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上,眾人人手一杯雲霧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除了輕吹茶水的聲音,只剩下眾人被茶水燙的喘粗氣的聲音。

足足小半個小時,眾人才喝完一小杯茶水,從那種空靈的狀態回過神來。

幾個廠領導眼睛骨碌碌的打轉,直往許大茂身上飄,把許大茂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許大茂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絕品廬山雲霧就那麼丁點,看我也沒有用。

而且這茶,一個月最多隻能喝一杯,對腦子有好處。

喝多了,虛不受補,會變成傻子。

不信?不信也沒辦法...”

眾人聽了,也是唉聲嘆氣,感嘆以後再喝其它茶水,怕是沒有了滋味。

隨著一碟花生米,兩瓶白酒上桌,酒桌上的氣氛又開始熱鬧起來。

小酒入喉,這才開始談起了正事。

各個廠子缺什麼,有什麼,資源互換,互通有無。

還有交流一些採購渠道,什麼東西哪個廠子有,在什麼地方。

在這個資訊沒有互通的時代,基本上每個廠子都有一本厚厚的採購目錄,每一條目錄都是十分重要的無形資產。

許大茂也插不上什麼話,只是不時的敬酒,提升一下酒桌氛圍。

兩瓶白酒喝了個精光,該談的工作也談的差不多了。

老王覺得今天丟了皮面,便對大夥兒說道:

“肚子有些餓了,我那帶來的牛肉,也沒有拿回去的道理。

我看不如這樣,讓我的廚子,煮一鍋牛肉麵,大夥兒稍微墊吧一口?”

老王今兒丟了皮面,大夥兒自然願意照顧老王的情緒,便應了下來。

趁著茴族拉麵大師去煮內盟牛肉麵,老王也沒閒著,把溪湖龍井給泡了一大壺,一人分了一大碗,主打的就是一個量大管飽。

眾人剛喝完酒,喝起茶來也是牛嚼牡丹,咕嚕嚕幾大口,跟喝高沫兒也沒啥區別。

老王見了,心裡肉疼的要死,臉上還得裝作與有榮焉的樣子。

一群大老粗,真是暴殄天物。

這可是雨前溪湖龍井,天老爺啊,就是咱們的領導,想喝上一次,也不是那麼容易。

哎,我為啥要充這個面子,給這群醉鬼泡茶喝...

而此時,外頭的廚房裡。

拉麵大師把何雨柱趕出了廚房,生怕何雨柱把他的拉麵絕技給學了過去。

可這廚房那是何雨柱的主場,你不讓看,我傻柱還偏要看。

何雨柱走出廚房,到了隔壁的房間,透過窗戶的縫隙朝廚房裡看。

一開始,拉麵大師還中規中矩,從布袋裡掏出自己的面和牛肉一起煮,甚至調味料都是自己調配好的,一股腦的往裡倒。

何雨柱有些失望,還以為自己能偷學到個一招半式呢。

正當何雨柱準備撤離,拉麵大師一個動作,又讓何雨柱有了新的看點。

何雨柱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快塞下一顆鴨蛋。

只見拉麵大師跳上灶臺,解開褲鏈,對著鍋裡的牛肉麵就開始放水。

拉麵大師放完水,還賣力的抖了抖,又扭了扭腰。

然後跳下灶臺,拿了個大盆子,開始裝牛肉麵。

何雨柱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可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那麼真實,灶臺上的腳印都隱約可見。

包廂裡,王廠長見茴族拉麵大師把牛肉麵端了上來,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陶醉的聞了一下桌上的牛肉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好,就是這個味兒,正宗內盟牛肉味。

大家聞一聞,是不是和咱們這邊牛肉的味兒不一樣?”

楊廠長往後退了一步。

“這味兒也太大了吧?怎麼這麼騷?”

王廠長頓時不樂意了。

“騷?騷就對了,牛肉不騷不好吃,吃的就是這個騷味。

老楊啊,知道為什麼翠花跟了我嘛?就是因為我夠騷。”

老楊被王廠長這一刀扎到軟肋上,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

行,這騷東西還是留著你自個吃吧,我是沒這胃口。”

王廠長見楊廠長吃了癟,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你們啊,你們啊,這麼好的牛肉麵,不知道享受。

我先開動了~”

王廠長說完,就夾起麵條,吸嗦吸嗦的吃了起來,嚼了一塊牛肉後,又喝了一大碗麵湯。

“哈哈,痛快啊,痛快,就是這個味。

你們也吃啊,這可是正宗的內盟鮮牛肉,聞起來騷,吃起來更騷,爽的很~”

眾人有些抹不開面子,只好朝碗裡夾牛肉麵,硬著頭皮吃了起來。

那味兒實在太沖,太上頭,除了王廠長,其他人,根本吃不進去。

何雨柱看著包廂裡的眾人吃牛肉麵,臉都笑抽筋了,捂著肚子一抽一抽的,肚子也笑的生疼,忍的實在是辛苦。

王廠長痛快的又喝了幾口麵湯,見眾人沒怎麼吃麵,心裡便有些不高興。

扭頭一看,發現一個扁臉醜漢,在角落偷笑,似乎是在笑自己,那還了得,頓時來了氣。

“扁臉醜漢,你笑什麼?

聽說你還是老楊的御用廚子?一晚上,也就會點燒鍋的本事,真是廢物,還有臉笑。”

何雨柱本來還打算等許大茂吃這個特色牛肉麵,再好好嘲弄許大茂一番,沒想到許大茂一口沒吃,躲的遠遠的也就算了,你個吃特色牛肉麵的老王,還敢罵我?

許大茂幾乎每天都要喂差評低能兒喝黃湯,這尿騷味,他可是最為熟悉不過了,怎麼可能會吃這個面?

何雨柱本想忍一下就算了,沒想到王廠長不依不饒,一直逮著自己罵,頓時怒了。

“王廠長,我什麼本事暫且不說,你的本事才大。

這麼一大鍋尿湯麵,都快讓你喝光了。

怎麼?喜歡吃尿騷味,找個廁所坑位,腦袋趴進去吃啊。

還把尿給加面裡,什麼玩意。”

王廠長把手裡的碗往地上一摔。

“扁臉醜漢,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老楊,這是你的意思?”

楊廠長頭都大了,這傻柱莫非是瘋了不成。

“傻柱,快給楊廠長道歉,磕頭認錯。

不然就憑你剛剛說的那番話,我可不會輕饒你。”

何雨柱脖子一梗。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我傻柱什麼時候說過瞎話?

剛剛就那廚子,站灶臺上,對著鍋裡尿,我看的一清二楚。

不信?不信你們去廚房看看,灶臺上還有腳印。

對了,還有些黃色的水漬,就是那廚子抖那玩意,甩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