,不過說到這兒他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百常山懂他的意思。

百常山聞言,眉頭瞬間又深了幾分,“不弄明白那四名武將與那小子的關係,恐怕即便是抓了他,宗主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想到這兒,百常山竟然心中一聲長嘆,腦中閃過李良的身影,不知為何,百常山竟然覺得他們宗門恐怕惹上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這一幕李良自然不知道,現在的他依靠著幻雷步法在山脈之中,速度可是快的很。因為這一片屬於山脈的外圍,倒也沒有什麼等級較高的魔獸出沒,所以他也無需擔憂來自魔獸的威脅。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小心些,以防流雲宗的人在這條道路上也設有埋伏,但是在當路程行進了一多半,卻仍然沒有發現一點兒異常之後,李良便再無顧慮。

如此這般,中途李良休息片刻,服用了些丹藥來恢復武氣之後,總共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一座高高的城樓出現在了李良的視線裡。

看著一公里外的那座大約有四五個成年人高的城牆,李良微微一愣,身影稍稍慢了一下,“為什麼之前出來青雲帝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過這種城牆?對了,我瀾陽帝國也沒建有這麼高的城牆啊!”李良腦中想到。

不過他的身影只是慢了這麼一下,隨即他便再度快速朝著城牆而去。

“無憂國終於到了!”李良雖然想要讓自己平靜些,但是心還是不可抑止地加速了些。“之前在青雲帝國倒是出乎意料地花費了二十多天的時間!原本還想盡快趕上孜寧他們的!”李良心中說道,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朝著高高的城牆下走去。

“主人,你來這等小國做什麼?”這時,李良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許久未曾發過聲的血的聲音。

李良的身體不明顯地顫了一下,而後繼續自然地朝前走,這段日子,血經常會主動跟他說話,或者詢問一下他的身世,或者問一下他所習的武技,或者是他要去的目的地,一開始李良還不覺得有什麼,隨問隨答,問什麼答什麼,但是隱隱地李良卻偶然間發現最近他經常會心中莫名的煩躁,有種不知所措地暴厲,他的腦海中似乎總有個聲音讓他無法安靜下來,他隱隱感覺這種變化可能跟弒魔刃或者說血有關。

因為當他握緊弒魔刃的時候,心中就會瞬間冷靜下來,但是一鬆開弒魔刃,下一次這種煩躁又會更加的猛烈,就彷彿中了什麼蠱毒似得。

也正是如此,現在每天早晨起來,他都會誦讀很多遍靜心訣,現在練習基礎劍式他也是儘可能的不動用弒魔刃,而使用一把之前從流雲宗的一名武師手中奪過來的精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