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主席臺旁邊,兩邊各有班級,安舒遙他們沒有上去,讓張磊自己走上去領獎,張磊跑著就去了,少年肆意張狂卻不讓人覺得討厭,他站在領獎臺像頒獎的老師鞠躬,起來的時候還往安舒遙他們準備看了一下,安舒遙拿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照片他注意到了還特意板正了一下身板。
領完獎下來,正準備往食堂走的時候安舒遙忽的愣住了,雖然天氣陰沉,但似乎就在那一瞬間,世界明亮了幾分,是他,林禹州,他跟幾個人站在出口的欄杆那裡,在往下面看,幾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臉上滿是笑意,他今天還是穿的黑色的衣服,一條深色牛仔褲。
他轉頭跟旁邊的人講話,黑色的耳釘一晃而過,跟他打招呼笑容一起扎進了安舒遙的心裡,而林禹州,卻毫不知情。
後來,安舒遙有一個本子,是綠色的封面,上面記錄著所有關於他的事情,這個本子隨著安舒遙讀完了高中,在高考之前,全班賣書的時候,那個筆記本才被安舒遙跟不要的試卷課本一起丟掉,她猶豫了一下,不過也僅僅一下,他們的故事早就結束。
又或許,對於林禹州來說,他們倆之間根本沒有故事,兩個人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不是朋友,不是同學,可其中一個人卻對另一個人的事情瞭如指掌,對他的名字如此敏感,會為了他笑,為了他哭,這算什麼呢。
“暗戀是一個人的啞劇,一旦說出來就成了悲劇”這句話是湖南臺的一個主持人在一個綜藝節目中說到的,那時候湖南臺在年輕人之中很火,每週六的快樂大本營大家都會守著電視看,如果是出去玩了或者是有事錯過了會在第二天上午等著回放看了才會去學校,而後來,這個節目停播了,一代人的青春也自此落幕。
安舒遙裝作不經意,其實她也知道,林禹州根本不認識她,也不會關注她,可是,年少的人心裡總是彆扭的,她既不好意思又想接近,張磊看到林禹州,李嘉林他們倆過去打招呼,安舒遙和蘭溪站在這邊的樹下等他們,沒隔多遠,大概四五米的樣子,安舒遙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很普普通通,可在安舒遙心裡卻像一陣清脆的風鈴輕輕佛過心頭,如此美妙卻又如此苦澀。
他們很快回來,四個人一起到食堂,張磊雖然開玩笑讓他們仨請客,實際卻是自己請客了,把安舒遙和蘭溪的幫忙刷了,倆人也不客氣,現在畢竟也算得上好朋友了想著以後還有機會就請回去。
李嘉林沒有跟他們仨一起吃飯,到了食堂他遇見一些學長,便跟他們去吃了,安舒遙和蘭溪本來跟他不太熟,他走了反而讓倆人更自在一些。
張磊雖然大大咧咧但還是細心的,他看出來安舒遙有心事,以為是在擔心下午的八百米,安慰道:“哎呀,你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的,哪怕到時候跑個倒數第一那也算是為班級爭光,而且你就算真的跑了倒數第一我也去接你,到時候我在終點接你,你別擔心了”,蘭溪也點頭道:“對呀,我們到時候會在旁邊給你加油的,把水給你準備好,你就只管跑,名次不重要的”安舒遙聽到他們這麼安慰有點哭笑不得,卻也轉移了注意力,不再想林禹州了,開始擔心下午的八百米了。
本來也沒怎麼想八百,現在經他們這麼一說,還真緊張起來,安舒遙已經感受到腳在抽抽了。
中午出宿舍起床的時候,外面竟然出太陽了,安舒遙看著那刺眼的陽光陷入了無語,她擦了防曬,找出一件寬鬆的T恤和短褲,這個天氣穿長褲不好跑,換好衣服穿好運動鞋後把頭髮紮了一個丸子頭結果發現太重了,安舒遙不得不重新梳髮型,安舒遙都頭髮特別多。
明明爸媽的頭髮都很少,可是安舒遙的就格外的多,她的頭髮又濃又密,一隻手握都有點握不住,她的姐姐們經常都會羨慕她的髮量,說要是分給他們一點就好了,安舒遙卻覺得頭髮太多也煩,比如在學校沒有吹風機,晚上洗了頭都幹不了,溼著頭髮睡覺第二天起來會頭疼,所以那幾年她經常去理髮店打薄頭髮,姐姐看著滿地的頭髮說:“地上這麼多了,可你頭上的還是很多,真的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到了操場,蘭溪已經到了,她帶著安舒遙,一直安慰不緊張不緊張,跑完了就行,其他的不管,要實在跑不了也沒關係,安舒遙苦笑:“我看起來有那麼脆弱嗎?”
蘭溪:“有”
安舒遙:………
安舒遙面板雖然沒有蘭溪那麼白,蘭溪是那種透白,但也不算黑,特別是在鹽城其實已經算白的了,鹽城是屬於一年四季都有大太陽的,且紫外線強,所以這裡的人都比較黑,今天更是沒有穿校褲露出了腿,她的腿不長,因為安舒遙個子不高才158,但是她比例好,腿又直又細,再加上會穿搭,整個人看起來很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