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緩緩駛入紅星軋鋼廠，從車上下來一個氣勢不凡的中年人。
許大茂一看，這所謂的大領導，自己還真認識。
上輩子自己和傻柱跟楊廠長一起去拜會過，傻柱因為會燒川菜得到了賞識，自己因為嘴巴沒個把門，被轟了出來。
看來今兒個得管一管自個的嘴巴，不能亂跑火車了。
楊廠長熱情的迎了上去，許大茂落後半步，也緊緊跟上。
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的楊廠長，也會點頭哈腰的拍馬屁。
更可氣的是，楊廠長拍馬屁用的屁，還是許大茂拍過的。
楊廠長跟大領導寒暄了幾句，就介紹起了許大茂。
“部長，他是許大茂，我跟你提過的，第二車間主任，生產線就是他一手修復的。”
大領導上下打量了一番許大茂，臉色有些難看。
“老楊，你怎麼辦事情的？
就這麼個嘴上沒毛的小夥子，能修復第二車間的生產線？
你再看看他，一臉的富態相，要早個幾年，我直接把他當地主老財給斃了。
多少專家甚至是蘇聯專家都沒辦成的事兒，就他？
老楊，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這是糊弄鬼呢？
說，這小夥子什麼來頭？值得你老楊幹這種蠢事？
你也知道的，我這人一向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你最好現在給我個解。”
許大茂摸了摸嘴角的絨毛，小鬍子確實還沒長出來。
怪不得大領導能跟傻柱處的好，估計傻柱那一臉老相，在大領導眼裡，就是艱苦樸素，踏實肯幹的代表。
而我許大茂長的俊俏清秀，在大領導眼裡，估計就是個繡花枕頭。
還拿我比作地主老財，我許大茂可是根正苗紅的中下貧農啊。
楊廠長急忙解釋道：
“部長，我老楊什麼人，你是知道的啊。
事兒是這樣的，第二車間剛好缺個守大門的，李懷德跟我不對付，許大茂又為廠裡辦了不少實事，便把許大茂給硬推到了第二車間。
我本來想著吧，反正第二車間就要解散了，就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許大茂才到第二車間半個月功夫，就跟我說第二車間的生產線修好了，還把設計缺陷給改進了。
起初我也是不信的，這不是扯犢子嘛？
但是生產線是真的運轉起來了，事實擺在那裡。
部長，您聽許大茂說幾句，看看他怎麼說。”
許大茂朝楊廠長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半步，這才敢接過話茬。
“領導，上次提出抹布擰螺絲的也是我。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我在機械運作方面有一些天賦。
生產線就在那，並且已經開始批次生產齒輪，那總做不了假吧？
而且第二車間還有一間廠房，堆放的全是廢棄的機器，那些機器也是工程師們認為沒有維修價值的機器。
我趁著空閒的時間，也修復了好幾臺機器，並且還做了不少最佳化。
東西都在那兒，事實就是如此。”
大領導冷哼一聲。
“老楊，帶我去車間，不親眼看到，我是不會相信有那麼荒唐的事情。”
一行人遠遠的參觀了齒輪生產線的運作，許大茂在一旁講解著原先生產線的設計缺陷，自己又是如何改進的。
而且自己設計理念非常先進，生產出來的齒輪，精度方面直追國際一流水平。
還好當初那傢伙吹牛嗶的時候，許大茂聽的認真，這下自己吹噓起來，那可是把楊廠長和大領導唬的一愣一愣的。
儘管楊廠長和大領導都是常年跟機械打交道的行家，但是在許大茂那領先一個時代的機械理念之下，也不得不虛心求教。
大領導雖然第一眼下來，就不喜歡許大茂這個人。
但事實擺在眼前，大領導說話的語氣還是越發的隨和起來。
“許大茂，你這年輕人還真是顛覆我的認知。
看來還是我的思想太狹隘了，這世界真的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許大茂，有沒有想法來我們工業部發展，對於你這樣的人才，我們工業部一向都是有優待的，破格提拔那更是常有的事。”
許大茂多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工業部那可是大佬雲集的地方，一搞不好那可就要露餡了。
“大領導，多謝您的厚愛。
我需要第二車間這麼一個舞臺，來實現我的心中所想。
在這裡，我可以自由的發揮。
而且，我已經有一個專案在我腦子裡想了很久了，我不想放棄。”
大領導微微不悅，又被許大茂激起了好奇心。
“哦？是什麼專案？說出來我聽聽，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嘛？”
見大領導刨根問底，許大茂一時語塞，我就隨便說說，你咋就真問呢？
管他呢，先矇混過關再說。
“大領導，是這樣的。
我前不久去過一趟南方，一路上，簡直可以用滿目瘡痍來形容。
北邊幾乎看不見一點綠色，樹木都被拿去生火做飯了，就連野草也被曬乾了燒火，又或者拿去肥田。
南邊的情況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人煙稍微密集點的地方，山林也是光禿禿的。
而且農民兄弟們，普遍都是瘦骨嶙峋，面無血色，我都不忍多看幾眼。
打那時候起，我就有了一個想法，我要讓農民兄弟們吃飽飯，穿新衣。”
大領導嘆了一口氣。
“許大茂，你能有這想法，我倒是很欣慰。
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不要好高騖遠，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你知道要養活六億人口，是什麼概念嘛？要吃掉多少糧食嘛？”
許大茂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
“大領導，我只是給自己設定一個目標，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它就實現了呢？
我想製作生產化肥的機械，也就是肥田粉。
如果機械製造出來，普及開以後，農民兄弟們都可以用上肥田粉的話。
一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用上化肥，農作物就會高產，糞肥也會增加，糞肥配上化肥一起混合使用，地裡的土質也會得到持續的改善。
地裡產的作物，人們吃不完，還可以用來餵養一些牲畜，過上有肉又有飯的日子...”
